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去!”
“好,好。”男人無奈點頭,很輕的笑了一下,“那怎麼辦?”
“要不這樣——”他俯身,微勾的唇邊漫出有點痞壞的調笑。
“我親一親就好了。”
尤真:“……!!”
尤真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她這下連耳機兒到脖子都燒紅了,看起來就像一隻燒開的小水壺,頭頂都能隨時冒出煙來。
羞憤難當,她聲音都變了調:“唐澤宇你——唔!”
嗔怨都被男人以吻封存。
這一吻,比他們以往的都要綿長。
……也終究讓他得了逞。
原來,男人的唇不僅可以吻住她所有的嬌嗔和赧然,也是危險的深淵,是柔綿的泉眼。
她被汲取,被吞噬,被消融。
卻又心甘情願,深陷其中。
**
尤真比原計劃晚回國近一周。
倒也沒有像施旖旎說的那樣“被綁在床上出不了門”。
畢竟人家爹媽都還在這兒,總歸要收斂一些。
收斂了,但沒完全收斂……
回國後她就趕快拿起劇本啃起來。雖然遲了幾天,但見她男朋友約會也沒忘記背詞,餘瑤也沒說什麼。
何況女明星這次回來跟換了個人似的,那叫一個麵若桃花,目含春水,整個人狀態好的不得了。
春天伊始,尤真按時進組。這次的角色是個三番女主。
番位她向來不在乎,重要的是劇本和班底。何況這是周導的戲,多少演員前仆後繼打醬油都想往裡麵衝。
女主戲份不算特彆多,但角色飽滿討喜,是現在很流行的“釣係”女郎,還是個很有反差的掉係——表麵清純無害,為男反派劫持控製。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她早有預謀,暗地裡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隻等男反上鉤,一擊反殺。
周導要求很高,尤真在劇組一天都不敢放鬆,更彆說和異國戀男朋友見麵約會了。前前後後拍了三個多月,她和唐澤宇連一次見麵的機會都沒有,每天隻能音視頻解相思。
殺青第二天,唐澤宇一大早就從京都飛申城。
日本時他倆還能在晚上去清吧喝個酒,申城到處都是攝像頭,他們哪兒都不敢去,唐澤宇機場直奔尤真家。
兩個人就在公寓裡關了三天,不知白天黑夜……
尤真謹記防狗仔,拉窗簾,外賣快遞不入戶。
可就在唐澤宇離開的第二天,她還是上了熱搜,還直接給爆了。
詞條:尤真戀情
她和唐澤宇的同框沒有被拍到,但有營銷號拿著放大鏡根據蛛絲馬跡推斷出來的:
比如她最近包包上出現的禦守掛件,還有和唐澤宇的同款手機殼……
隨後有私生po出他倆的航班表,兩個人幾個月來頻繁在京都和申城往返,任誰看都是一副牛郎會織女的架勢。
營銷號的稿子很快被公司公關掉了,但消息已經出去了,而且發酵很快。
他倆以前上《好久不見》的同框片段也被拖出來鞭屍佐證,證明戀情早有……
尤真這邊一直沒有回應,唐澤宇一天晚上給她打電話,說他們今天發現有記者裝成遊客混進寺廟了。
男人說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但尤真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低氣壓。
想象一下那樣一個平和清雅的地方混入狗仔,尤真就覺得很愧疚,不僅是唐澤宇,這次就連他的父母也受到了牽連和打擾……
“那,那個記者你是怎麼處理的啊?”她問男人,“你跟他說什麼了嗎?”
“沒有。隻是請他離開了。”
尤真鬆出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什麼都不說是最好的,一旦開口,就有可能被放大,被扭曲本意……
她歎了口氣:“我會和公司說,不會再讓記者出現在你麵前了。”
男人那年默然片刻,氣壓好像更低了:“我知道。是我沒有站在媒體麵前的立場。”
尤真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唐澤宇沉默了更長一會兒時間,再開口聲音有點窄:“尤真。”
尤真眉心跳了下。
他是不是從來沒有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過自己?
