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對顏大哥囑咐了一番,囑咐他凡事謹言慎行。
顏溪這麼參人家,他們可不能做同樣的事情,否則彆人豈不會說她公報私仇,包庇家人?
總之顏溪這禦史當得極為開心,反倒自家父親和大哥更累了。
第二天一早,顏侯爺和顏大哥這次沒用顏溪喊,自個兒就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他們兩就出現在了前廳,之後就發現顏溪這姑娘果然已經準備好上朝了。
顏侯爺也不知道當官到底有什麼魅力,就一個從五品的小官,讓顏溪改變了這麼多,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不見半點疲憊。
他和顏大哥有些精神不濟同顏溪一起到了皇宮乾坤殿前,抬頭一看,果真又是他們家到得最早。
顏侯爺默默歎了口氣,懷著有些困頓的心情默默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顏大哥同樣如此,隻有顏溪依然蹲在乾坤殿門口,隻是這次她手上沒帶小本本和炭筆而已。
大約有了昨日的鬨騰,今日果真好了許多,朝臣們都來的特彆早,沒有一個越過時辰,且個個衣衫整潔,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就怕被某位禦史小官抓到了把柄,又參一本。
顏溪一直盯到早朝開始,也沒看見一個越矩之人,但她並沒沮喪,反倒笑盈盈仿佛自己是一品大官般憂國憂民道:“很好,我大景朝臣就該這樣,方有大國風範。”
瞧瞧,都是她昨天的功勞,皇帝不賞她個幾千兩都對不起她做出的貢獻。
顏溪喜滋滋的想著,也歸了隊伍最末尾,安安分分等著皇帝上朝。
不多時,皇帝從乾坤殿側門走出,大步邁上皇椅。
照例是群臣行禮,皇帝道了免禮之後便開始讓朝臣們上報今日國事。
顏溪默默聽著,並未插話,事實上她的品階也插不上話。
而今日與往常不同的是,右列文臣之中還多了一個人。
這人是顏溪的熟人,她的小弟誠王。
可見誠王這些天也是下足了功夫,竟然回到了早朝,他先前隻是在宮中侍奉皇帝而已,再往前更是幽禁之中。
談論國事的時候,誠王也同顏溪一樣十分沉默,以前他凡事都喜歡插一腳,和太子作對,如今卻隻是默默垂首,便如真改過自新一般。
等國事討論過半,顏溪正在腹稿待會兒要參的人,突聽見皇帝道:“南方水患,如今正是急需物資與銀錢的時候,諸位愛卿可有何辦法?”
大景國庫豐盈,也不是不能支援,但依然有些缺口,畢竟大景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
皇帝的意思,是想問群臣,該從哪裡將這缺口補上。
然而顏溪目光一轉,突然站了出來,拱手道:“臣有個辦法。”
皇帝如今瞧著她就有些腦仁痛,見她又站出來,他眉心一跳,很想說‘朕沒問你’,但又礙於皇帝威嚴,隻好道:“顏愛卿有何方法?”
皇帝已經做好了她語出驚人的準備了。
但顏溪並未如他想象中那樣侃天侃地,反倒十分誠懇道:“陛下,大景乃陛下的大景,也是臣子們的大景,陛下有憂,國之有難,作為臣子的就該儘臣子的本分,為陛下,為大景解憂,此時何須挪動北方軍餉?”
她義正言辭:“軍人們駐守邊疆,最是令人敬佩,他們的銀錢物質絕不能動,臣子們食君之祿,自當有為國犧牲的義務,臣提議,這些銀錢就由群臣湊齊,送往南方,讓南方百姓能安然度過水患。”
說完這話,不等皇帝目光變得詫異,顏溪便吸了口氣,大聲道:“臣僅代表從五品禦史郎,為此次水患捐獻一千兩。”
“······”
倘若目光有實質,顏溪大概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她一邊說代表自己,一個從五品小官,一邊又捐了一千兩,從五品捐了一千兩,那四品呢?三品呢?二品之上就是內閣行走,天子近臣,你捐不捐?更彆提一品。
人家從五品捐一千兩,你比她品階還高,不超過一千兩好意思?
大景可不是那等銀錢泛濫的國度,一千兩對於許多官員來說都是一筆大錢了,這哪是要人捐錢,簡直是要抄家啊。
大景國庫明明充盈,便是調動北方軍餉也能快速補充上去,這位倒好,開口就是大家捐錢。
然而顏溪一點都不在乎他們的目光,她抬頭挺胸,目視前方,隻餘臉上一片正氣。
大臣們目光皆不大友好,但皇帝卻看著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顏愛卿,真是一片純然愛國之心。”
彆人不喜歡顏溪,皇帝喜歡,雖說這姑娘性子猖狂了些,倒也確實能人所不及,常人便是有這個想法也沒這麼膽子得罪這麼多人,這和有無人護著沒關係,但這姑娘就是這般天不怕地不怕。
雖是猖狂了點,倒也為了大景好,包括昨日那事,她也沒為自己謀什麼私利。
皇帝笑了笑,突然覺得有這麼個厲害人物放在朝堂裡也是件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今日又看得順眼了。
顏溪:我為大景灑熱血!我為大景鑄高牆!我為大景當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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