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龍潛於淵48 從不記仇法孝直(2 / 2)

“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和法正還是太學學生……”

原來當初在太學時他們和崔溫是同窗,隻不過關係十分不好。出身頂級門閥的崔溫自然看不上法正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可是自己除了出身之外又什麼都比不上人家,嫉妒的種子就在心中生根發芽。

那些年法正沒少被找不痛快,甚至到了現在見了麵還要出言譏諷法正幾句,但背景不夠硬,官職不夠高的法正隻能默默忍受。

兩人這梁子算是結大了。

“但你要是以為這是一個柔弱小白花被有錢有勢的惡棍欺負的悲慘故事那可就錯了。法正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的性子,隻要給他個機會,他絕對會把人往死裡整。”

劉謝聽得一愣一愣的,在她印象裡,法正就是一個絕頂聰明又十分能乾的‘三好學生’形象,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法孝直。

於是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她在批評了廷尉的不作為後順勢給法正升了官,“既然崔溫你乾不好,那朕便給你找個幫手。”

劉謝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崔溫有些汗顏,但他也想到了天子會再派人插手。官場嘛,講究的就是和光同塵,他有把握說服即將迎來的搭檔。

“法正。”

“臣在。”被點名的法正邁步從文官一列最末走出,最後在廷尉身旁站定。

“朕命你為司隸校尉,仍兼參軍一職,之後便由你二人審理河內太守之事。”

“臣遵旨。”法正拱手行禮,在彎腰那瞬間,他看向了仍跪在一邊的崔溫,意味深長……

劉謝對自己的安排十分滿意,法正也十分滿意,唯獨崔溫不太滿意,甚至說得上是冷汗直冒。司隸校尉雖然官職上帶有“校尉”二字,但卻和武官沒什麼關係,主要管理司隸地區各種案件的處理以及公務,其職責和廷尉相當。

散朝後,崔溫正打算去司徒府拜訪他的老師,商量該如何是好。可還沒走到馬車前,就遇見了法正,心中暗自罵了句晦氣便裝作沒看見徑直走了過去。

“看來崔廷尉不僅審案能力不行,現在就連眼神也不行。”法正似笑非笑,言語中極儘譏諷。

崔溫強忍怒氣,拳頭鬆了又緊,最後瞪著法正,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樣?”

“崔廷尉說笑了,我一個小小的司隸校尉能把出身清河崔氏的廷尉如何呢?某隻是想告訴崔廷尉,如今陛下讓你我二人協同審案,還望廷尉能放下你我二人芥蒂。萬不可因私廢公……”

法正句句都是在為公事考慮,但崔溫哪裡聽不出這人就是在諷刺、炫耀、挖苦!

“法正!你彆拿陛下壓我!你以為陛下抬舉你,升了司隸校尉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做夢。”

崔溫直呼名姓算是赤裸裸的不尊重人了,法正懶得跟他計較這些不痛不癢的細枝末節,後麵他可要送份大禮。

“想不到堂堂清河崔氏也會出如此不知禮數之人,看來這清河崔氏……不過如此。”說完法正便大搖大擺離開,再也不管後麵被他氣得跳腳的崔溫。

*

法正是個行動派,在他接手案後,不到三天時間裡,案情走向便從什麼也審不出變成了河內太守和張極的互相攀咬。

河內太守說一切都是張極逼他乾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也隻能昧著良心辦事;而張極卻說一切都是河內太守乾的,他是被蒙在股中。

雙方各執一詞,但在把自己摘乾淨這件事上卻又出奇的一致。

法正拿著證詞若有所思,然後將兩份證詞放在桌案上,自己又拿起筆模仿著張極、河內太守的字跡分彆寫了兩份供詞。

寫好後,他又仔細研讀一遍,確認沒有漏洞後便喚人進來拿了供詞徑直前往廷尉大牢。

為了防止兩人串供,張極、河內太守分彆收押兩處。河內太守便關在崔溫掌管的廷尉大牢中,至於張極,因為是宮裡人,之前一直關押在掖庭,直到他就任司隸校尉,才移交至司隸校尉府。

剛到廷尉監牢入口處,法正一如既往又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去路。

“大膽!爾等莫非是想妨礙公務不成?!”法正愣著臉嗬斥。

守衛趕緊作揖賠罪,麵露難色,“小的不敢阻撓法校尉辦理公務,隻是崔廷尉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提審重犯。小人也隻是奉命辦事,還請法校尉不要為難小人……”

守衛心裡早已把給他排班的人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一邊是頂頭上司,另一邊是和頂頭上司平起平坐的司隸校尉,兩頭他都開罪不起,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法正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從袖口中拿出了令牌,“見令牌如見陛下,我奉旨提審重犯,就算是崔廷尉今日在此也得讓我進去。”

守衛長鬆了一口氣,心想著有這東西您早拿出來啊,害他心驚膽戰過了半天!又拿出鑰匙打開了厚重的鐵門,“法校尉,您請,您請。”,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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