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趙安寧性子懶,懶得管府中具體事物,認為操心多了會讓她老得快,但她隻是懶,並不傻。
冷著臉問駙馬,那些田莊鋪子的管事是否又是他們田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
駙馬田興俊聞言,俊臉冷凝,雙目直視著趙安寧,冷淡道:“若是公主像防賊一樣防著為夫,又何必讓我來管這個家?”
“我承認會對自家親戚有一些照顧,可那也是因為自己人用著更放心一些,依照公主的意思,全部交給外人打理就可以保證下麵人沒有私心了?”
“成親多年,我自以為與公主夫妻情深,不成想竟是我自做多情了,或許在公主眼裡,從未把我當成你夫君,我與外麵那些奴仆也沒什麼區彆。”
“興俊告退,不打擾公主休息。”駙馬毫不留戀甩袖子就要走!
長公主趙安寧有個毛病,那就是最不喜歡被人冤枉。
誰要是冤枉了她,尤其是親近的人冤枉了她,不解釋清楚,她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會越想越來氣,是非對錯必須得掰斥清楚才行!
她必須要自證,證明自己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駙馬完全是冤枉她了。
最重要的是她為駙馬妥協了那麼多次,在駙馬身上投入了那麼多感情,駙馬怎麼能冤枉她呢,更不能不愛她。
兩個人的身份對調,被質問的一方成了強勢的一方。
田興俊也是會拿捏長公主,見公主開始解釋,知道自己得逞,越發端著高冷,直到火候差不多,才勉強留下來。
到了夜間,自然是一番霸王硬上弓式的雲雨,美其名曰是對長公主懷疑他的“懲罰”。
長公主偏偏吃他這一套,覺得駙馬太愛她了,所以被誤會才會生這麼大氣,同她跟駙馬置氣的原因一樣。
夫妻合好,趙安寧覺得駙馬說得亦有道理,自己也不是上來就占他們的便宜,隻是合作雙贏而已。
恰好,出了駙馬侄子這會事兒,長公主想著正好“借題發揮”,宋郎理虧,護子心切,後麵的合作就更好談了。
駙馬這會兒剝了顆葡萄送到公主的唇邊,溫室裡培育出來的葡萄,一串一兩銀子,趙安寧道:“叫她們剝就是了,又何必你動手來著。”
駙馬田興俊一笑,“可公主喜歡吃為夫剝的。”
趙安寧臉一紅,正要說什麼,丫鬟進來回話,說是世子過來請安。
這位世子,正是公主和駙馬過繼的養子,今年十二歲。
這孩子幾個月的時候被抱過來,趙安寧與他十幾年的母子感情,雖不是親母子,但卻感情很深。
趙安寧笑著叫人進屋來,遂命人上來世子最喜歡吃的糕點。
世子田昊進屋來,見到父親手邊的托盤裡放了不少葡萄皮,想到私下裡父親喝醉酒訴說公主的霸道,豈止是霸道,根本沒有把他們父子當人看,隻不過是她的奴仆而已。
田昊目光陰鬱,對這個所謂的養母更是不滿。
對於自己的身份,他早就清楚了,是父親告訴他的,要他莫要像其他孩子一樣在公主麵前放肆,畢竟不是親母子,真惹怒了公主,父親也護不住他。
田昊低下頭去,走到趙安寧麵前,規規矩矩行禮,“兒臣給母親請安。”
趙安寧看著眼前一表人才的少年,眉眼間與駙馬有幾分相似,俊朗的很,心裡升起一股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成就感,溫和笑道:“不是說了嘛,不用日日過來請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睡些時候才好。”
田昊忙道:“父親常教導兒臣,為人子女者,孝道最為重要,再者說——”
田昊頓了頓,不懷好意地說道:“比起母親懷胎十月,冒著生命危險生育兒臣的辛苦,兒臣不過是早起了一些,算不得辛苦。”
聽他如此說,趙安寧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田昊目光中卻閃過快意。
駙馬田興俊忙岔開話題,問道:“昊兒感覺這次考得如何?”
田昊道:“這次考題不難,兒子有七成把握。”
“好,好,好啊!” 田興俊大喜,連說個好字。
趙安寧笑道:“昊兒的聰慧倒像是駙馬,駙馬當年也是十二歲中秀才,二十歲就中探花呢。”
田興俊笑了笑,沒說話,垂下眼簾,掩蓋住了眸中情緒。
難為趙安寧竟還記得他十八歲就考中進士,十八歲的進士,他本應該前途無量,隻因為趙安寧看上他了,他就得來做這個駙馬。
入贅到了他們趙家,從此之後的命運依附於公主。
大夏朝律法規定:娶公主之後不得入朝為官!
而如今,與他一同科舉的張璟早已經位居戶部侍郎,不出意外,很快就升任為戶部尚書,光宗耀祖,寫入族譜,為後代景仰!
喜歡就要弄到手,這就是他們皇室公主的愛與恩寵。
既然趙安寧認為這就是愛,那他就投桃報李,也要讓趙安寧嘗嘗失去她在乎的一切是什麼滋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