四周光芒黯淡。
所有的光都被頭頂那小山般的身影給儘數遮擋。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從四麵八方席卷而至。
大地上裂紋密布。
似乎無法承受即將到來的恐怖力量。
也便是在這時。
王秀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掌。
頓時間。
一切皆止。
白影此刻的身軀比王秀大了無數倍。
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山壓向了一隻螞蟻。
但偏偏。
這隻螞蟻隻用了一隻手,就將那座山給托住了,而且托的那樣隨意,仿佛隻是伸個懶腰。
這畫麵看上去無比詭異。
仿佛時空靜止。
所有的力量都湧進了王秀相較單薄的身軀中,沒有傳出一絲一毫。
甚至腳下的地麵連一道裂紋都沒產生。
白影被殺意所充斥的眼中浮現一縷茫然。
下一刻。
它就飛了出去。
不受控製地飛上了百米處的高空。
一道身影從他身邊掠過。
王秀負手而立。
一隻腳踩在了白影的身軀上,夜風扯動著他的白衣,他青絲飛揚,神情淡然:“你是金丹之下無敵?我是什麼?”
轟!
白影的身軀宛如炮彈一般被砸進地下。
無儘的岩土和塵沙瞬間將其掩埋住,再無聲息。
……
王秀緩緩落在地麵上。
回頭看去。
蘇紅袖正站在自己的小院口,怔怔地望著這邊,一手掩著紅唇,美目中滿是驚訝。
王秀微笑道:“吵到你休息了!”
蘇紅袖連忙搖頭,正欲說什麼,十幾道耀眼的流光劃破天空,落在了毓秀峰上。
“王兄!”
鐘莫問看到這裡的場景,猛地一怔,隨後連忙飛奔而至,關切道:“怎麼回事?”
王秀說道:“此人不知為何,闖進了陣法之中,想要殺我?還好我有師尊賜下的保命手段,否則此次還真要凶多吉少了!”
聞言。
鐘莫問走到那巨大的深坑間,看見其間景象,頓時麵色一遍:“司家藥人?”
王秀詢問道:“那是什麼?”
人群裡,一位客卿麵色凝重地說道:“傳聞中,司家有一種惡毒的法門,通過三百種毒蟲,三百種毒草,三百種妖獸之血,配合秘法熬煉,能將人煉製成一種特殊的怪物!
這種藥人,幾無神智,隻知道遵從命令,而且實力強大得可怖……”
另一人也是心有餘悸道:“據傳經曆這秘法熬煉之人,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他們將這種痛苦轉化成殺意,更加殘暴,悍不畏死!
但此藥人造價極高,整個薑國境內,除了司家之外,沒幾個勢力能養得起!”
鐘莫問深深吸了一口氣,補充道:“即便是司家,這樣的藥人,也隻有九尊,每一位都堪比築基巔峰修士……
但因其悍不畏死,臨死前能夠一次性激發體內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妖力,使得實力再度暴漲!
遠比尋常築基巔峰修士要恐怖的多!”
場間部分人眼中生出喟歎之色。
這就是魚龍司家的底蘊。
憑借一樣魚龍草,這麼多年賺儘了靈石,積攢出了常人不敢想的家底。
“隻可惜,司家這回踢到鐵板了!”
“惹誰不好,惹我們王客卿,嗬嗬!”有人幸災樂禍,對著那藥人的屍體吐了口口水。
在他們看來,王秀乃是金丹之徒,手上有金丹修士賜予的保命手段。
這藥人上山來襲殺他。
純屬自尋死路。
“即便如此,此事不能這樣算了,居然敢光明正大派藥人襲殺王客卿,真當我鐘家無人麼?”
歸雲憤憤不平,對著鐘莫問請命道:“公子,屬下願請命,即刻將司雲山一行人抓上山來!”
鐘莫問沒有說話。
他的視線從那藥人的屍體上緩緩收回,望向王秀:“王兄,還請給我們一些時間,此事……我鐘家會儘可能給你一個交代!”
王秀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有勞了!”
“來幾個人,將這裡清理了!”
鐘莫問下達了幾個命令,轉身便帶著幾個客卿離開了毓秀峰。
……
山上安靜下來。
蘇紅袖望向王秀,說道:“公子……”
王秀平靜道:“今夜看到的事,彆說!”
蘇紅袖會意,忙道:“奴家知道,公子放心!”
隨即,似乎是擔心王秀不放心,還發了一個心魔血誓。
王秀沒有再說什麼,揮手讓對方回去休息了。
“司家,有這麼怕嗎?”
王秀瞥了眼之前那藥人屍體所在的地方,嘴角生出一絲戲謔笑意。
慧心藤才麵世幾天而已。
司家便不惜與鐘家決裂,派藥人上山對王秀下殺手。
分明是不想看到慧心藤繼續存在。
又或者說,畏懼!
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如果不讓慧心藤消失,遏製鐘家的發展……早晚有一日,魚龍司家會被慧心鐘家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