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火把通明,一年輕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上在前,百十個隨從跟在後。而寧大老爺,寧六爺,還有青石被他們圍在中央。
“就是他們嗎?”騎在馬上的年輕男子問道。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點頭,“這倆人跟他們是一夥的沒錯。”
“既然沒錯,帶走!”
“宋幫主,這女隨從武功不俗,不可大意。”
宋幫主,應當就是騎在馬上的年輕男子。而女隨從,指的應該就是莫雨了。
宋飛(宋幫主)嗬嗬一笑,隨著微微一抬手,當即二十多個精壯漢子大步走上前,而後對著莫雨與蘇言,伸出了手,亮招!
莫雨摸了摸腰間的軟劍,蓄勢待發,準備一戰,拚個你死我活。
“嗬嗬,宋幫主抬舉了,我這女隨從雖然會點功夫,但都是花拳繡腿,當不得……”
“給我上。”
“啊……”
都不給蘇言將話說完的機會,就直接火拚上了,眨眼就已打的熱火朝天。
你來我往,劍來劍去。最後……
宋飛確定了那家莫雨的女隨從武功確實很不錯。
而蘇言確定了,武功再好,也擋不住敵軍多,以寡敵眾,還是輸了!
“把他們先關起來,等候幫主發落。”
啪的,牢門關上,並上鎖。
神色淡淡的六爺,臉色難看的寧大爺,不言不語的青石。還有身上掛彩的莫雨,以及頭發淩亂,渾身無力的蘇言。
一番火拚,蘇言被迫加入戰役,這會兒也累成了一灘泥。
這牢門就算不關,不上鎖,敞開了讓她去逃,她現在都沒這個力氣。
“江大,我沒想到你跟人對打的時候竟然會抓人頭發。”
蘇言聽了,有氣無力的瞅六爺一眼。
隻見六爺對著她搖頭,一副‘有辱師門’為他感到丟臉的模樣。
蘇言不吭聲,沒力氣跟他廢話。
“江大,我之前就猜到你半夜可能會拋下我們開溜,可我沒想到你溜的那麼快。”
蘇言不語。
莫雨忍著傷口的疼道,“六爺,我們不是開溜,江護衛有給您和大爺留紙條的。”
莫雨說完,看六爺從荷包裡拿出一張字條,“你說的是這個嗎?”
莫雨:“應,應該是吧。”
“留下這紙條,她還不如什麼都不留下直接開溜呢。”六爺說著,將手裡的紙條遞給莫雨。
本來莫雨對六爺的話還不懂是何意,可當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她明白了。
【我們走了,吃飯住店的銀錢你們記得付了。】
莫雨;……
蘇言這行為就是,拋下你之前,又吃你一頓。這行徑,說她不地道不為過吧。
蘇言對自己的行為從來不做評論,隻是看著六爺道,“對這位宋幫主,‘六爺’是怎麼惹到人家的?是勾引了他手足,還是勾引了他同門?”
蘇言話裡‘六爺’暗指侯爺。然……
六爺低了低頭,那心虛的樣子藏都藏不住。
看此,蘇言眼睛微眯。看來,這次作禍的不是寧侯爺,十有**是六爺本尊了。
他那一次好奇就把人……
蘇言正想著,聽寧有壯啞著嗓子開口,“他沒勾引人家手足,也沒勾引人家同門,他勾引的是人家妹夫。且,一次就把人給禍害成和尚了。”
說著,寧有壯滿是火氣道,“你說寧二為了陰我們,招的都是有家底,有家世,還懂武功的,這是他陰損我們攔不住。可您老呢?沒人逼你,也沒人強迫你,可你一出手就招惹一個幫主。您是不是看寧二坑不死我們,就招惹個狠的想一次把自己了結了,順帶的也帶上我這個兒子?”
蘇言:這麼一聽,感覺六爺比侯爺更狠。
畢竟,侯爺狠起來也隻是坑彆人。可六爺不同,人家興致一來,那是連自己都坑。
這會兒聽寧有壯那委屈又帶著怒氣的聲音,蘇言第一次覺得,寧有壯也是個可憐人。
生個兒子是個慣會坑爹的,多個爹,又是個慣會坑兒子的。
所以,他無論是為父,還是為子,都隻有被坑的份兒。
不容易,不容易呀。
聽寧有壯聲聲控訴,六爺本能的為自己辯解一句,“我那也是無心的,我哪裡能想到他竟然會出家呢?想我過去這些年,跟無數的人念過經書,可沒有一個人被我感化的。哪曾想突然就遇到了一個呢!”
偏遇到的這個,還是幫主的妹夫。
六爺也是頗為無奈。
蘇言麵無表情的聽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六爺在說‘哪曾想突然就到一個呢’,她感覺在說這句話時,六爺好像隱隱還有些壓不住的欣慰,或是得意。
這麼多年了,終於被他感化了一個。可能心裡真在暗暗得意也不一定。
“父親大人,您老說,現在該怎麼辦吧?”
六爺聽言,轉頭看向寧有壯,“有壯呀,這還是你第一次喊我父親呢!”可他一點也不覺得高興或欣慰。
因為寧有壯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哎!
六爺歎一口氣,轉眸看向蘇言,“江大,你可有什麼好的主意嗎?”
蘇言沒什麼表情道,“六爺爺不是擅於誦經嗎?不若也去給那位宋幫主念念吧!也許,你又能感化一個。”
六爺聽言,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也把他給念成和尚?”
“不是有句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你隻要念到宋幫主對我們放下屠刀就行。”
六爺聽了,靜默少時開口,“你這麼說,倒是可以一試。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所以,再感化一個也不無可能。”
蘇言斜他一眼,隨著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