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聽了,看她一眼,卻什麼都沒說,抬腳徑直走進長公主住的屋子。
看蘇言連應都沒應一聲,楊嬤嬤臉色不是太好。
之前,蘇言雖然愚蠢,可對公主一直恭恭敬敬的,對她這個嬤嬤也是可客氣的。可現在,瞧著是比之前聰明了,但人也越發的傲氣了,對她這個老奴也完全不放在眼裡了。
是呀,人家馬上就是侯夫人了,自然不是她一個奴才能高攀的上的了。
楊嬤嬤心裡嘀咕著,隨著跟上。
“母親!”
聽到蘇言喚時,長公主心口微窒,睫毛抑製不住的顫了顫。
感受著心裡抑製不住的波動,長公主扯了扯嘴角,苦笑!
壓下心中那不該有的情緒,長公主轉身……
一張白皙素淨的小臉,瞧著依舊嬌憨可人,隻是眉目間卻少了曾經的稚嫩與小心,變得分外沉靜。
看著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兒,長公主心口縮了縮,漫過一抹難抑的酸澀,“坐吧!”
蘇言看看長公主,眼簾垂下,在一邊的椅子上默然坐下。
記憶中年輕娟秀溫柔的麵容,此時,染上了難掩的蒼涼與沉暮,猶如那已步入遲暮的老人,毫無生氣。
丈夫與貼身婢女的背叛,又被捧在手心裡的女兒傷害,任誰都難以意氣風發吧!
“這個,你拿著吧!”
看都長公主遞來的盒子,蘇言雙手接過,抬眸,“可以打開嗎?”
長公主點頭,神色淡淡,“既是給你的,自然由你做主。”
蘇言聽了,伸手將手裡的盒子打開。
一幅精致絢麗的頭麵,還有一遝銀票,足有萬兩有餘,還有兩個鋪子的地契!
看著這些東西,蘇言抬眸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看著她淡淡道,“這些是從小時就開始為你準備的,本就是留給你嫁人的時候用的。現在,你拿去吧!”
俗話說:世上隻有不懂事的子女,沒有怨恨子女的父母。這話,在蘇言看來並不絕對。
因為,世上也有很多不懂事的父母。比如阮氏與蘇元傑就是。
隻是,長公主好似不同,她驗證了那句俗話。
“我累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蘇言應是,起身,看看她,而後轉身離開。
在走出屋子時,正好走到門口的楊嬤嬤,在看到蘇言手裡的盒子時,臉色當即就變了。
“你,你手裡拿的這是什麼?”
看楊嬤嬤那略顯激動的樣子,蘇言並不回答,越過她,抬腳離開。
一步剛邁出……
“這個你不能拿!啊……”
在楊嬤嬤伸手要去搶時,莫雨臉色一沉,毫不猶豫抬手將人給推開來。
楊嬤嬤被推個一個踉蹌,腳下不穩,摔坐在地上。
屋內,聽到動靜的長公主,隨著走出來。
看到長公主,楊嬤嬤急聲道,“公主,你怎麼能將那個給她呢?”
“那本就是要給她的。”
“可是,可是那可是你傍身的呀!”
“我不需要那些。”
“公主……”
看著楊嬤嬤激動到甚至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蘇言眼睛微微眯了眯,但卻什麼都沒說,拿著盒子離開了。
走到屋裡,將那精致華美的頭麵拿出來,伸手拿過那兩間鋪子的地契,靜靜的瞧著。
莫雨靜站著一旁,看蘇言那神色,本以為她會吩咐她做些什麼,結果什麼都沒有。
而在蘇言出嫁的前夕,除了蘇言之外,不少人都睡不著。
寧侯:想到明天要做新郎,然後每晚正式開始聽蘇言嘔吐,這心裡不由有些煩躁。
寧曄:明日那個與他不對盤的弟媳就要正式入門了,自己做為大伯是不是也可以立點規矩?有點期待!
不過,對比他們,反應最大的還當屬六爺!
王府
“佛曰人世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恨、愛彆離!每一樣都躲不開,逃不。”
“佛曰:色字頭上一把刀,嗚嗚……”
正對著老王爺誦經的六爺,剛念沒幾句,眼圈都紅了,聲音都哽咽了。
六王爺看著眼睛發直,看六爺那樣子,伸手拿過他手裡的佛經,直直盯著,經書是這麼讓人感動的東西嗎?
可為何他盯著卻總是瞌睡犯困呢?看來,他果然是沒佛性,沒慧根的人。
不過,寧子墨這廝,今日乾嘛總是給他念這些愛恨嗔癡的東西,搞的他聽到都快多愁善感了!
看六爺那一臉幽怨的表情,老王爺不耐道,“換彆的念,彆念這個了,也彆嗚嗚了!這三更半夜的,讓不明所以的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
六爺聽了,忍著心酸,對著老王爺道,“王爺,宗爵爺真的是隨了您了。”
老王爺:……
這話,聽著像是在罵他。
說宗祖那紈絝像他,這不是罵他是什麼?
原來他在寧子墨的眼裡,不但是個沒慧根的人,他連個正經人都不是。
老王爺心裡不爽,看著六爺沒什麼表情道,“本王能與你成為忘年交,看來我們也是同一類人。”
他若是紈絝,六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王爺說完,本以為寧子墨會否認一句。沒曾想,他竟然點點頭,一副萬分認同的樣子道,“我有時候確實是那不出羞恥的人。”
老王爺:……
他感覺自己這是被罵的最慘的一次,且還是當麵被罵。
看老王爺臉色不好,六爺開始誦經。
老王爺:聽著佛經,他還想揍他怎麼辦?
都說佛法普度眾生,看來不包括他。
往日六爺一誦經,老王爺就犯困。可今天有點睡不著了!
六爺也念的有些心不在焉,最後被老王爺給趕出來,回到自己屋子,一直呆呆坐著。
青石在一邊看著,心裡琢磨說點什麼安慰安慰六爺時,就聽……
“青石,你準備一下,明天我要搶親!”
青石:……
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