——“我問你,和我在一起,是一件很見不得光的事情嗎?”
尤真完全愣住。
“你,你在說什麼啊!”她眉心緊緊擰起來,聲音稍稍提高,“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你是沒有說過。隻是我不明白——“唐澤宇頓住,深深吸了口氣,“你和我在一起時都是單身,我們是正常談戀愛,沒有什麼值得詬病的。”
“現在我們的關係也穩定下來了。為什麼,你還是這麼怕被彆人知道呢?”
尤真握著手機的指尖收緊。她皺著眉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你是在介意我的身份嗎?”男人淡聲繼續:“我知道我的身份會引起一些人的好奇和誤解,可從最一開始,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是,我是知道!”尤真打斷他,“我也從來都沒有介意過啊。”
她眉頭皺更緊,開始有些上火:“那我同樣也問你:我是一個演員,是藝人,是公眾人物,做我們這一行就是被要被擠壓掉很大的空間和隱私——這你也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呀!”
男人喉結的滾咽聲在話筒裡被放大:“和你在一起前我說過,我不介意放棄自己的隱私。”
尤真搖頭:“你可能並不知道時刻被記者和攝像頭監控的感覺。我不希望我們的以後是那樣的……”
她抿唇,猶豫著又道:“而且……我並不確定我們有多少以後。”
聽筒的氣息稍顯急促一瞬,隨後陷入寂靜。
男人的呼吸好像停滯了。
過了半晌,他才又出聲:“什麼意思?”
尤真扣了下手邊的被角,慢慢垂下眼睫。
“我從來都沒有介意過你的特殊身份……但你是僧侶我是藝人,我們之間不可避免是有矛盾的。”
“你家裡有寺院,這輩子你或許都不會離開那裡了。可是我在國內也有家人和朋友,還有工作……”
“最開始進娛樂圈我的確是抱著玩票的想法,能走到這一步我也沒想到。公司和經紀人都為我費了不少心,我要考慮我的團隊。而且,我現在真的很喜歡演戲,這是脫開家裡,唯一能讓我感到自信和成就的事情。”
尤真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沒有辦法像你媽媽一樣拋開一切去國外。”
她咬住嘴唇,眼眶有點發熱:“我做不到。”
聽筒裡隻有細微的電流聲音伴隨沉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男人才輕聲:“我明白了。”
他好像還若有似無的笑了下,語氣依舊平和:“原來不願意公開,是對我還不夠有自信,是麼?”
尤真:“……”
她沒有辦法否認。
掛掉語音後,尤真的心情特彆複雜。
今天的這些話,她其實早就想跟男人說了。
以前隻覺得時機還不到,可現在她明白,是她沒有勇氣說出口。
她害怕一旦把現實明晃晃的鋪在他們眼前,她就會失去他。
不是對他沒有信心。
而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吧……
心亂如麻時,屏幕上又彈出一條微信。
尤真趕緊瞟了眼,目光瞬間黯然。
不是男朋友,是劇組的一個男演員。
就是之前跟她在戲裡“相愛相殺”的男反派。這人大概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她在戲裡虐他越狠,他在戲外就對她愈發殷勤,前前後後在微信裡約她好幾次了。
這會兒又發來消息,說他在xx路,問她要不要出來一起吃宵夜。
尤真皺著眉黑掉屏幕,連敷衍回複的心思都沒有。
手機又很輕的震了下,是一條平台發消息,我是說唐澤宇預定的下周飛過來的機票剛剛被取消了。
男人的微信緊隨其後:
【對不起,剛才跟你說話的語氣不太好。我有點急了。】
【你今晚跟我說了很多,我也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可以嗎?】
尤真:“…………”
她並不覺得他剛才的語氣不好,他跟她說話從來都是那麼耐心溫柔。
可是現在,他寧可男人跟自己吵一架,也不想要他的道歉。
尤真躺進被子裡,關掉了台燈。
手邊的光線,卻有一道很微弱的夜光亮起來。
那是唐澤宇上次來,送給她的禮物之一。
她之前說很喜歡寺裡的紅楓葉,男人便送了她一片被加工後的葉子:紅葉被琥珀樣的東西包裹住,永不凋敗。
