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些沉凝, 眼前的男人神色平靜,風度和修養都極佳,卻隱隱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氣氛不佳, 旁邊的劇院主管見兩人結束握手,便連忙開轉移話題。
“聽說鐘先生喜歡字畫,正好我們劇院立得有化展廳, 藏有唐寅真跡,不如鑒賞鑒賞。”
話語落下,靜默片刻。
鐘沉憬側過身,眉眼帶過抹倦怠, 指尖淡揉挺的鼻梁:“不了, 剛下飛機還沒倒時差, 是過來接我太太的。”
淡漠又無可非議的婉拒。
說完,他淡淡看眼顧蒙。
劇院主管尷尬笑, 關心說道:“瞧我這忘了, 鐘先生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下次再邀請您來劇院鑒賞字畫。”
剛下飛機, 時剛好離顧蒙排練結束接近, 就順便讓助理開車過來。
當是驚喜,便沒打電話給她。
顧蒙沒打攪對話, 不過也覺得鐘先生似乎不太興, 不是因為疲憊的緣故, 還是因為她和周揚走在起。
顧蒙老老實實跟在鐘沉憬身旁, 就這般, 兩人離開裝潢富麗的劇院。
寬敞舒適的車廂內。
鐘沉憬輕闔眼眸,身形後靠車座,疲倦地揉著眉心, 他側顏棱角分明,清冷矜貴。
不動聲色的低氣氛,前麵的助理啟動車,行駛往京郊開。
似乎沒影響顧蒙的喜悅,看著鐘沉憬的側顏,說:“忽然提前回來,我想去接你,沒來得及。”
鐘沉憬靜默了會,揉眉的長指停頓,手垂下,放於身前。
推掉國外的應酬,提前回來。
而她和彆人咖啡廳出來,說笑得開心,真是白費他的心思了。
鐘沉憬沒有看她,冷不丁地句:“你不見得有多想我。”
顧蒙愣了愣,他上下睨她眼,沉聲:“和彆的男人相處挺好的。”
用最正色不過的語氣,說著不滿的內容,車廂漫著酸味。
愣神片刻,顧蒙反應過來,看著男人的黑臉,不免咧嘴笑起:“你在吃醋嗎。”
鐘沉憬眸色沉暗,冷冷地不再理會她,也沒再搭腔,後倚著頸枕閉目養神。
見此,顧蒙支起身,挽上他手臂靠過去,撒嬌道:“那親親。”
鐘沉憬則將她推回原位,低淡道:“我需要休息。”
拒絕人的時候格外冷漠。
顧蒙有點委屈地看著他,他倒好直接避而不看。
顧蒙甕聲甕氣地將昨天的事和周揚請她喝下午茶解釋給他聽,然後又挽了挽男人的手臂。
鐘沉憬也沒有理會她,不是在思量什麼。
顧蒙輕聲哼,坐立身體,雙手扶著前頭的座背,眼眸溜溜的轉。
她側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也不是在和誰說話:“某人打翻醋壇,不理人,小氣鬼呀。”
鐘沉憬這睜開眼瞧著她,顧蒙腦袋靠著車窗,說得有模有樣的:“我好可憐,他還說我不想他,還不聽解釋,臣妾冤枉啊。”
坐在前排開車的小周噗嗤聲笑,目光抬便看見後視鏡鐘沉憬的冷眼,連忙那笑咽回去。
鐘沉憬好氣又無奈,特意提前幾小時回來,見她和彆人有說有笑,說不醋是假的,但又能拿她怎樣呢。
他收斂神色,開:“這麼久來,都是和他排練?”
聽鐘先生理睬她,顧蒙連忙回身。
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表情,如實點頭:“因為要練習節目。”
鐘沉憬隨詢問:“是長期搭檔?”
之前的確聽她說有男搭檔,跳舞需要互相搭配。
他當是次表演而已。
顧蒙抿了抿嘴:“目前說是這樣的。”
鐘沉憬隱隱似乎有不悅之色,但很快就恢複平靜,沒說半句不悅的話。
顧蒙輕聲喊他:“沉憬。”
鐘沉憬不再追究這話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然後重後靠椅背,溫緩語氣:“彆吵了。”
嗓音的倦怠是不加掩飾的,八小時的時差,他的確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