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柳母眉頭皺起。
“娘。”
聞聲,柳母轉頭,看元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想到她正在盤算的事兒,柳母不由有些心虛,“你,你回來啦!你爹怎麼樣?可好些了嗎?”
“嗯,好些了。”元氏應著,看起來臉色不是太好,似一宿沒睡的樣子。
柳母看了倒也沒多想,隻以為她是照顧她爹累了。
“對了,邧兒呢?怎麼沒看到他?你們沒一起回來嗎?”柳母往元氏身後張望著問道。
“我沒見到相公呀!”
“沒見到?他沒去你娘家那邊嗎?”
元氏搖頭,“沒有。”
聞言,柳母眉頭皺起,“他沒去你娘家那邊,那他大早就出門去哪兒了?”
婆媳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臉疑惑,各種猜想。
蘇言未歸,柳邧也沒了蹤影,難道……
各種想法在婆媳倆腦子裡亂竄。直想的柳母心驚肉跳,元氏臉色發白,雙腿發軟。
另一邊,蘇言對這些自是一無所知!
她與呆呆許久沒見,母子倆說個不停。
呆呆不停的跟蘇言說著最近兩個月他遇到的事兒,還有京城與侯府發生的事。
跟在呆呆身後的護衛,看著說個不停的呆呆,心裡暗想:在侯府時,小公子從不是話多的人。他一直以為,小公子本就是沉默少言的人。現在看來,倒是他想錯了。
小公子不是話少,隻是身邊沒有他全心親近的那個人。
蘇言認真聽呆呆說著,不時的發表一下意見,吐槽兩句,偶爾還幸災樂禍一下,瞧著聽的是津津有味。
待呆呆說完,蘇言也跟呆呆敘述了一下她這兩個月的遇到的人和事。
母子倆說的分外熱鬨,一直到晚飯後,呆呆累了,睡了才停歇。
蘇言坐在床邊,看著呆呆沉睡中嘴角還帶笑的小臉,眼神柔和亦厚重。
他的這份依賴與親近,終究成了她邁不開的牽絆。
輕輕為呆呆蓋好被子,蘇言輕步走了出去。
“侯爺,蘇小姐來了,在外求見。”
寧侯聽了,抬眸,“讓她進來。”
“是。”
護衛走出去,少時,蘇言緩步走進來。
看著蘇言,寧侯將手裡的書信放下,“來見本侯有什麼事嗎?”
看寧侯那一副與她不熟,公事公辦的樣子,蘇言微微一笑,走到書案前站好,看著他,也不繞彎,開門見山,“有件事我想與侯爺商議一下,若是侯爺覺得可以,待事成之後,還望侯爺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我身上的毒,侯爺的仇,都源自司空家。我會竭儘全力,為自己尋得解藥,並一並為侯爺找到司空家的藏身之處。若事成,希望侯爺準許我母子留在邊境,直到呆呆自己願意回京。”
聞言,莫塵抬頭,神色不定。
寧侯眼睛微眯,看著她道,“如果你沒成功呢?”
蘇言微微一笑,涼涼道,“沒成功,也隻會是我沒得到解藥。而司空一族,就算不能全部為侯爺清除,也定然會奉上幾條性命給侯爺。待到那時……”
“你會死。”
“是!所以,臨死前,以司空家幾條人命為祭,請侯爺娶我為妻,而後帶呆呆回京。”
“我活,護他童年無憂快樂;我死,不能讓他因我受辱。”
聞言,寧侯眼眸微縮,盯著蘇言,道,“若是本侯不應呢?”
蘇言聽了,笑了,微微傾身,伸手挑起寧侯下巴,漫不經心,居高臨下,“侯爺覺得寧子墨會怎麼說?”
話出口,看寧侯眼底溢出一抹寒意,蘇言嘴角笑意加深,不疾不徐道,“看來侯爺也猜到了!”
“寧子墨身上的毒,那對我不該有,不受控的情愫,就是我最大的利器。”
“所以,對我剛才的提議,侯爺最好不要拒絕。不然,當寧子墨成為我手裡的一把刀,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兒。想來,你一定也是這認為的吧!”
說著,蘇言輕輕拂去寧侯鬢角那一絲亂發,對他柔柔一笑,“晚安,孩他爹!”說完,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