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良,你可是不能去呀!你剛剛沒聽到那兩個人的話嗎?提都不能提,咋還能去見?賀良你可是不能犯糊塗呀!”
說著,賀母看著廚屋的田俏,惱怒道,“你這黑心婆娘,你想害死他是不是?他死了,你落個守寡,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田俏笑笑,“守寡也沒啥不好的!反正都守過一次了,再守一次也沒差。”
“你……”
賀母氣的渾身發顫。
賀良聽著賀母與田俏的吵嚷聲,心裡平靜如波,早已習以為常。
“賀良,我說的話你聽到沒?”
賀良沒說話,放下手裡的鋤頭,悶聲不吭,去打水洗臉了。
看賀良沒有跑出去見蘇言的意思,賀母不覺鬆了口氣。
田俏放下手裡的碗,走到賀良跟前,“你說剛才那一番警告,是蘇言派人回來說的呢?還是,大宗寧侯爺派人來說的呢?”
賀良不吭聲。
田俏繼續道,“我以為不會是蘇言。因為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路人一樣,一點沒因為我是你的媳婦兒而有所不同。對我這樣,可見對你心裡也早已沒了一點念想。”
“這麼一說,仔細想想,蘇言好像真的沒因為你,給過我臉色,難聽話更是一句都沒說過。賀良,你說,她這是大度呢?還是對你從來都沒在乎過呢?”
賀良繃著臉,沉聲道,“你到底想說啥?”
“我想說,蘇言心裡根本沒你,自然也不會多此一舉的來警告。所以,剛剛那兩個人,十有**是侯爺派來的。”田俏幽幽道,“若真是這樣!那,侯爺對蘇言還真是挺在意。所以,你就彆妄想了。”
賀良丟下手裡的擦臉布,扭頭就走。
“況且,你賀良一個泥腿子連給寧侯爺提鞋都不配。每日對著寧侯爺,再想到你,蘇言隻會覺得膈應而已!”
聽到背後田俏說的話,賀良頭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家門。
走出家門不遠,就聽到田俏與賀母又吵起來的聲音。賀良隻感心裡發苦,但……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曾經那個他想娶又錯過的女人,現在她是侯爺夫人,而他是貧民百姓,從此再無關係!
……
夜半,蘇言睡的正香,隱隱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隱約聽到呼吸聲,轉頭,一雙沉黑的眼睛映入眼簾。
蘇言看到,眼簾動了動,“侯爺什麼時候回來的?”說著,伸手保住他腰,拱到他懷裡。
暖和,這男人身體像個暖爐一樣,天冷的時候最適合暖床。一個人睡怎麼都暖不熱的腳,挨著他不多會兒就熱乎了。
寧侯垂眸,看著就這麼自然而然鑽到他懷裡的人,有這麼一瞬間,感覺他們已是成親許久的老夫老妻。
帶著這感覺,寧侯開口,“聽說,你過去為了嫁給賀良,把自己的所有家當都做了嫁妝,是嗎?”
蘇言:“嗯。”
竟然一點都沒否認!
寧侯抬手,輕輕撫著她那柔順的青絲,不緊不慢道,“本侯還聽說,你為了嫁給他,還使了很多手段。”
“沒有很多,就一點。”
“是嗎?這麼說,你那時候是鐵了心的想嫁給他了。”
“嗯。”
“答的這麼乾脆,本侯該誇你誠實呢?還是,該說你不怕死呢!”寧侯說著,本撫摸她頭發的大手,落在她那白皙的脖頸上,輕輕撫動。
蘇言似一點沒感覺到危險,反將寧侯抱的更緊了些,抬頭看著他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所以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彆讓我再做了寡婦了!”
聽言,寧侯沉默了。
蘇言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在他懷裡蹭了蹭,而後閉上眼睛。
寧侯垂眸,看著蘇言那好看又詭計多端的眉眼……
就是詭計多端。
像現在,他明明是來問罪的。可……
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呀。
想到蘇言這句話,寧侯感覺自己被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