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去城南,而劉謝剛好去城北,在人群中逆流而上根本不可能。
看到劉謝和她的禁軍,前麵的百姓就跟見了鬼一樣,臉上湧現出絕望。
開始劉謝一頭霧水,但聽到百姓身後由遠及近的鐵蹄聲時,她明白了。
她們根本不是因為火災逃命,而是因為有人在屠城。而這場火災根本不是天災,而是他們搶完後放的火,所以才蔓延如此迅速。
“是西涼軍。”馬超麵色凝重,看著身旁的劉謝,蹙眉道。
什麼?!劉謝腦子一下子空白,“你確定?”
馬超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出身西涼,那獨屬西涼的馬蹄聲他不會聽錯。
西涼軍反叛這是劉謝萬萬沒想到的。董卓留下的那支西涼軍她一直交給項羽掌管,一直以來都沒出問題。
“難道是項羽他……”馬超話才說一半,便被劉謝打斷,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說道。如今誰都可能背叛她,唯獨項羽不會,其中定有隱情。
“讓路,我們和這些百姓一起撤退。”劉謝命令道。
敵人是騎兵,而她這邊全是步兵,真要打起來她必輸無疑,如今隻能先撤,彆和他們對上。
得到命令後,很快禁軍便分列兩邊,將路讓給百姓。
百姓看到此景,紛紛跑了起來。
劉謝隨即拉住了一位老人,“老伯,後麵什麼情況?”
而老人逃命都來不及哪裡顧得上回話,但迫於禁軍威壓,隻好說道,“西涼人又殺人了,趕緊跑吧。”說罷便抱緊包袱逃命去了。
等百姓全過去後,劉謝帶著一眾禁軍墊後。
但人怎麼跑得過馬?很快身後的西涼軍便追了上來,不由分舉刀就砍,很快就和禁軍打做一團。
西涼軍很快便將禁軍衝散,被護在中間的劉謝此時暴露在對方麵前。
“陛下,跟緊末將。”馬超拔出手中長劍,將劉謝死死護在身後。
麵對衝鋒的西涼軍,他側身躲過對方的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劍砍斷戰馬後腿,戰馬應聲倒地,將西涼兵摔在地上。
他正想上去補刀身後又有西涼兵上前想來個偷襲。
“小心!”劉謝大喊道,好在她提醒及時,馬超撿起地上長槍擲出,快準狠命中對方心臟。
而剛剛倒地的那個西涼兵舉刀又想偷襲,劉謝想提醒已來不及。
情急之下她拔出佩劍上前和那人扭打在一起,兵器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她虎口生疼,但她也隻能咬牙忍住。
騰出手的馬超立刻回身將劉謝拉至身後,一劍砍向對方手臂,後又將其一劍封喉。
馬超出手乾淨利落,兩招便將那兵殺死,看得身後的劉謝一愣一愣的。
可馬超再厲害,也敵不過對方人多,很快便落於下風。
她們現在已然被包圍,若是再這樣下去,她就要享年十四了。
劉謝打算放手一搏。
“都給朕住手!朕乃大漢天子劉協,爾等何故謀反!”
亮明身份是最後的底牌,就算是謀反,總有人帶頭吧?那帶頭的人總會稀罕她這個皇帝的。
果然,那群西涼兵停了手,都打量著她,似乎是在確認她到底是不是皇帝。
“驃騎將軍呢?爾等今日所作所為驃騎將軍知否?”
聽到劉謝問起項羽,這群人臉上閃過慌亂,答非所問道,“我們隻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西涼兵的回答讓劉謝雲裡霧裡,他們的所作所為和均不均有什麼關係?
雖然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劉謝還是儘力穩住他們,“朕之前不知,如今已然知曉,定不會讓諸位再受委屈。”
怕他們有顧慮,劉謝苦口婆心道,“諸位都是朕的強兵悍將,今日定是受奸人挑撥,隻要諸位放下武器,朕概不追究!”
說完劉謝不動聲色觀察著他們,果然,他們中還是有人動搖了。
眼看快有轉機之時,不遠處又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還有沉悶的甲胄聲。
這是騎兵還有重甲兵,不過是敵是友尚不能分辨,劉謝不敢掉以輕心。
同樣麵色凝重的還有那群西涼兵,他們似乎也不能分辨來人是哪邊的。
直到一麵軍旗出現在眾人視野,上麵繡著個大大的‘伍’字。
是伍孚帶著援軍趕來了!
劉謝和馬超對視一眼,握緊了手中長劍,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在震天的廝殺聲中,這邊反叛的西涼軍悉數被斬殺殆儘。
“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降罪。”伍孚翻身下馬跪在劉謝身前,看見劉謝衣服和臉上的血汙,麵上儘顯羞憤。
劉謝趕忙將人扶起,“伍中軍救駕是功,哪裡有什麼罪。”
此時伍孚在她眼中,是如此偉岸,感覺對方整個人都在發光。
“袁紹現在何處?”現在最重要的是袁紹。既然伍孚能趕過來,就說明陳泰將手諭送到了,那麼伍孚應該接到命令去緝拿袁紹才對,為什麼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