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沒說話,抬腳走進來。
司空翎兒看她不搭話,冷哼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蘇言站在原地,看看司空翎兒離開的背影,看看床上的蕭賢,眉頭微皺。隱隱感覺這不安穩的平靜要被打破了……
……
此時,蘇言這裡不太安穩,京城更是不安寧。
朝廷重臣戚崢在前往同洲的路上突然遭遇伏擊,人重傷不治身亡,現屍體已經抬回京城,太子大怒,責令宗人府徹查此事。
失去一個得力助手,太子心情本以相當不好。沒曾想,皇上又突然昏迷,且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傳話,皇上在失去意識前,責令三皇子北荀亦入宮侍疾,太子主持北荀政務,。
三皇子儘孝,太子坐鎮朝堂,這乍然一看好像並沒什麼。
但是,稍微一想就會發現這事兒對於太子來說,很是危險。
北荀亦近身伺候,萬一皇上被他的‘孝心’感動,做出修改儲君聖旨的事。那,太子這些年的隱忍和等待,可就都成了笑話了。
想來這些,太子也最是清楚。所以,彆人或沒看出什麼。但太子妃卻是親眼看到了太子的焦躁和暴躁。
在老皇帝身體逐漸衰敗,太子眼見可登基為帝繼承大統的日子,太子正在經曆一段近乎垂死掙紮的日子。
將軍府
京城變化宮中局勢沒一步都看在眼裡的周廣,對著蕭瑾低聲道,“將軍,這寧二爺確實是不容小覷呀。”
因為寧脩的參與,三皇子距離榮登大寶也就一步之遙了。接下來,但凡太子身體再有一個‘不適’突然陷入‘昏迷’的話。那,這帝位猶如北荀亦的囊中之物,是垂手可得。
蕭瑾聽了沒說話。
對寧脩的能力,他從來就沒懷疑過,沒有質疑過。有時候也會因為讓他們蕭家沒落的是他,而不是彆人,才不至於太過憋悶。
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栽在一個能力強悍的人手裡,也不算是窩囊。隻是,還是輕易做不到服氣,所以該做的還是要做,比如針鋒相對。
“不過老奴不明白,皇帝身邊的近身太監寧脩他是怎麼夠到的呢?”
皇上昏迷之前,留話讓北荀亦侍疾——這口諭,在周廣根本不可能,十有八九是公公假傳口諭。
而這個讓公公假傳聖意的人,蕭瑾曾覺得是北荀亦把人給收買了。可是當北荀亦問蕭瑾是不是做的時,蕭瑾心裡也是驚了一下。當即就想到了寧脩!
在這種時候會做這種助北荀亦登基一事的,在北荀也就剩他了吧。
“他怎麼做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才說明寧脩的難以琢磨。”
周廣聽了,抬眸,看著蕭瑾,心裡莫名感覺將軍在說起寧脩時好像少了點什麼。但,是什麼呢?周廣一時也說不清。
還有寧脩的身體情況,不是說他每次清醒的時間隻有兩三天嗎?可現在,為什麼已經十多天了,他還是好好的呢?
難道他身上的毒解了嗎?
想此,周廣眉頭皺了皺,看著蕭瑾,嘴巴動了動,又沉默了。將軍這個時候已經夠煩心了,他還是少說幾句吧。
“將軍!”
聽到聲音,看一兵士匆匆走進來,對著蕭瑾,不等他開口問,既急聲稟報道,“將軍,發現小少爺的蹤跡了。”
聽言,周廣心頭一跳,激動,蕭瑾頓時起身,“人在哪裡?”問過,不待兵士回答,大步往外走去,“帶我過去。”
“是。”
看著蕭瑾匆匆離開的背影,周廣搓著手緩解激動的情緒,走來走去,發現了小少爺的蹤跡,那麼蘇言定然也馬上就能找到了吧。
隻要能把蘇言找回來,很快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清楚這一點,周廣重重吐出一口氣,這算不算是以另外一種形式,讓他認識到這世上還有一個女人對將軍挺重要的。
皇家彆院
“主子,清月公主來了,在外請見。”
聽到莫塵稟報,寧脩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就說我身體不適,不見。”
“是。”
莫塵領命,對著下麵人交代一聲,既回到了屋內。
抬腳進屋,正好就看到寧脩手裡拿著藥瓶倒出一粒藥,倒手心裡,又送入口中。
看此,莫塵眸色一暗,再找不到夫人,主子的身體怕是要的頂不住了。
寧脩將藥瓶放袖袋裡,拿過大氅,起身往外走去。
莫塵快步跟上,本以為寧脩是要出門,畢竟他大氅都拿了。然,卻看到寧脩朝著後院走去。
莫塵看了,忍不住問道,“主子,咱們去哪兒?”難道還廚房轉悠嗎?
“北荀清月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正門。所以,從小門出去。”
莫塵聽了了然,“主子說的是。”
與北荀清月已經沒有再見的必要!就她與寧曄之間那不愉快的過往,她與主子之間再見定然也沒什麼好話可聊。
與她閒談除了會讓人心情不愉之外,也是浪費時間。
“見過二爺。”
一路上,看到寧脩的下人逐一跪地請安,寧脩大步走過。
“給二爺請安。”
“見過二……啊……”
請安,驚呼。
莫塵側目,看剛才驚呼的小丫頭手裡拎著筐,趕忙伸手捂住嘴巴,惶恐的跪在地上,“主子恕罪,恕罪恕罪!”
寧脩看她一眼,抬腳,正準備走人,看那筐簍裡的魚又蹦了出來,魚身上還帶著紅繩,在地上亂蹦躂!
看著那垂死掙紮的魚,看魚身上的紅繩,寧脩眼眸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