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好像一下就變得特彆安靜。
窗外的蟲鳴鳥叫也好,蘇黎黎略帶興奮的聲音也好,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突然就變得特彆遙遠。
唯獨和離二字,在符雲卿腦海裡回蕩,就像是催命咒一般。
符雲卿抿著嘴,默默捏緊了手裡的東西,過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也是。”
他聽見自己這麼說。
隻想早日完成任務,好回塗山安心修煉,這話明明是他自己跟蘇黎黎說的。但現在,猛地聽見蘇黎黎這樣輕易的說出和離一詞,他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
剛才的甜蜜,似乎隻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
兩人明明才認識沒多久……
蘇黎黎自然是沒有發現符雲卿的異樣。
在她看來,兩人是同一陣營的,假結婚隻是為了應付彼此的父母和解決那個什麼因果。她不介意符雲卿住自己家裡,喊掛著丈夫的頭銜跟她同進同出,那他肯定也不會在意她把和離掛在嘴邊,畢竟兩人是戰友嘛。
炫了大半碟桑葚後,蘇黎黎伸了個懶腰。
被這麼符雲卿這麼一打岔,她離家出走的專注力又回來了,現在不是玩的時候,還得趕緊把手頭的工作做完。
“我還是繼續畫吧,今天趕過去人家集市也沒開,去了也是空等。”
蘇黎黎回到桌前,看到符雲卿手裡捏得皺起的畫紙,突然慘叫起來:“我的設計稿!”
蘇黎黎掰開符雲卿的手,企圖搶救一下自己的稿子,但是符雲卿剛剛捏得太用力,宣紙不僅皺了,還被戳出幾個手指洞。
符雲卿終於回過神,看到蘇黎黎哀嚎的樣子,這才發現自己沉浸在失落的情緒裡,壓根沒注意到手裡的東西是什麼。他瞬間慌了神,支吾道:“這……我、我……對不起,我以為這是廢紙……”
宣紙上用毛筆隨便勾了幾下,第一眼看確實很像是廢紙。
“算了。”蘇黎黎歎氣,“我等會重新畫一遍吧,反正本來也是草稿,細化以後還得拿去店裡,再讓師傅重新謄一遍的。”
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草稿,蘇黎黎痛苦地捂住臉。
紙上畫的大概是一把圓扇,扇子兩側隨便塗了兩筆,可能是垂著的帶子什麼的。而扇麵則是兩隻大概是鳥的東西在張開翅膀,它們的翅膀很大,甚至超過了扇麵,畫到了圓的外麵。
設計是挺有意思的,就是畫工……非常的粗糙。
也難怪蘇黎黎說要找師傅重新謄一遍。
符雲卿之前就聽蘇父說布莊裡東西的設計稿都是蘇黎黎在畫,他也見過成品,本以為蘇黎黎肯定特彆擅長畫畫,沒想到她的設計稿如此的……彆致。
符雲卿一邊因自己的魯莽而愧疚,另一邊,看著蘇黎黎畫的東西,確實也覺得忍俊不禁。
“畫畫好難!符雲卿,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直接把我腦子裡想的東西直接印在紙上,這樣我就不用自己畫了!”蘇黎黎滿懷希望地看向自己的未婚夫,卻隻得到對方歉意的搖頭。
蘇黎黎:“啊我就知道!”
符雲卿想了想,試探著提議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如我來幫你畫吧,我先前學過兩年工筆。不過才疏學淺,畫的不是很好。”
蘇黎黎一聽這種標準言論,心裡就已經萌生了對方很可能是大佬的念頭。
果然,符雲卿隨手幾筆,一隻大白鵝的形象就躍然紙上。
“你好厲害!”蘇黎黎崇拜地看著眼前的大佬,“符雲卿以後你來給我打工吧,我出創意你出稿子,這樣我就不用每天對著宣紙痛苦掉頭發了!”
符雲卿忐忑的心終於落地了,他輕聲道:“隻要你不嫌棄我畫得太差就好。”
“怎麼會!我把你供起來都來不及,怎麼敢嫌棄你啊!”蘇黎黎就差淚目了,店裡倒是有好幾個師傅幫她細化,但是草稿還是得她來出,她又不可能請個畫師住在家裡為她待命。
現在從天而降一個現成的全天候陪伴畫手,她終於不用強迫自己用豬蹄拿畫筆了。
蘇黎黎:“不過你為什麼要畫大白鵝。”
符雲卿錯愕:“你畫的扇麵上不就是兩隻鬥毆的大白鵝嗎?”
蘇黎黎:“……”
大哥你怎麼回事!她畫的那明明是鴛鴦戲水!
作者有話要說: 赤霄:哥,初戀就是這樣的,又酸又甜患得患失,先婚後愛對你來說還是太刺激了
雲卿:……你馬上就要出場了,劇本說你會為愛發狂哭成淚人,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