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軍指揮醞釀好情緒,問道:“喂,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們有情況?”
一軍指揮:“我們這邊一切都好,快要聯大三路的防衛點了。你們還有多久?要一起進攻嗎?”
“你們速度好快,我們才走了一半。遇到聯大的人了嗎?”
一軍指揮舔舔乾澀的嘴唇,努力將說謊做到自然無痕:“遇到一次埋伏。我們隊裡有個人憋不住了,直接莽了過去,結果發現隻是兩個偵查兵。你們快一點,我不確定情報有沒有傳出去,彆等他們派人過來支援。”
二軍指揮敷衍道:“知道了,彆催。”
通訊切斷,林中仿佛更安靜了一點。
看著一群眼巴巴的戰友,一軍指揮笑了笑說:“等吧。”
青年們點頭,也露出個猥瑣的笑容。
這一刻,突然就不是很討厭二軍的人了。
衷心祝福他們趟雷成功。
比他們更煎熬的,其實是聯大的隊員。
一號青年很慌,非常慌。
如果對方此時發起衝擊,就會發現駐守在這個地方的隻有兩個人。彆的隊友在另外一個山頭,想要趕來支援,恐怕隻來得及給他們收個熱屍。
哦對,東路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那他們隻能場下相見了。
或許是一直處於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一號青年覺得喉嚨乾癢,很想咳嗽。
他極力克製著,隨意往地圖上一掃,驀地發現六個紅點變成了五個。
他還以為是哪個戰友不幸被乾掉了,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他們的定海神針副指揮不見了。
青年頓時更不淡定了,三魂六魄都在無聲嘶吼。
……感情你說的不是六個人是這意思嗎?!
大佬,你好騷啊!
他忍著血壓把地圖往邊上拉,尋找乘風的蹤跡,終於在流動大學的陣營線附近找到了人。
聯大陣營的地理位置,西側是一軍,東側是多所流動大學的聯盟。
流動聯盟每年的存在感都比較稀薄,因為是由多所學校臨時搭成的隊伍,生資水平比四所軍校差了個檔次,抱團內鬥還很嚴重,每年也是各種大戲。
可惜因為他們是內部消耗,消耗完了對外隻是一隻菜雞,就沒什麼大的看點,一直被忽略。
此時,乘風拄著槍,躲在一棵粗壯的樹乾後方,朝不遠處的男生們問道:“朋友,刷分嗎?”
數人湊在一起嘀咕片刻,為首的代表才問:“你想跟我們合作?”
“我不跟你們合作,我隻是請你們去刷分。”乘風如實相告,“對麵人太多有點打不完,我們在前麵負責吸引火線,你們搶到多少人頭都是你們的。絕佳機會不要錯過。我還可以跟你們分享我的地圖。”
對麵的副指揮苦思冥想一陣,仍是不大敢相信,語氣裡都是對這個複雜社會的失望:“你們都太奸邪了,不會又是來騙狗殺吧?”
“你們不要想太多。”乘風舉著雙手,從樹後冒出一張臉,無辜地道,“你看我像是會騙人的樣子嗎?”
十多道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她。
嘗遍了敗者苦果的新生們不吃她這一套。
乘風第一時間縮了回去。
空氣裡,傳來數道突兀的槍聲,又很快停止。似乎是雙方交鋒了,又似乎不是。
“(116,172)。”乘風道,“我們負責把他們引到這個位置,你們從主城口右側的那條小路進攻,應該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她說完,弓起腰沿著原路返回。
她的行進路線很奇特,一直維持在他們的攻擊死角,直到拉開足夠遠的距離,才一個小跳開始轉向。
有位新生想趁機拿個人頭,總是找不到絕對穩妥的角度,又把槍放下來了。
邊上的人已經開始熱烈討論:
“她這是不是在騙人啊?”
“太可怕了,看了幾屆聯賽視頻,我已經分不清真實跟謊言了。後遺症好嚴重。”
“聯大今年形勢確實嚴峻,他們如果被衝了,下一個炮灰會不會就是我們?”
“也可能是撿漏的機會落到我們頭上來呢?現在衝出去,說不定會得罪另外幾個陣營,我們那麼水,扛不住啊。”
副指揮悠悠道:“其實,與其被自己的人騙然後弄死,還不如被聯大的人騙然後弄死。一個是死不瞑目,一個是壯烈犧牲。那心裡感受可太不一樣了。”
眾人深思,紛紛抬頭。
……靠,好有道理!
副指揮率先帶頭衝了出去。
“跑起來兄弟們!再晚就撿不了漏了!”
·
林中的槍聲再次響起,伴隨著密集的掃射和猖獗的怪笑,隻是這回雙方身份對調了。
東路的三個聯大新生狼狽逃竄。雖然乘風給他們畫出了逃跑的路線,可被一群人拿槍指著屁股,劇烈的壓迫感還是讓他們有些承受不住。
“救命!”三號青年悲慘叫道,“副指揮快救救我!我要沒了!”
“臥槽,他們為什麼那麼篤定地追過來啊?一軍那邊明明都拖延住了!”
“二軍是莽夫的隊伍!說一萬遍!”
作者有話要說: 一軍指揮:友誼,隻會影響我拔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