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庭坐在窗前看庭外落花, 麵前是一張鋪開的宣紙,他手中還握著一支細狼毫。
落花繽紛,偶爾從窗前飄過, 落到他的桌案上,他伸手輕輕拂去宣紙上的落花, 冥思想了會兒, 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大字——《將軍與禦史不得不說的故事》
將扉頁寫好,他揭過這張宣紙,放到一旁晾乾,繼續提筆寫道:“那是一年春日,杏花開滿了枝頭, 他打馬而過, 一騎絕塵······”
才寫了半頁紙, 屋外突然傳來喧嘩聲。
有小廝急切道:“顏大人, 將軍真的不在府上, 您彆往裡走了, 顏大人······”
而後是一道女聲怒道:“霍延庭, 你給我出來!”
霍延庭微微一頓,旋即露出一絲笑意,他放下手中狼毫, 施施然走了出去。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可是不喜榮霄?顏大人不如在將軍府住上幾日,聊解相思之苦。”
顏溪深吸了口氣, 閉了閉眼,才惡狠狠道:“彆給我打岔,霍延庭,那書是不是你寫的?”
“什麼書?”
霍延庭露出微微疑惑, 接著便道:“倘若顏大人要什麼書何必親自走一趟,你使個人傳話,什麼書我都能給大人找來。”
“你還裝傻是吧?”
顏溪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真沒看出來,霍大將軍還有這本事,你一個戰無不克攻無不勝的大將軍,窩在家裡寫這種書好意思嗎?”
“顏大人怎麼平白汙蔑人?”
霍延庭依然笑盈盈的,還勸她:“至於大人說的書,也許是哪個無聊秀才寫的,我聽說賣得挺好。”
“哼。”
顏溪哼了一聲,十分痛心疾首。
“不是你寫的,誰會寫我休了榮霄然後與你成親這種故事?”
“這說明眾望所歸。”
“誰眾望所歸這種事情?”
顏溪一想起那些同僚看自己的目光就頭疼。
今早還有人和她說什麼佩服,說她享齊人之福,呸!她這麼好的人品。
“總之不準寫了,更不準拿去售賣!”
顏溪又瞪他。
“唉。”
霍延庭有些憂傷歎了口氣,然後拿那種淒哀的目光看她,幽幽道:“我已經求而不得了,如今連自個兒想想都不成,罷了,終究是錯付了。”
顏溪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一個大男人哀哀怨怨的簡直嚇人。
她抿唇頓了許久,才繼續道:“那你這樣寫,萬一榮霄真誤會我們有點什麼,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