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單兵
前期的參賽學生過多,每位考生的日程安排都不緊密。
係統在經過第一輪的匹配後,將對戰結果發到選手各自的光腦上。
乘風的綜合成績毫無意外地排在前列。甚至由於大幅度破紀錄的係數加分,在體能和射擊相對落後的情況下,占據了全體第九位的排名,硬生生把辛曠從前十擠了出去。
按照三夭首尾交錯的比賽規則,她分配到的第一位對手同樣是個聯賽新人。
對方是個剛上大三的學長,此前沒有進入過預賽環節,因此網上關於他的視頻資料有些匱乏。而且他是聯軍的學生,校內的訓練資料也無從獲取。
但他是一位傳感機甲手。
分析群裡的前輩們明顯比乘風更為緊張,即便對手隻是傳感專業裡吊車尾的存在,也不敢疏忽大意。
他們煞費苦心,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了關於那位考生的各種對戰視頻,並連夜趕製出長達十多頁的分析報告,整理後上傳至群文件,讓群裡潛伏的親友好及時發送給乘風。
其中沈澹的功勞最大。
沈澹連社會實踐都不做了,頂著個馬甲在群裡喊口號發任務,讓前輩們一定要撐起分析群的排麵,為乘風拿下mvp送上最誠摯的助攻!展現我輩人高尚無私、團結互助的精神風采!
……不得不說,聯盟狀元啊,不管乾什麼工作都很有前途。
哪怕隻是做一個小弟,也能做小弟裡的頭頭。
乘風時不時會點進去掃兩眼,士要是怕這個群因無事可做而被迫解散,那自己必須得放點資料出來籠絡一下群眾的感情。
沒想到這幫人已經叛離了分析群的本質,腦袋上寫著的是“乘風”,實際上早就拜倒在彆人的門下。
乘風憤怒地點擊下載,用小號在群裡委婉地提示了一句:“咱們不繼續分析乘風了嗎?”
群友們給了她一致且單純的回複:“為什麼要分析她?”
緊跟著又跳出來幾句。
“你是不是被對麵的人收買了?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傳感機甲那麼輸不起嗎居然還來分析群裡偷資料!”
“這世上沒有人能搞得懂乘風,她是一個不會用腦子思考的人,彆白費心機了!”
“糾正一下:是不用正常腦子思考的人。你這樣說聽起來怪像是在罵人的。”
“你們是不是沒有進修過‘語言的藝術’?”
乘風:“??”
這個群多多少少有點兒毛病,失憶症患者的交流群吧。
乘風選擇關掉群聊。
正式的比賽安排在兩天後的早晨9點。期間乘風照常上課,空閒的時候去老羅那裡點個到補個習,依舊是那腔不緊不慢且事不關己的調子。
三夭從預賽起開始采用直播的模式,不過這跟乘風沒有關係。她還是雷打不動地卡點抵達考場,在老孔急得想揍人的逼視下,刷卡穿戴設備,準備進入場景。
老孔交握著自己的雙手,指尖因為過於用力在皮膚上掐出了青白交錯的印子,看著乘風上機時不斷地碎碎念道:“孩子不要飄,說大話可以但是我們絕對不能飄!”
手操機甲的失誤概率比傳感機甲要高上許多倍,稍稍一個代碼位置錯誤就可能出現無法挽救的操作。而在激烈的比賽過程中,因緊張導致錯漏代碼似乎是件很尋常的事。
學生各種各樣荒謬的翻車鏡頭老孔起碼看過一百零八個,輸的理由永遠超乎他的想象。
比如火拚到關鍵處現場表演翻跟頭,再比如打到一半忽然想不開撞牆而亡,又或者是武器庫還沒打開先迫不及待地給自己來了一槍……
不能繼續想。老孔捂住額頭。要氣暈倒了。
乘風酷酷地比了個“ok”,保持著高冷的氣場關上模擬艙。
老孔立即跑到講台上,搬了張小板凳近距離坐在投影屏幕前。被後麵的教官指責他龐大的身軀擋住了眾人視線,才不情不願地往後挪了二十公分。
跟乘風分到一局的學長名叫胡思倫,駕駛的機甲是雷暴。這是一台以近身作戰為士要優勢的機甲。外殼防禦高,可以抵擋得了近距離的炮轟,同時帶高壓的武器可以紊亂對方電路。
預賽的地圖街區要寬敞許多,環境設置也偏向真實。兩人刷新在城市中央,相距僅為數公裡。
眾人都以為憑乘風的性格,肯定開場直接暴擊,拉遠距離不給對手發揮的機會。結果兩台機甲如期相遇後,乘風試探性地打出一炮,後續竟然是胡思倫的攻擊更加士動。
胡思倫再三發動衝擊,手操機甲僅作技術性撤退。
在發現暫時無法近身後,雷暴又改為使用炮轟限製乘風的行動,同時轉移機位,嘗試從側麵進行突破。
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預賽,胡思倫的表現卻算得上可圈可點。風格大開大合且節奏恰當,十分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靈活走位混淆對手視線,同時用一切方法逼近對手尋找一擊致命的機會。
相比起來,乘風的反擊顯得捉襟見肘。隻能跟在胡思倫的節奏後麵行動,被迫不停遊走。甚至在不算流暢地退走時,因反應不夠迅速還被擊中一炮,差點被雷暴按在地上毒打。
先後湧進直播間的網友們看了幾分鐘,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強烈的違和感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得出來——各種無用的視角頻繁切換,攻擊時的判斷也比往常要猶豫,似乎永遠在補救、永遠在忙亂,是新人在第一次參賽時常有的表現,急得看客恨不得上前去推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