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搖頭,“因為六爺擅於的隻有佛經,喜與人聊的也隻有這個,又加上六爺一直認為書中自有黃金屋。所以,聽到那些女子提及銀錢,六爺所能想到的就是給人送書。”
一個喜歡講經,不舍錢財,又隻會送書,且送的還是那種三從四德的書。如此,奇葩了!
給青樓女子送這種書,這不是極致的諷刺人,嘲弄人,捉弄人還能是什麼呢?
如此一來,縱然六爺那身皮囊長的再好,在那種地方也不招人待見。所以,想如願難。
老夫人聽了,不由好笑,“幸虧他沒跟人送經書。不然,人家以為他是想把青樓變尼姑庵呢!”
聽言,王嬤嬤心裡暗腹:這個應該不會。因為若是把青樓變成了尼姑庵,那六爺還怎麼破了自己的童子之身。就寬以待己這一方麵,六爺對自己可是從不吝嗇的。他總是知道怎麼對自己好。
“看來寧六還是老樣子,無論到哪裡,無論什麼人,他都有本事把人氣倒。”老夫人說著轉而問道,“寧有壯呢?他什麼反應?”
“剛開始大老爺對於六爺流連那種地方,是極力阻止,高聲嗬止的。隻是,大老爺畢竟是晚輩。俗話說,百善孝為先,作為晚輩自然是不能訓斥長輩。所以,大老爺縱然不願也隻能是跟從,聽從了!”
老夫人聽了,盯著王嬤嬤看了起來。直看到王嬤嬤心虛冒汗!
看王嬤嬤那心虛的樣子,老夫人輕哼一聲道,“你不用替他遮掩,我自己生的兒子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嗎?”
教好寧有壯,老夫人用了幾十年,至今沒能如願。可若是教壞他,不用一天就足夠了。
所以,跟著寧六去青樓,剛開始寧有壯或會彆扭,不自在。可是,老夫人相信,寧有壯很快就會適應了,說不定馬上就樂不思蜀了。
跟著寧六離京,竟然過起了這種生活,想來這是寧有壯怎麼也沒想到的吧!想來這會兒早已忘了離開時的各種不情願了。說不定都開始覺得自己因禍得福了。
“呆呆去學堂裡,蘇言這會兒在做什麼?”
“回老夫人,剛才老奴經過侯爺的院子時,看到她正在打掃院子。”
“是嗎?”
“是!”
並且看起來神色很是悠然,好似一點也不為小公子擔心的樣子。
老夫人聽了沒再多問。
蘇言真的不擔心嗎?
那是不可能的。
將近傍晚時分,老夫人在聽到下人說,蘇言出府的消息後,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
寧旭已經從學堂回來好一會兒了,可呆呆至今未歸,蘇言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說什麼不擔心,都是假的。
***
宗子學堂,那是皇家學院,不是人都能靠近,更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想接人,沒手令,也隻能是遠遠的看著,等著。
一書齋內,蘇言靜靜坐著,不時抬頭看一眼學堂的方向。
有侯府的護衛在,呆呆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這個時候還未見人,十有**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寧大少爺。”
聽到書齋掌櫃的那透著歡喜,又滿是恭敬的聲音,蘇言轉頭,看寧曄臉上帶著微笑,緩步走進來。
“許掌櫃,好久不見,生意可還好嗎?”
“托福,托福,都好,都好!”許遷拱著手,笑著走到寧曄跟前,“大少爺什麼時候回京的?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剛回京不久!今日過來,不為買書,是想在你這裡小坐一下,順便等個人。”
許遷聽言,忙道,“您坐,我這裡剛好得了一點好茶,沏與您嘗嘗,品品這茶的味道如何?”
許遷說完,手腳利索的斟上一杯茶雙手遞到寧曄麵前,一並問道,“不知寧少在這裡等的是哪位貴客?小民也好讓下麵的人到門口迎一下。”
“我侄兒!”
“寧旭小公子嗎?小的之前看到他好像已經離開學堂了。”
“不是寧旭,是我們侯府的小公子呆呆。”
許遷聽言,神色微動,剛想說點什麼,就看寧曄忽而放下茶杯,朝一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