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揚眉吐氣 ! 宣平候是大夏首屈一指的……(2 / 2)

宋三郎給她擦了擦眼淚,“好了,彆傷心了,夫君都賠給你,明天我們就去最好的胭脂水粉店給你買最好的胭脂水粉好不好?”

秀娘抽泣,“當然不好!你賠給我,還不是花得咱們家自己的錢。”

宋三郎道:“我今天把那字畫買了,總共賺了一千兩銀錢。”

秀娘呆滯住,好半天才磕磕巴巴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麼?一、一千兩?!”

宋三郎點點頭,從懷中掏出提前兌換好的十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秀娘,道:“都是你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其實他本來是直接兌換成一千兩一張的銀票,後來想了想,秀娘應該喜歡一張一張數銀票的感覺,乾脆就把一千兩的銀票直接兌換成了十張一百兩的。

他賣青銅器得到的銀錢數目過於大,告訴秀娘未必是一件好事。

秀娘雖說沒讀過書,但簡單的字識得一些,一百兩銀票她是認識的,一百兩,十張!

秀娘做夢都不敢做這樣美的夢,不敢相信得用力呀了自己的手臂一口:好疼,好開心,不是做夢。

秀娘抱著宋三郎喜極而泣,高興夠了,秀娘冷靜了幾分,對宋三郎凶巴巴道:

“這次撿漏咱們實屬是撞了大運,不可能次次都能有這麼好的事兒讓咱碰上,萬不能貪心再去,到時候把賺的錢都賠進去不說,說不得還要搭進去更多。”

宋三郎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娘子說得極是。”

秀娘一臉向往道:“咱們用這錢在街上盤個鋪子下來,開個家具鋪子。”

宋三郎:“……”

這邊宋景辰意識到自己做錯事闖了禍,惹娘生氣了,不敢回家,躲在老太太屋裡,粘著老太太,說他想祖母了,想要晚上和祖母一起睡。

老太太能不知道這小潑猴心裡想啥,給小孫子洗乾淨小手小臉,道:“辰哥兒做錯事不怕,咱們知道錯哪兒了最重要,這樣以後辰哥兒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

宋景辰大眼睛裡含著眼淚兒,小嘴兒癟著,“祖母,辰哥兒不是故意的,辰哥兒不小心打翻了娘親的梳妝盒。”

“它是娘親的寶貝,娘親會傷心死的,嗚嗚嗚……祖母,辰哥兒錯了。”

知道做錯事的小孩伏在祖母懷裡嗚嗚哭,老太太哄著道:“隻要跟娘親說清楚同娘親認個錯,娘親不會怪辰哥兒的,天下的娘親都是最疼自己孩子的。”

宋景辰嗚嗚道:“祖母幫辰哥兒去跟娘親說清楚好不好?”

小孩還是不放心。

老太太禁不住小孫子撒嬌,親自領著給送回屋去。

秀娘見老太太把孩子親自送回來,忙道:“這小崽子,儘是誇張,頂多說他兩句,哪裡就會真揍他了,還勞娘您親自把他送回來。”

老太太笑道:“咱們辰哥兒是皮了一些,可我們是個好孩子,知道心疼娘,說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娘親的寶貝,娘親會傷心。”

秀娘看到兒子用他那哭紅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心裡後悔得不行,肯定是她剛才嚇到孩子了。

秀娘忙把兒子從老太太身邊攬過來,摸了摸小腦瓜,宋景辰順杆兒爬,摟著娘親要抱。

老太太見沒事了,要回屋去。

“娘,我送送您。”宋三郎站起來送老太太回屋。

等到了老太太屋裡,三郎才開口道:“娘,有件事兒子要同您說。”

“三郎有何事要同娘說?”老太太問。

宋三郎:“前些日子三郎在攤子上看到一張字畫,感覺那畫上的印章同兒子幼時在爹房間裡看到的字畫很像……”

把當初對秀娘說得那套說辭同老太太說了一遍,宋三郎最後道:“萬萬不曾想到竟然撿了個大漏,賣了些銀錢。”

說著話,宋三郎從懷中掏出一千兩銀票遞給老太太:“娘拿做家用即可,就不必同家裡人說這銀錢是怎麼來的了,權當是您典當首飾的私房錢,這撿漏之事不靠譜,免得讓家裡人滋生了不勞而獲之心,反倒不好。”

老太太聽到兒子撿漏賺了銀錢,尤其是第一次撿漏就賺了一千兩銀子,甚至有可能更多,老太太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是擔心害怕。

這種甜頭的誘惑力太大了,尤其是對過了這麼多年窮日子的自家人來說,然而撿漏這種事不是自家可以玩的,因為贏得起,輸不起!

兒子一頭紮進這一行,很有可能會把三兒子毀了,把三兒子的小家毀了,不成想三兒竟然說出後麵一番話來。

不過老太太還是放心不下,對著兒子叮囑一番,最後又鄭重其事道:“沒有下一次!倘若娘發現你有下一次,定不饒你,娘說到做到!”