這片琥珀葉子被做的跟個大吊墜似的,她當時還嘲笑唐澤宇的直男審美。結果剛嘲完,男人就變魔術一樣又拿出一條鎖骨鏈——精巧的小楓葉堪堪在她胸口,特彆襯脖頸纖長……
尤真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胸前的葉子,心口突然劇烈抽動了下,隨即湧動密密麻麻的,無名的觸動。
尤真刷地坐起身,重新亮起台燈解鎖手機。
她打給助理:“幫我訂一張去大阪機場的機票吧。是,就最快一班飛機……”
掛掉電話後,尤真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下床去整理李,她突然又想起什麼,又劃開手機點進微信,回複給剛才約她的那個男演員:
【抱歉哈,我正跟男朋友在一起呢。有機會劇組聚餐再一起吧!】
**
白色的奔馳保姆車全速行駛在高速上。
司機看了眼前視鏡,再次確認:“尤老師,要不還是我送你入關吧?”
“雖然晚了,你還是可能被拍到的,還帶了這麼大一件行李……”
“不用了張哥。”尤真笑眯眯道,“這麼晚讓你跑一趟已經夠麻煩的了。”
“哪兒的話,應該的。那你自己還是注意點啊,這個點的機場還是有站姐和記者蹲的。”
尤真輕“嗯”了一下,過了兩秒,又很小聲:“拍到就拍到吧。沒什麼見不得光的。”
男未婚女未嫁,正常談戀愛。
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好像隻在一瞬間,她就突然理解了唐澤宇對於這種遮遮掩掩的疲憊與無力感。
她又想到自己第一次去寺裡的那種自在和恣意——那是他的世界,亦是他為搭建的歡樂場。
在那裡,她再也不用擔心目光的打量和鏡頭的聚焦。
在檀香和鐘聲裡,她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清醒與平衡。
在月光下的溫泉裡,她也獲得了極致的愛意和樂趣。
那樣的自由和歡愉,都是他帶給她的。
可為什麼他每次來到她的世界,她都要把他藏在陽光後的陰影裡呢……
望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夜景,尤真深深閉下了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
手機很輕的響了一聲,她點開短消息的通知欄,目光一下子凝住。
盯著手機屏看了好幾秒,她很快地眨了眨眼睛:“張哥。”
前排司機應聲:“啊?”
“一會兒,你不要把我放到出發口了。”尤真的尾音幾不可見地輕顫,像是在極力克製什麼,“送我去到達口吧。”
“到達?”司機難以置信,“你不是馬上要飛了嗎?”
“哦。”尤真愣聲,有點答非所問,“已經飛了……”
她攥手機的指愈發收緊。
屏幕依舊停留在短消息的頁麵:
大阪飛往申城的航班,提醒名為唐澤宇的旅客,值機的時間已經到了。
**
深夜的機場,人比想象中的要多一點。
以前工作原因,尤真也經常坐紅眼航班,但她從來沒有在這個指間在機場等過人。
她又想起來自己上次去日本的時候,那次飛機延誤了快四個小時,唐澤宇就在機場硬生生等了她六個小時……
廣播聲響起,尤真看見大屏幕上航班的正點抵達的提示,起身走到到達處,他出來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她看到他要更早一些。
男人身形高大顯眼,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衣也穿的很有型,頭上還戴著和她同款的棒球帽。
看見她,唐澤宇狹長的眸中劃過一絲驚異,隨後加快了腳步。
尤真這才看到男人除了手裡的登機箱,身後還有工作人員幫忙推了一個行李車,上麵放著兩個半人高的大箱子。
“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啊?”她問他。
男人拿過行李車,把登機箱也放了上去。他沒說話,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從口袋裡拿出來一頁紙張,展開遞到她麵前。
上麵全是日文,還有男人的簽名和紅色公章。
她抬眸看他,眼神詢問。
“上次回去之後,我就在著手辦這件事了。”男人直直睨著她。眸光微動,“昨天剛簽署了文件,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下周開始,我會在申城和當地僧人交流兩年。”
尤真一震:“你,你要在這兒呆兩年??”
