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雲卿”眼裡滿是欣喜,隨後想起蘇黎黎平時與親哥相處的方式,又失望了起來。
“……不夠,我想像平時那樣。”
“符雲卿”理直氣壯地開口,他湊上來有些強硬地捧著蘇黎黎的臉,臨門一腳時,又有些猶豫,似乎在糾結該不該這樣做。
蘇黎黎還以為他今天要走霸總路線呢,結果是個垮了的霸總。她安靜地盯著眼前人,想看看對方有什麼花招。
大約是被她這副表情挑釁到,“符雲卿”心裡一橫,閉著眼就親了上去。他動作生澀地一通亂親,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更像小狗一樣是在舔她。
一通操作後,蘇黎黎沒怎麼樣,“符雲卿”自己倒是紅著臉喘起來了。
啊?就這?
蘇黎黎被他身上這股青澀處男味弄傻了,沒忍住調戲道:“還什麼都沒做呢,你怎麼喘成這樣?之前我親你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大反應。”
“我……!”
“符雲卿”眉頭一皺,下意識就想反駁,但他很快想起自己現在不是符赤霄,他扮演的是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脾氣很好,是不可能這麼暴躁的。
“符雲卿”眼神躲閃著想要找補,卻突然被蘇黎黎挑起了下巴。
“看好了。”蘇黎黎笑了笑,裝出一副邪魅狂狷的樣子,道:“好好學,我隻示範一次哦,雲卿。”
說完,蘇黎黎勾著“符雲卿”的下巴吻了上去,不同於以往的溫柔,今天她的吻又急又密,甚至帶著些強勢的味道。
兩人唇舌交纏,“符雲卿”被她吻得頭昏腦漲,隻覺得身體搖搖晃晃的都快跌坐在地上了。
因為兩人姿勢的緣故,他隻能竭力仰著頭,雙手勾住蘇黎黎的脖子,像虔誠的信徒一樣跪在女神麵前。
這一刻,符赤霄的心裡甜蜜又絕望。
他自幼受儘寵愛,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自甘墮落,雲卿這個名字像毒咒一樣刺痛他的心,可他又舍不得此刻跟蘇黎黎的纏綿。如果是為了她,他甚至願意以這個姿態活下去。
哪怕永遠當親哥的影子……
漫長的一吻結束後,蘇黎黎笑著替眼前的人擦掉眼角的生理淚,提醒道:“雲卿,可以呼吸了。”
“符雲卿”這才恍如被赦免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蘇黎黎看著他,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符雲卿像一條幼犬。她這樣想著,抬手摸摸眼前人的頭,像安撫幼犬那樣拍了兩下。
“好了,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吧,彆讓爹娘他們久等。”
聽了蘇黎黎的話,“符雲卿”搖搖頭,滿不在乎地投入她的懷裡,輕聲撒起嬌來:“我不想去,我要在這陪你。”
“雲卿……”蘇黎黎有些無奈。
她正想繼續說些什麼,懷裡的人突然甕聲甕氣地說:“……能不能就這樣抱著我,先不要喊我的名字?”
“怎麼了?”蘇黎黎不明所以。
懷裡的人卻不願意抬頭,抱著她拱了兩下:“……就這樣靜靜地讓我抱一會兒吧。”
蘇黎黎察覺到他的傷心,體貼地沒有多問。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方便自己一手摟住他,一手順著他挺拔的背脊線輕輕撫摸,就像給小動物順毛那樣。
這樣靜靜地依偎了好久之後,“符雲卿”終於主動鬆開她站了起來。
蘇黎黎見他迅速地背過身,抬手像是擦了擦眼淚,又像是在抽泣。
“雲卿,你到底怎麼了?是剛剛聽戲遇到什麼事了嗎?”蘇黎黎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起身湊過去,卻被“符雲卿”轉身躲開了。
“我沒事。”
“符雲卿”終於開口了,可他的聲音比起擁抱之前明顯鼻音更重了。
他剛剛抱著自己是在偷哭?
蘇黎黎很擔心,卻也知道“符雲卿”這個表現,她不能強硬地去戳破對方,他明顯是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哭的樣子。
蘇黎黎也不知道怎麼辦好,隻好從“符雲卿”身後抱住他,輕鬆說道:“雲卿,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但我們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你永遠可以依靠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聽完這話後,身前的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後似乎抽泣得更嚴重了。
她正想再說些什麼,“符雲卿”忽然掙開她,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唔……”
蘇黎黎苦惱地揉揉太陽穴,她是說錯話了嗎?
城門那邊貨物的檢查總算通過了,店裡的夥計正在院子裡卸貨。蘇黎黎想了想,隻好先清點東西,想著符雲卿那邊還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晚上回去再問問他好了。
現在距離婚禮隻剩下四天了,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
因為符雲卿是入贅,塗山那邊也沒有要來參加的意思,所以婚禮的流程變成了他騎馬繞城一周,然後去城南鋪子裡迎親,把蘇黎黎送回蘇府。
此處流行卻扇禮,也沒有禁止新娘拋頭露麵的說法,所以蘇黎黎乾脆把迎親當成秀場。到時候符雲卿在前麵騎馬,她在後麵乘敞篷車輦,用來展示兩人繁複又誇張的裝飾性禮服。
蘇黎黎是蘇家的話事人,席間敬酒的事得由她來。
符雲卿不擅長飲酒,更不擅長招呼客人,家裡人一商量,決定送入新房的環節改成把符雲卿這個贅婿送進去。
敬酒的時候再穿迎親時的禮服就不合適了,所以她學習現代婚禮的優良創新,特地定製了兩套喜服,一套是迎親時穿的豪華禮服,一套是敬酒時穿的便於行動的喜服。
這年頭沒有那麼嚴苛的傳統習俗要求,隻要不違反律法,基本上不會做太多限製。
反正蘇家出錢,一切自然是蘇黎黎說了算。
符雲卿對此也沒有意見,狐族成親沒有人族那麼繁複的禮節,讓他來選的話,隻要有天地與父母的見證,能與蘇黎黎結為夫妻,他意見非常心滿意足了。
蘇黎黎清點完貨物後,符雲卿又來到了店裡。
見到店裡在分裝贈給賓客的禮物,符雲卿喜不自勝,笑著怪罪道:“阿黎,店裡忙碌怎麼不喊我,早知道你在忙,我就不跟爹娘去聽戲了。”
“沒事,反正店裡人手都夠,我們整理也是一樣。”
蘇黎黎停下手中的活,起身圍著符雲卿左看右看,見他神采飛揚,根本不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她心裡怪異,忍不住試探著問道:“遇到什麼好事了,這麼高興?”
符雲卿笑道:“今天齊玉閣本是演帝王情的,但碰著雲老板大病初愈,親自登場唱了一出狸貓換太子。娘說雲老板的票千金難求,今天算是賺著了。”
“雲老板啊,那你們確實賺到了,我以前有幸聽過一次呢,她可是齊玉閣的頂梁柱。”
“是呀。”符雲卿補充道,“雲老板的戲腔確實引人入勝,在場的客人都聽呆了,中途愣是沒一個人離席呢。”
蘇黎黎:“……”
她眨眨眼,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全程都沒有人離席嗎?那你呢?”
符雲卿沒發現她的不妥,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自然也是聽得流連忘返,連茶水都忘記喝了。”
蘇黎黎傻了,猛地咽了下口水。
符雲卿聽戲沒離過場,那剛剛在店裡跟她接吻還埋頭在她懷裡哭的人是誰???
狸貓換太子,真就好一出狸貓換太子!
糟了,是心肌梗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