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福說蘇言平安回來了,秋煙隻說了這麼一句,一副替蘇言慶幸的樣子,至於心裡怎麼想,隻有秋煙自己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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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銀子,賀良激動道,“你,你們怎麼能把銀子拿回來?”
賀母沒好氣道,“不拿回來難不成真讓你丟在那河溝子裡不成?”
田氏忙道,“賀良你彆多心!我也是看蘇言平安回來了,才會把銀子拿回來了的。”
這話,賀良一點不信。但,賀母信呀。因為田氏一拿到銀子,就直接把銀子交給賀母了。
田氏這樣,是幫賀良,是向著他們家。不然,真由著賀良把銀子都糟踐了,這家裡日子還怎麼過。
“大姐,這八兩銀子你拿著。五兩是給俏的聘禮,另外三兩是俏自己的還還給她。”
田氏聽言,忙道,“什麼聘禮不聘禮的。都留給兩個娃子過日子用,隻要他們過得好,你姐姐我不圖這幾兩銀子!”
聽田氏這麼說,賀母這心裡覺得更暖了。
賀良聽言,抿了抿嘴,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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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該喝藥了。”
看著呆呆遞過來的藥,蘇言接過,一口悶。喝完,品了品嘴巴裡的苦味,看著呆呆道,“我們家哪裡來的銀子買藥呀?”
“夫子借了五兩銀子給我們。”
“這樣呀!”
“嗯。”呆呆抬手擦擦蘇言嘴角的藥汁,“娘,我一會兒去鎮上買些米麵回來,你在家裡好好養傷,彆亂跑,知道嗎?”
“你一個人去嗎?”
“我和李大娘一起。”
蘇言聽了,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呆呆把藥碗洗了,拿好銀錢和袋子就出門了。走到門口,不放心的往家裡望望,看著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坐在院子裡的蘇言,呆呆眉頭皺了皺,娘又在發呆了!
自受傷醒來,蘇言就時常的發呆。呆呆不知道他娘在想什麼,隻是偶爾看到她無意的一個淺笑,還有那詭異的眼神,讓呆呆心裡分外不踏實。
他娘親這次,好像比上次傷的還要重。
上次受傷,他娘變凶了,動起手來嚇人。而這次,手都沒動,隻是動動嘴角,都已感覺滲人。
如此,呆呆如何能不擔心。現在村頭李老頭的藥,呆呆都有點不敢給蘇言吃了。擔心再吃下去,蘇言真的變的邪性了。
而相比呆呆的憂心忡忡,蘇言心裡卻是分外的敞亮。
對著撿來的那一塊破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如花的年歲,嬌嫩的麵容,精致的五官,漆黑的瞳仁如葡萄一般,尚且帶著一抹天然的純淨和天真。對人笑時,那彎起的眼角,滿滿都是這個年歲才有的懵懂和無辜。
看著,蘇言淡淡一笑,抬手撫過眼眸。
純淨,天真,懵懂,無辜!
雖然記憶依舊殘缺,仍不完整。但,她早已不再天真,也不再懵懂。
不過,現在這些又出現在了這張稚嫩的表皮上。對於蘇言來說,這是最好的易容術,恰好的遮掩住了內心太多的陰暗和血腥。
“蕭夫子好,周管家好!”
蕭瑾和周廣剛走到村口,就看到笑盈盈站在那裡,跟他們打招呼的蘇言。
一身粗布衣,兩條麻花辮!
一張笑盈盈的小臉,牲畜無害。
這模樣,無論怎麼看,她都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鄉村俏媳婦兒而已。可其實呢?
看著蘇言,蕭瑾不由想到了黃鼬!
那種看起來憨態可掬,綿軟可人,實則最擅於撲殺獵物的小東西。
“蘇姑娘怎麼在這兒呀?”周廣也客氣問道。
“我兒子去鎮上了,我在這裡等他。”
簡單的寒暄兩句,蕭瑾和周廣既離開了。
走出不遠,周廣對著蕭瑾低聲道,“少爺,你有沒有覺得蘇言好像比以前知禮多了?”
知禮了嗎?
蕭瑾轉眸,看一眼俏生生站在那裡的蘇言,心裡暗腹:一黃鼬再怎麼知禮,也改變不了嗜殺人的本性和本能。
是夜,蕭瑾剛閉上眼睛,正要入睡……
“少爺,蘇言剛剛出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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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們,元宵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