“那你們家的寺院怎麼辦?”
男人的唇弧細微翹了下:“先交給我父親照顧了。”
尤真張了張嘴,心潮澎湃,什麼都說不出來,身側的指甲不自覺扣緊包鏈。
男人拉過他的手握在掌心裡。
“抱歉,之前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他斂睫看她,眉眼顯得更加深邃,專注又深情。
“最近我們見麵的機會很少,我突然……有些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跟你說要公開。”
“可今天聽了你的話之後,我才明白,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他握著她柔軟的手不清不楚捏了捏,目光又瞟了眼文件。
“我知道,我在申城呆兩年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兩年之後,如果我們還沒有找到更好的方式——”
男人頓住,尤真的目光隨之一緊,微微抿唇——
“那我就再呆兩年。”
唐澤宇看著她,語氣和眼神皆堅定,堅定又溫柔。
“你不用為我放棄一切。我們用一個兩年,兩個兩年,或者還要很多個兩年——我們總能調和好的。”
“我不會放棄我們的感情。”
他喉結重重滑了下,沉聲:“你能不能,也不要輕易放棄我?”
尤真定定看了男人好幾秒,低頭笑了起來,眼角卻泛出溫熱的微紅。
“你剛下飛機,是不是還沒有看手機?”她問他,眼睛亮晶晶的。
“你打開微博看一下。”
唐澤宇不解,但還是聽話點開了微博。
他都不用問,就看見自己的名字,和尤真的名字並排掛在熱搜上。
半個小時前,尤真在深夜更新了一條微博,是他們的一張自拍合照,上次在寺外的小吃接上吃高興了拍的。
她配文:
【原來愛和咳嗽一樣,是遮掩不住的。
是的,我戀愛了[心][心]
和很喜歡的那個人 @唐澤宇】
唐澤宇眼中一震,難以置信地抬眸。
尤真輕笑,兩條胳膊抱上男人的腰:“歡迎你啊,唐澤大師。”
“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
(全文玩)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啦好開心!感謝大家陪伴,下本見!可以來vb@晉江耿其心 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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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遲心動》:
1.鮮為人知的摩托賽事因為車手的顏值意外走紅。
炎馳,摩托賽車界的傳奇車手,為人野痞桀驁,顏值和車技一樣優秀。想坐他後車座的姑娘能擠滿八條賽道,人氣不輸當紅流量。
——馳神又A又酷,要能坐上他的車去炸街,想想都要上天。
對此炎馳淡淡表示:“莫挨老子後座,機車才是老婆。”
2. 某天,酷到注單身的馳神換新車炸街,後車座上居然施施然下來一旗袍美人!
剪水瞳,楚纖腰,柳葉眉。
明豔又端莊,風情不搖晃,簡直就是活色生香的畫中人!
眾人驚豔掉下巴,又覺得兩人不搭,畢竟美人兒的腰那麼軟,哪能上得了馳神的車(g)→_→
話還沒說完,他們的馳神就騎著摩托車,跨越半個城市給他的小美人去買外賣送不到的奶茶。
奶茶到了,倪裳卻不肯要,抱臂嬌嗔道:“你哈雷機車的配送費可太貴了,出不起呢~”
炎馳扣上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嗓音低綣:“乖,不要錢。”:
他側臉湊過去:“親一下,當你的專屬騎手。”
#炎馳的心動被延遲,一眼萬年,便有一生之久。
※酷A車手×旗袍美人
※一個甜甜甜的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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