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微垂著眼眸開始吃飯,沒有將心底藏著的事說出來,連親王目光微顫,但他沒有追根究底地問,隻露出依然溫和的笑來,陪顏溪慢慢吃。
無論顏溪想說什麼,又或者有什麼話還沒法對他說都沒關係,他可以慢慢來。
連親王對她從來不想逼迫。
於是他自然也就錯過了解除誤會的機會。
以至於顏溪吃完飯之後匆匆與他告彆,她緊趕慢趕再次來到了皇宮。
也再次被身穿金甲的禦前將軍攔在了外麵。
但顏溪這次是真有要緊事,而不是過來和皇帝‘培養感情’的,她眉宇間凝著一團急切,隻差沒握住這小將軍的手懇求他——她真的找陛下有事。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真摯,這位禦前將軍到底沒經住,在她苦苦哀求死活不肯走之後,他還是去稟告了皇帝。
皇帝召見了她。
畢竟能讓顏溪這麼急切的時候不多。
顏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進禦書房,沒插科打諢,也沒嬉笑,端端正正見禮,之後不等皇帝說話,她便飛快道:“陛下,臣有些要緊事想同陛下說。”
她掃了眼周圍伺候的宮人。
皇帝略帶冷淡的微微挑了挑眉。
顏溪可很少有這樣的時刻,更彆提竟然還想遣散宮人。
皇帝略略沉默,很快便道:“你們先下去。”
由此可見,他雖然總是斥罵,但內心確實對顏溪十分寵愛,這份寵愛不是一般大臣能得到的。
見宮人們離開,顏溪微微鬆了口氣,她也不跟‘乾爹’計較,隨手搬了張凳子便自己坐在了皇帝的桌案前。
這動作看得皇帝眉心一跳。
他就沒見過顏溪這麼放肆的丫頭。
但他到底沒因為這點小事說什麼,隻道:“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說什麼?”
顏溪露出一臉苦悶,全是拿他當爹的眼神看他。
她露出滿臉迷惘,憂愁道:“陛下,臣今日得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倘若這消息是真的,可能會影響臣的下半輩子,但這事又不好和爹娘說,所以臣來求見陛下。”
“······”
皇帝很是沉默了會兒,看了眼桌上沒批改完的奏折,才幽幽道:“你當朕是什麼人?”
他還以為神神秘秘的是有什麼重要情報,或是有關芒國,感情顏溪是來找他開解談心來了。
他堂堂大景天子,哪有這個閒工夫來為一個小姑娘開解煩憂?
顏溪卻哭喪著一張臉,她原本還隻是坐在皇帝桌案前,見他這麼說,她乾脆起身,走到皇帝身邊,直接在他腳下坐下,她直接抱住皇帝的腿,哽咽道:“陛下,您是天下人的父母,自然也是臣的父······”
“夠了,有事快說。”
皇帝按著眉心壓住心中鬱氣,語調十分不耐煩。
顏溪一聽他還是願意為她開解,她便忙抹了把眼角,委屈又心酸道:“連親王他好像不行······”
“?”
皇帝乍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也沒心思計較顏溪這番糟心舉動,隻皺眉道:“你說什麼?”
顏溪便真當他是自家親爹,委屈巴巴道:“連親王說他不要想孩子,臣是不介意的,可臣的父母未必會不介意,臣原本想同連親王說個清楚,但又怕傷及他,左右思索,隻能來找您拿主意了。”
涉及皇家,自然要同皇帝說清楚。
顏溪彆的不行,但她深諳生存之道,皇帝可以容忍彆人不聰明、沒能力,但絕不允許彆人欺瞞,倘若他事實都清楚,自然也會多幾分好感。
所以顏溪不怕他生氣,她就擺出一副我拿你當自家爹爹的模樣。
皇帝聽了她的話卻露出幾分詭異神色,他低頭看顏溪,聲音也不自覺壓低。
“你與阿霄連親都沒議,就開始談論這等事情了?”
顯然他和姐姐一樣,都誤會了這個話題的來源。
顏溪生怕他誤會自己,趕忙挺直背脊,認真澄清:“沒有,臣就是隨口和連親王聊了兩句,我們什麼都沒做的,臣可是個矜持的人。”
皇帝默默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在‘矜持’這兩個字上略略停了會兒,才有些不爽道:“那你怎麼知道阿霄不行?”
顯然皇帝也是個護短的,顏溪說他弟弟不行,他很不開心。
顏溪見他神色帶著些不悅,便弱弱道:“他說他不要孩子。”
“那也證明不了什麼。”
皇帝倒比她果決許多,同顏溪說完,他立刻召了人進來,吩咐道:“宣連親王進宮。”
而後才又低頭看她,輕哼了一聲。
“在早朝上攪風攪雨,還有心思胡思亂想,朕看你是太閒了,回去把史記再抄十遍。”
顏溪臉都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顏溪:不當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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