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沒把羅老二的奇怪放在心上,繼續打牌聊天。
羅老二捧著柳樹枝,念著菩薩保佑,一路到了家門口,真到了家門口,他卻不敢進去了,想起當年親娘打他們,把竹竿都打斷的經曆。
猶豫不決的時候,羅老二忽然聽見屋裡頭的歡聲笑語。
他湊過去一聽,頓時又氣又急。
老娘居然趁著他不在家,又帶著大家夥兒吃好吃的,連鹿小雪那個拖油瓶都上桌了,一群人將餅子吃了個一乾二淨,也沒給他留一份。
這肯定不是他親娘,昨晚被小鬼上身了!
“娘肯定是中邪了,我得救她。”
怒衝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羅老二一咬牙,拽著柳樹枝衝了進去。
沈沛霖正依依不舍的咽下最後一口花瓣餅,心底覺得不該回絕傻兒子的話,這樣的花瓣餅再來一筐,她也能哐哐吃完。
口中的甜味還沒完全褪去,卻見羅老二手持柳枝衝了進來,凶神惡煞的盯著她:“小鬼速速退去,我抽死你!”
“啊!”發出尖叫的是嚴巧雲。
瞧著怒發衝冠的丈夫,她第一時間便以為自己要挨打了,一咕嚕鑽進了桌底下瑟瑟發抖。
羅琪琪和羅苗苗姐妹倆也嚇了一跳,互相摟著大哭起來。
鹿小雪大著膽子:“二哥,你,你彆衝動,娘還在呢,你不能動手打人。”
沈沛霖一拍筷子:“老二,你這是要造反?”
羅老二大喊一聲:“娘,對不住了,兒子也是為了你好,你讓我輕輕抽幾下,小鬼就跑了。”
喊著聲兒,拿著柳樹枝就朝著她衝過去,高高舉起柳樹枝。
屋裡頭頓時亂成一團,大人叫小孩兒哭,但除了母子倆,其他人都沒發現,羅老二是衝著老娘去的。
沈沛霖發現了,這兒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今天要打的不是媳婦,居然是老娘。
她冷哼一聲,沒等人到跟前,直接一把掀翻了桌子,直接砸在羅老二身上。
桌子正中羅老二的臉,把他砸得鼻血橫流,他還掙紮著要爬起來:“娘,我這是要救你,讓我抽幾下你就好了,兒子總不會害你的。”
“你個慫蛋還想抽我。”
沈沛霖上去就是一腳,又把他踹了個底朝天,一把奪過他手裡頭的柳樹枝。
Piapia兩下,柳樹枝毫不留情的抽下,專往痛處抽打。
“說,誰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回家打老娘。”
沈沛霖一邊打,一邊審問:“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長大,給你娶媳婦生孩子,結果你倒好,居然對親娘動手,今天我就打死你,就當白養了個兒子。”
“娘,彆打了,彆打了。”
羅老二痛得在地上打滾,一個勁的求饒:“是王婆子說你中邪了,要用柳樹枝抽打才清醒,娘,我是你親兒子,我哪兒敢打你,我是要救你啊。”
三倆句話,直接把王婆子賣了。
“我中邪!”
沈沛霖眯起眼睛,心底回憶王婆子是何許人也。
很快,她就想起來王婆子是村裡頭的神婆,前幾年被□□的厲害,當初原主也是□□彆人的主力軍。
不知道這年頭的神婆,能不能看透她這個穿越的靈魂。
不管能不能,今天不把這事兒了了,有個定論,將來還會有彆的麻煩。
沈沛霖冷哼一聲:“阿鬆,去拿繩子把他綁了。”
羅文鬆噠噠噠跑進屋,一會兒出來,手裡頭抱著一捆繩子,平時用來捆木頭那種,得有手指粗細。
“娘,我不會捆。”繩子拿來了,羅文鬆綁了一會兒,委屈巴巴的說道。
沈沛霖看了眼躲在旁邊瑟瑟發抖的嚴巧雲,大驚失色的鹿小雪,知道指望不上他們,直接自己動手,將人綁了個嚴嚴實實。
羅老二身上又痛又酸,苦著臉喊:“娘,這都是王婆子的錯,是她攛掇我乾這事兒,她就是個害人的壞分子,你找王婆子去算賬,綁我做什麼。”
沈沛霖壓根不跟他廢話,拽著繩子就走。
臨出門前,她回頭看向屋裡頭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跟上,老娘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想害我的下場。”
孩子們一個哆嗦,連忙跟上。
沈沛霖走在最前頭,手裡拽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頭還綁這羅老二,羅文鬆像一隻巡邏犬跟在親娘後頭。
再往後就是羅家的大大小小,一個個嚇得跟鵪鶉似的。
這一幕落到村人的眼中十分怪異,他們飯也不吃,牌也不打了,紛紛跟上來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