宋三郎朝老太太一拱手,“娘教訓的是,兒子記下了。”

出來老太太屋,三郎回到自家西廂房,還沒進屋就聽到兒子咯咯咯的笑聲,進屋一瞅,娘倆躺在床上不知道在聊些什麼,秀娘給兒子扇著風,小孩麵朝著娘親咯咯笑。

宋三郎嘴角彎了彎,轉身去洗漱,等他洗漱回來,看到孩子已經睡著了。

秀娘輕聲道:“今兒跟著老太太去瓦子裡看戲,小短腿兒捯騰一天,可給我們累壞了,你瞅睡得多香。”

宋三郎湊過來看了一眼,小孩呼吸均勻,小臉睡得紅撲撲,可愛得緊,彎腰將手伸到孩子肩頸和腰下,給抱起來蹭了蹭小額頭,給放回到孩子自己的小床上。

安置好孩子,宋三郎俯身熄滅了燭燈,夫妻倆並排躺下。

秀娘翻過身,麵朝著三郎道:“以前總聽我娘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我心裡總是不服氣,想著隻要夫妻二人齊心協力勁兒往一處使,就算是窮日子我們也能過好。”‘

輕輕歎了一口氣,秀娘才道:“今日我方才明白我娘話裡的意思,所謂的貧賤夫妻百事哀,是說對於窮人來講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變成天大的事,就像今天兒子弄翻了我的梳妝盒,我當時是真氣到控製不住脾氣想打他屁股的。”

她又道:“秀娘當時的樣子一定很醜很可怕,才會讓辰哥兒這般害怕。”

宋三郎攬過她,“不醜,並非是秀娘的錯,是夫君以前太無能。”

秀娘將頭輕輕靠在是夫君的胸口,道:“三郎才不是無能,在秀娘心裡三郎已經很能乾了,有三郎在,我們娘倆比她們誰都要過得好,等咱們的鋪子開起來,我們的日子會更好。”

秀娘有些迫不及待道:“怎麼辦,秀娘明天就想去城裡看鋪子,三郎陪我去吧。”秀娘輕輕親了三郎的胸膛一口,道:“好不好?”

宋三郎發現娘子對開鋪子有執念,但他沒打算一直做木匠養活老婆孩子呀。

隻是做官之事還沒有完全確定,他不想太早同家裡人說,想道此,三郎道:“咱們的鋪子先不急,不若先幫嶽父嶽母那邊盤一家鋪子,老人家年紀大了,每日要一大早從城外趕到城裡太不方便了。”

秀娘沒想到夫君竟然還能想著自己娘家,眼淚兒一下子就出來了,她啞聲道:“三郎你真好。”

宋三郎摸了摸她頭,“秀娘也很好。”

……

第二天一早,吃著早飯的功夫,老太太宣布了一件事:要給家裡買一輛馬車。

一來,一家子人出門沒個馬車實在不方便。

二來,睿哥兒如今每日要去上學,坐公車太不方便,每次要提前早起好久。

秀娘心說娘您可真偏心眼兒,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睿哥兒考慮,不過現在自家有了這麼多銀錢,三郎也沒有說交公,秀娘心裡有點兒愧疚,所以老太太那點錢願意怎沒花她完全沒意見。

隻要不花自家的銀錢就好。

宋二郎兩口子知道老太太的用意,心裡也過意不去,知道老太太沒錢,現在花的銀錢都是老太太自己的棺材本兒。

宋大郎兩口子因著上一次大兒子茂哥兒的事兒,深切體會到家中無人做官,沒有後台沒有關係的痛苦,願意支持睿哥考科舉。

一家子很和諧,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

老太太又道:“過些日子要到你堂叔家吃酒席,你們妯娌幾個也好久沒有買新衣裳了,帶上竹姐兒,你們一塊兒去挑些差不多的衣裳吧,銀子從娘這裡出。”

家裡四個女人一聽高興了,高興過後,薑氏知道自家占了便宜,娘這麼做是為了安撫大房和三房,忙懂事道:“娘,讓大嫂和三弟妹、竹姐去吧,我還有衣裳穿。”

王氏上次聽了老太太的教育,也拿出長嫂的大氣來,她道:“娘,我也有衣裳穿,讓三弟妹帶著竹姐兒去吧。”

秀娘聽了大嫂二嫂的話,心說你們倆裝什麼裝,倒顯得就我不懂事兒似的,我男人給我賺了那麼多銀錢,難道我就不會假大方?

彆說假大方,真大方我也能行。

想到此,秀娘亦懂事的笑道:“娘,我也有新衣裳穿,三郎才給我買的,就不用破費娘的銀錢了。”

薑氏和王氏就同時在心裡嗬嗬了。

三弟妹你可真能裝啊,誰不知道你最摳門,有便宜不占可不是你的做派,還三郎才給我買的,秀恩愛,也不怕酸死個人,誰的衣裳不是男人給買的了。

隻有單純的宋景竹,小聲道:“祖母,我也不要了。”

老太太真是哭笑不得,故意板起臉來道:“都彆說了,回回出門都被人笑我們破落戶,如今睿哥兒拜在陳大儒的門下,辰哥兒也被蕭大師收為弟子,就算為了兩個孩子,咱們家也應當儘量體麵些才好。”

家裡四個女人歡喜得不行,齊齊謝過老太太。

宋大郎心裡狐疑:“老娘今日怎得如此大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

宋二郎亦狐疑:“總覺得今天家裡三個妯娌過於和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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