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時安看寧曄一眼,又趕忙垂下頭來。
難不成在少爺心裡,還一直自以為自己是正經人嗎?
如果是,那他真是誤會自己了。其實,大少爺和侯爺與六爺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不知道斯文為何物。
這邊,老夫人待寧曄離開,輕歎一口氣,看著王嬤嬤道,“你說寧曄在想什麼呢!”
他心裡什麼都明白,但卻什麼都不做。所以,他到底是怎麼盤算的,老夫人是實不明白。
“這個老奴也猜不透。”
若不想被皇上賜婚迎娶清月,那麼就應該儘快將親事定下才對。可大少爺雖然態度上貌似很積極,可行動卻一點不急。
寧曄如此,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呆呆現在在學堂怎麼樣了?”
孫子的心思猜起來太費勁。不若留點力氣關心關心小曾孫吧!
“回老夫人,小公子在做學問上已進步了許多,連太傅都誇他聰穎。隻是小公子似擅文不善武,在拳腳方麵弱了一些。所以,在武學課上難免受些委屈。”
聽馮榮講,但凡在學堂的好似都比小公子功夫好。
而武學課幾乎成了一些人明目張膽欺負小公子的機會。
老夫人聽了,沉默少時開口,“我記得寧旭好像與呆呆相反,他在武學上好似很有天賦。”
“是!旭公子武學天賦在學堂是出了名的好。隻是……”王嬤嬤說著頓了頓道,“隻是,最近一些時日,旭公子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最近的武學課都沒去。”
聽言,寧老夫人扯了扯嘴角,眼底漫過一抹失望,瞬時又隱匿無蹤,淡淡道,“這還真是巧了。不過,既然身體不適,不去也是對的,畢竟身體重要。”
這話,王嬤嬤沒敢接。
落塵居
“奶奶,三少奶奶來了。”
隨著尤嬤嬤的話,一個剛過雙十年華,彎眉杏眼,身姿略顯圓潤的許氏輕步走進來。
“兒媳給母親請安。”許氏對著宗氏恭敬請安。
“起來,坐吧!”
“謝母親。”
許氏拘謹的在宗氏下首坐下。
雖然已嫁入侯府這麼久了,但對宗氏這個嬤嬤,許氏還是打從心底裡發怵。
看著對她畢恭畢敬的許氏,宗氏溫和道,“旭兒呢?我不是讓他跟你一起過來嗎?他人呢?”
“回母親,旭哥兒去文墨坊了還未回來,兒媳已讓下人去尋他了,一會兒他回來,兒媳就即刻讓他過來見您。”
宗氏聽了道,“沒什麼緊要的事,他不過來也無礙,我就是想問問他最近怎麼樣?”
“回母親,旭哥兒挺好的。”
“是嗎?既然挺好的,為何武學課不去上?”
宗氏這溫和又涼淡的問話落入耳中,許氏握著帕子的手,當即一緊,忙道,“回母親,其實旭哥兒前幾日身體不適,未免您擔心所以……”
許氏話沒說完,既被宗氏接下來的一句話給嚇的變了臉……
“如果你教不了旭哥兒,我可以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養。”
宗氏一句話,許氏臉色隋變,慌亂起身,撲通一聲,在宗氏跟前跪下,“母親恕罪,兒媳知錯,兒媳知錯!”
宗氏垂著眼皮,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許氏,涼涼淡淡道,“小公子剛入侯府,對京城什麼都不熟悉,旭哥兒作為堂兄,理當多關心他一些,在他遇事時候,更要多護著他一些。我記得這些,在之前我都已經交代過你了。”
“我以為你能做的很好。所以,就沒多過問。可沒想到,你是完全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旭哥兒年少不懂事喜歡意氣用事。而你一個當娘的也任由他任性嗎?”
“小公子在學堂被人為難,旭哥兒作為堂兄不知幫護,竟然視而不見。他這樣,讓京城的人怎麼看他?你想他落下一個什麼名聲?”
宗氏幾句話砸下來,許氏跪在地上臉色發白,“母親恕罪,都是兒媳的錯。待旭哥兒回來,兒媳一定好好說與他聽,讓他好好與小公子處。”
看許氏那誠惶誠恐的樣子,宗氏眸色幽幽,“最好是這樣。”
隻是,怕是很難。
因為寧旭是什麼性子,宗氏很是了解。
看著寧旭,宗氏絕對相信他是寧有壯的親孫子,因為他完全承襲了寧有壯的莽撞與衝動。
想讓寧旭同呆呆和平相處,兄友弟恭,除非天下紅雨。
所以,現在宗氏能做的就是儘力攔著,不讓寧旭辦蠢事。
隻是有些事兒,要發生,不是想攔就能攔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