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以深,今天的宴會就到此為止吧。”潘啟放下酒杯。
“韓非,既然你稱我為先生,向我行弟子之禮,那我最後告訴你一些消息吧。你的父親是因為平定百越才成為韓王,姬無夜也是因為平定百越之功而起家。但是百越因為有著一個讓韓國有些人極為渴望得到的寶藏,因此,留下了一部分人的性命,而這些人的頭領就是剛被白亦非放出來火燒新鄭就被我在剛才擒獲的天澤。”
百越,就是越國的所在之地附近,被楚韓聯軍所滅。
“看來,這韓國的水,比我想象地還要深。”潘啟把話說出來之後,韓非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不過說這些恐怕都晚了,現在白亦非已經回到了新鄭了,而潘啟就算截胡了天澤他們打亂了姬無夜、白亦非他們的計劃,但影響算不上顛覆,何況幾天後天澤就會被潘啟放走。
特彆經過今天的交流之後,潘啟已經推演出了韓非的結局。韓非和姬無夜這一次鬥爭之中,韓非輸了,結果已經被固定了。
“衛莊,我以格物家潘啟的身份說幾句不好聽的。要說作為鬼穀弟子你和蓋聶不合格的,不搞治國、不搞外交、不搞軍事,鬼穀派教出來的‘縱’與‘橫’兩大傳人,難道就是兩個武功比較高的殺手武夫?如果是這樣的鬼穀派,根本不配稱什麼‘鬼穀子’。雖一人之力,卻強於百萬之師,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你們強,強在哪兒?難道是強在你們比彆人更發達的肌肉上?若是這樣,你和蓋聶隻是兩個武功比較高的江湖劍客,休要再提自己是什麼縱橫家。孫臏、龐涓、蘇秦、張儀四位前輩大才,恐也恥於與爾等同門。”
衛莊一張原本淡然的臉已然變得鐵青,牙齒緊咬,拳頭緊握,身體在顫抖。
“先生!”韓非他們從未見過衛莊這個樣子。
一直以來衛莊都是冷靜漠然,萬事不動於色,似乎任何事都在其預料掌握的一個男子,可現在……而且潘啟這話……細想又說得在理。
韓非他們隻能尷尬的看著。
而其實潘啟是這麼故意說的,蓋聶已經不在想要做到鬼穀派的雖一人之力,卻強於百萬之師,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之名,他要的是天下一統,百姓安居樂業不受戰亂之苦。因而想要再見到鬼穀縱橫家的風采潘啟隻能在衛莊身上試試了,但現在的衛莊是不合格的,所以潘啟也就刺激刺激。
“那麼,後會有期了。另外弄玉姑娘你的琴藝可謂世間少有,這本琴譜就送你了。”說著潘啟潘啟的身影消失在座位上。
“這……衛兄……”韓非將抬起的手從潘啟的方位轉向衛莊想要說些什麼。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合格,但是……我衛莊一定會讓他知道我不是武夫!”不過衛莊低著頭,沉聲自顧自說道,抓起鯊齒劍悶頭一躍從窗戶離開紫蘭軒。
他需要靜靜。
……
三天後,天澤帶著焰靈姬、無雙鬼、驅屍魔、百毒王他們四人從潘啟的屋子離開。
“韓國!姬無夜!白亦非!我們之間的賬是該算一算了!”一處秘密地點,天澤不甘的咆哮。
至於要找潘啟進行報複這種事,天澤想都不敢想,這幾天他是見識到潘啟的各種手段了,現在他隻想將自己在潘啟那裡積攢的怒火也燒到韓國、姬無夜、白亦非他們身上。
不久,韓國的太子死了,天澤的大名算是籠罩新鄭了。不過這下也讓姬無夜和白亦非將精力放到收拾他上邊,天澤不過是他們放出來的狗,雖然不知道這條狗是怎麼掙脫了狗鏈,但隻要再將狗鏈拴上去,他就得乖乖聽話。
然後很快誌大才疏的天澤就被白亦非帶著他的親衛給找到了。
之前天澤脫離了掌控,給白亦非帶來了一些的的確確的麻煩。所以說,白亦非這一次是來把天澤“抓捕歸案”的。
其實,白亦非現在並不想把天澤怎麼樣,因為白亦非所圖謀的百越寶藏,還沒有得到手,天澤,他還是打算“放養”的。
之前,天澤突然沒了消息,然後出現就乾了件大事,殺了太子,雖然這讓他和姬無夜都萬分憤怒,但因禍得福,韓王安因為天澤的行動而惶惶不可終日讓兩人把手伸得更長了。
這一次之所以會對天澤動手,還是因為姬無夜給了他一點壓力,所以說,他才來證明一下自己,堵住姬無夜的嘴。
而結果,多年前就不是白亦非對手的天澤雖然喊要收拾白亦非喊得凶,可是交上手天澤就落敗而逃,留下了不信任的焰靈姬苦苦支撐殿後,最後被白亦非活捉。
白亦非這個“吸血鬼”對焰靈姬很感興趣,所以說,並沒有傷到焰靈姬,還算得上憐香惜玉。抓到了焰靈姬,挫敗天澤,這些戰績已經足夠了。
讓自己的親衛,押解著焰靈姬而去,白亦非則是在騎著白馬停留了下來。韓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帶著一部分護衛來到了這裡。
太子被殺這種大事,登上司寇之位不久的韓非不會不管。
話不投機半句多,何況兩人都恨不得對方去死,見麵兩人就開始在嘴皮上上交鋒起來。
而剛剛又輕易挫敗天澤,白亦非心中是膨脹的,算得上目空一切了,所以很是放心自己的部下帶著焰靈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