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考生的站位都比較疏散,周圍還有高聳直挺的樹木用來做遮掩,乘風沒信心能夠擊中,不如直接火力轟炸。
她依照樹的位置,確定大致方向,直接揮舞著手臂將東西用力擲了過去。
爆炸聲響起,泥土和著草屑四下飛濺。
雖然這個手^雷的威力不算強,考生身上還有防彈設備,但近距離下想要一擊致命絕對沒有問題。
乘風仿佛聽到了悅耳的分數入袋聲。
這下應該有三個人頭了。
然而其餘考生心中的驚駭卻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翻江倒海地快要將理智淹沒。稍稍的沉靜後,更加喧囂地叫喊起來。
“臥靠!到底誰啊?這麼凶悍!煙霧裡都敢丟手^雷?”
“彆打空槍了,明顯被耍了!浪費子彈!”
“兄弟,為什麼你可以在煙霧^彈的範圍內自由行動?大家裝備不是一樣的嗎?我的探測鏡看不見人啊!”
“看來是個高手。”
“你特麼廢話啊!”
乘風默默點評了句“聒噪”,通訊器裡還有江臨夏同風格的叨叨,震得她腦子裡像是有百鳥齊鳴。
她正想著要怎麼用舔到的裝備包讓江某人對自己跪服,手中已經拔下第二個手^雷的發火件,自信地振臂丟了出去。
事實證明人太驕傲是會翻車的。
乘風這一次的手^雷方向稍稍投偏了,萬分不幸地撞到樹乾,飛到半路就直接炸了開來。
乘風心裡也大聲罵了句“臥靠”,不等伏下躲避,就被氣浪推得往後一滾,揚起的沙土也劈頭蓋臉落了下來,簌簌砸了她半身。
乘風感覺胸口一陣鈍痛,應該是磕到了山間的石頭,強忍住沒有出聲,迅速爬起來,抖落身上的泥沙,放棄繼續偷人頭的大業,重新找到考生的背包,甩在後肩,沿著原路匆匆返回。
混戰圈的人對此還一無所覺,語氣急切地討論著那兩個手^雷出現的地點並以此反推乘風可能的站位。
在他們迅速調整戰略,開始發散性大麵對地掃射時,乘風已經帶著平安舔到的兩個包撤離混戰圈。
乘風穿過一片及膝的草叢,不敢放鬆警惕,一路小心翼翼地找到一個隱蔽位置,確認周遭無人,才躲在石頭跟雜草後麵清點戰利品。
剛開場的背包果然很肥,那群考生舍不得用的爆破武器全部便宜了乘風。
東西太多,她帶不走。隻能先藏起來,等武器不夠了再來補充。
乘風將煙霧^彈跟手^雷裝進自己的背包,又帶了一盒衝鋒^槍的子彈,其餘物品全部藏進草叢,再仔細將周圍痕跡消滅,確保不會被人發現。
做好一切後,乘風從背包裡翻出水跟餅乾,狼吞虎咽地補充人物飽食度。
戰場上的進食沒有享受一說,她盯著麵板數據狂飲了一瓶水。被炸^彈轟得嗡嗡作響的耳朵也慢慢恢複了正常,極度安靜的環境莫名讓她有點不大適應。
好在隊頻中的人還在發牢騷,給她帶來一種熟悉感。
江臨夏歎道:“舔不到包呀,不敢舔包。看不到摸不到我很難受。”
嚴慎跟著咋舌:“我盯了半個多小時了,也沒人過去舔包。現在的人都這麼不上當了嗎?”
“彆看了。”辛曠說,“忍住,現在不是舔包的好時機。”
乘風艱難咽下堵在喉嚨的麵包,嘿嘿笑道:“我撿到了兩個包。”
“可以啊乘風!”江臨夏說,“熱鬨好看嗎?”
乘風:“還行,其實什麼都看不見。”
“講講。”
“累。不要。”
項雲間提醒了句,隻是聲音壓得很輕,顯然當下的處境不適合說話:“都自己小心點,彆玩脫了。”
乘風收拾好東西,撐著膝蓋站起來,拍拍屁股道:“我再回去看看。那邊還有好幾個包。”
此時,山林濃重的煙霧終於散去。混戰圈的眾人借由探測鏡,也順利捕捉到了之前被遮蔽住的場景。
他們最早集火攻擊的那個點位,屍體跟軍用背包都還完整地躺在原地。
那具無辜的屍體在十多人的盲射下又多出數道傷口。該考生在團隊賽生涯早夭後又遭到n次慘無人道的打擊。
真是天可憐見。
視線往下方移動,眾人不出意外地發現了兩具沒有背包的屍體。
“那個地方,包沒了。很拙劣的聲東擊西啊,我們居然全上當了。兄弟們臉麵呢?”
“拙劣?這根本不科學好嗎!煙霧^彈能認主嗎?憑什麼那個人可以行動自如,還連殺兩個?”
“講拳頭的地方你講科學?”
“肯定是小隊!人現在可能已經跑了!”
“噓——這裡起碼還有四五個包,我不信他們不回來!暫時確定一下共同敵人,都彆出聲啊!”
眾人達成一致,屏息凝神,等待乘風反殺回來。
整片山林,連安靜都透露著未曾展現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