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之後,亞雷斯塔陷入沉寂,顯然他要花不少時間修改自己的計劃去了。
然後,學園都市內,表麵上似乎是漸漸的恢複了平靜,雖然學生家長們依然在不斷的交涉,提出要求,雖然學校的建築還沒有從那場戰鬥的破壞中複原,雖然整個世界依然充斥著越來越緊張的氛圍。
但對於大部分的學生來說,這已經是連日來的緊張之後,最舒心的日子——學習、逛街、鍛煉超能力,一切好像都回到了過去和平的日常。
但這隻不過表相。
因為計劃需要改變的緣故,亞雷斯塔不再嚴格管控學園都市,因而學園內的其餘理事長,還有各種勢力開始活躍起來了,其中一個聲音更是變得越來越大。
“我們不能夠隻是挨打,必須要報複回去!”
之前羅馬正教的右方之火與魔法結社·有翼者歸來聯手對學園都市的進攻造成的損失非常大。
建築一類的損失還是小事,但最初右方之火的那一道長達數十公裡的光劍,近乎消滅了學園都市一半的空中力量。
激進派認為,越是這樣子,就越是要反擊回去,這可是他們瞞著各國好不容易攢下的,不能夠給魔法側的那些魔法師們一個可以肆意進攻學園都市的錯覺。
要讓他們害怕、警惕。
而這種聲音之所以得到越來越多的支持,就是因為,眼下就有一個大好的時機——魔法側有了內亂的兆頭。
羅馬正教兩大強大力量被削弱,力量直接衰弱到最低,其餘的魔法結社,尤其是十字教派係不會願意放過這個機會,而如果學園都市能夠抓住這個時機一舉削弱魔法側的力量,展示自己的實力,獲得全麵勝利的可能性也將大上很多。
對此,亞雷斯塔的沉默,被視為默認。
一個計劃就那麼開始一步步運轉起來。
顯然,掌握大量財富的理事會資本家們不知道學園都市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勝利,反而把功勞都放在自己身上,飄了起來,自認為可以靠著學園都市的能力者們於各大國平起平坐。
然後本就這麼被磨刀霍霍的幾大國擋刀使了。
每一個大國為一件事而行動的時候是足以改天換地的,更彆說學園都市和魔法側被擺到明麵上之後,各大國可都在默契的行動當中。
無論魔法側還是自認為代表科學側的學園都市,必須是可控的,這是知道兩方掌控的力量之後,各大國一致的意見。
而學園都市好說,魔法側難辦,自然是要有一把好刀去肢解才行,現在飄起來的學園都市激進派就那麼被推著行動起來了。
……
醫院,某個整潔、明亮的病房內,全身都被繃帶覆蓋,一身木乃伊裝扮,隻留下眼睛和鼻子嘴巴的青年正呆呆的看著窗外,這是一方通行。
那一場戰爭之中,他被右方之火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不得不說那是一段他根本不願意回憶起來的慘痛經曆。
當時他都決定就那麼躺在地上默默死去了,但……
“一方通行,我又來啦。”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禦阪禦阪今天也是超——有人氣的打招呼。”
一方通行略帶無奈的瞥了她一眼。
【居然是要被受害者拚命保護而活下來,我還真是連做惡黨的資格都不夠了。】
“耶,今天又被斜眼看了,禦阪禦阪故意用驚歎的語氣表達不滿啦。”最後之作高舉起一隻手掌,雖然嘴上說著不滿,但很快又變回了滿臉天真浪漫的笑容。
“隻是因為脖子不能動彈而已,而且我昨天就解釋了吧。”一方通行的喉嚨裡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不單單是脖子,他的聲帶也受損很嚴重,而且全身上下,總共有一百多處骨折。要不是他從禦阪美琴那裡得到靈感,最後在潛意識裡用能力一直強化著身體,恐怕真不能堅持到最後。
但即便如此,能夠活下來,也要多虧急忙趕過來,帶他去醫院的最後之作,以及呱太醫生的高超技術。
【不過最後那家店鋪,還有那個人……】
想著,一方通行不由想到最後他意識模糊中見到那最後一幕。
“一方通行好可憐。”
忽然,最後之作伸出手,好像對待小孩子一樣的摸了摸一方通行的額頭,兩眼淚汪汪,一下打斷了一方通行的回想。
【哈,可憐嗎?或許真的很可憐吧。真遜啊,我。】
一方通行微微的閉了眼睛,如果是過去的他被人可憐肯定會生氣,但現在,卻反而升起了一種淡淡的舒適感。
“這可真是,看見了沒想到的畫麵,哈哈哈,這真的是你嗎?一方通行。”一個輕浮的聲音忽然從門口響起。
一方通行猛地睜開了眼睛——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雙手帶著精細的機械手套,臉上還有刺青,看起來不像是醫生也不像是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