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煙看著周廣,開口,“廣叔,你剛才跟周福說的……”
“是!都是真的。納蘇言為姨娘,是少爺之意。”
確定自己沒聽錯,秋煙握著帕子的手攥的緊緊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既是少爺之意,妾身也自當遵從。就是不知蘇姨娘何時進門,這樣我也好準備一下以表姐妹之情。”
“何日進門少爺自有安排,暫時就不勞少夫人勞心了。老奴還有些事要忙,先行告退。”
看著徑直離開的周廣,秋煙眼簾垂下,轉身去了西屋。
兜兜轉轉,蘇言竟然還是進了蕭家。這說明什麼?蕭瑾是早有納她為妾之心,還是突然對她意動情生?
想著,秋煙扯了扯嘴角。其實是早已動心,還是突然生情,又有什麼差彆呢?總歸蕭瑾是看上她了。隻是秋煙實不能理解,如蕭瑾那樣的人,竟然也會對一個寡婦動心,匪夷所思。
蕭瑾再次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胸前那兩個黑色頭顱!
“一針,兩針,三針,四針……三十八針!”蘇言趴在蕭瑾胸前,數完縫合的針數,嘖嘖兩聲,“這一針要是按一兩銀子算。那我一下子可就賺了三十多兩呀。如果按一針十兩銀子,那我可就發了。”
呆呆聽了,看著蘇言,對她之前說的話,突然信了!
【呆呆,我現在是蕭夫子的姨娘了,蕭夫子現在不止是你的夫子,還是你的父親大人了。】
想到早上一覺醒來,他娘給就他來了一句,呆呆當時就懵掉了。
【不過,這都是權宜之計,不是真的。你要是想知道,娘不瞞你,等晚上就告訴你。】
真的是權宜之計嗎?
對蘇言的話,呆呆還曾懷疑過。現在,不懷疑了,一定不是真的。不然,在蕭夫子受傷已是奄奄一息時,他娘親應該傷心,擔心的淚眼汪汪才對。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數針數,想銀子。
蘇言的種種行徑都說明了,為蕭瑾姨娘,確實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絕不是因為男女之情。
輕輕吐出一口氣,呆呆開口,“娘,這傷口真的是你縫的嗎?”
“自然是我縫的,看這針腳,你有沒有覺得我女紅一下子好了許多?”
“嗯,是好了許多。”
“如果蕭夫子願意,我真想在上麵繡朵花。”
呆呆:他鐵定不會願意。
看著母子倆趴在他光裸的胸前,一邊欣賞著自己手藝,一邊說的熱火朝天。蕭瑾壓著自己情緒,開口,“給我倒杯水。”
聞聲,蘇言抬頭,眉眼一彎,一個笑臉奉上,“相公,你醒啦!”
這分外自然的一聲喚,呆呆聽著麵皮緊了緊,正在默默調整氣息的蕭瑾沒穩住,一下子岔了氣,“咳咳……咳咳咳……”
咳嗽,震的傷口劇痛,眼淚差點飛出。
周廣回來,就看到蕭瑾捂著胸口,咳的撕心裂肺的模樣,“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他好像不舒服。”蘇言替蕭瑾回答,並貼心的給他拍拍背。
“相公,你這傷口還沒愈合,這麼咳會把傷口震裂……”話沒說完,嘴巴被一隻大手捂住。
“再喊相公我就剝了你的皮。”
剝了她的皮?
都快咳死了,還能抽出空來威脅她。看來,對她這一聲相公,他是相當的嫌棄呀。如此……
蘇言垂眸,看著捂住自己嘴的大手,不由想:如果這個時候她若是在他手心裡舔一下,他不知道會不會直接陣亡?
想法還未付諸實際,一道聲音傳來。
“蘇妹妹,你在嗎?蘇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