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外形不規則的物品直接在半空爆炸,掀起一層黃色的巨浪,朝四麵鋪開。
乘風感覺有數不清的碎屑從自己臉上劃了過去,身體猶如被狠狠推了一把,轟倒在地。
火光在空中一閃而過,爆破開的氣流也帶著一股熱意,然而那溫度並不滾燙,且隨著乘風被推開的距離而迅速消散。
這種小範圍的爆炸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頂多隻能限製一下目標的行動自由,或者對他們造成輕微撞擊傷害。
乘風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住身形,視線在數秒內被黑暗占據,緩了一陣後,才重新獲得身體控製權。
她吃力地仰起頭,看見嚴慎頂著爆炸的餘波上前,手動結束了兩匹狼的生命。另外一隻被乘風刺傷過,嘴裡發著痛苦的低鳴,見勢不對,正在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嚴慎追了上去,從後麵壓住它的脊背,利落地送它回歸數據庫。
大難逃生,乘風閉上眼睛,虛脫地躺了回去。
頭頂的天空覆著層淺紅色的光,耀眼的光亮照在她闔緊的眼皮上,仍舊刺得她眼眶酸澀。
好半晌後,乘風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氣虛地問:“你們這前10%的獎學金,含金量有點高啊。”
不至於這麼搏命吧?
但凡她出現一個失誤,或是嚴慎出手稍偏一點,考試就提前結束了。
聯盟的單兵原來是這種水平?是她以前低估了嗎?
嚴慎沉默不語。同樣體能耗儘,麵色慘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垂著頭調整狀態。
他兩手搭著膝蓋,無神地掃了眼幾具動物屍體,回憶起這一路來的劫難,又扭頭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睨向乘風。
乘風吃痛地抬起左臂,掙紮著爬起來,想去找醫療包進行治療。從嚴慎身邊經過時,察覺到他表情中的微妙,狐疑地問了句:“怎麼了?”
嚴慎搖搖頭,自我懷疑地彆開了視線,說:“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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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們看得心驚膽戰,一口氣提在嗓子眼,直到這時才敢自由呼吸。
分明隻是旁觀而已,時緊時鬆的精神卻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憔悴,仿佛他們也在三伏天裡被上級領導追著徒步了三公裡。
那種焦急的勁兒,憋得他們熱汗都出來了。
“這個組合,是真的好非,但也是真的命大。”
“求求了乘風,出去以後找個地方拜拜吧。你這走背運的程度已經不是科學能解決得了的了。”
“一般情況下,不會在單人或雙人,且人物麵板貼近紅線的時候遇到狼群的。雖然隻有三匹。所以到底是誰的問題?”
“這點我可以替嚴慎作證。他不至於這麼非,罪不至此!”
“那肯定也不是乘風的問題,畢竟她一個人拖住了三匹狼,還輕傷了兩匹。三夭你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還剩不到一天的時間,現在最該關心難道不是他們可能到不了營地這個問題嗎?”
乘風從自己的包裡翻出醫療包。
危險過後,疼痛感爭先恐後地冒出來,隨著她扯動傷口處的布料,成倍地進行報複。
做完幾個簡單動作,乘風的額頭已是細汗密布。
嚴慎稍作休息,重新生火處理食材。見乘風單是一個清創就做得亂七八糟,咬住繃帶的一端,用力的架勢像跟自己有仇似的,無奈示意她彆動,過去幫她進行包紮。
止痛藥的效果慢慢浮現出來,乘風精神了點,跟麵前的搭話問:“你剛剛是用什麼東西爆炸的?”“打火器跟報警器。”嚴慎一圈圈地纏上繃帶,抬起下巴朝背包的方向點了點示意,“必要時刻,可以改裝成一個非常雞肋的引^爆^裝置。”
確實蠻雞肋的。
他還沒改裝好,乘風已經快涼了。在半空直接炸開,離送乘風下線也隻有短短幾米的距離。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雖然沒燒起來,但劉海還是被那簇火花的餘溫給燎到了。頂端變得卷曲,還帶一點刺鼻的焦味。
嚴慎見她神情憂鬱,好心安慰:“給你吃兔腿,兩隻。”
乘風點頭,片刻後察覺不對,抬起眼道:“你不要騙我。兔子難道不是四條腿嗎?這難道不是最基本的按勞分配嗎?”
嚴慎沉默了。
乘風大驚:“你之前是怎麼計劃的?你善良嗎?!”
嚴慎特真誠地道:“沒有的事!”
精明如她,乘風不會再相信了。
嚴慎包紮完,擦了把手,若無其事地道:“準備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