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逸捷投雷十分熟稔,在設備的輔助下,可以直接丟出百多米遠。
煙霧^彈又隨著山道下行的弧度繼續滾落,最後停在兩百多米的位置,釋放濃霧。
密集的子彈瞬間在周圍一片炸響。
乘風往前爬行了一段距離,又遞給鐘逸捷一枚。
鐘逸捷第二次發揮的比第一次還好,加上那一段山路更抖,夜風還合適。投出的距離大概有三百米多遠。
扔完後,他暢快地甩動肩膀,問道:“這有什麼深意嗎?”
“沒有深意。”乘風一隻手臂撐在地上,專注地目視前方,“就是搞他們心態。”
鐘逸捷表情僵住。
下麵的人心態有沒有崩他不知道,但他的心態有點快崩了。
敗家子哇!省點兒花不行嗎?!
子彈的瞄準方向隨著煙霧的位置往下移動。
依靠聲音,確認了那群人大致的距離後,乘風帶頭,貓起腰往下跑動。鐘逸捷跟另外一個兄弟趕緊跟上。
在乘風遞出第三枚煙霧^彈的時候,鐘逸捷不敢接了。肉疼地抓住乘風手腕,將她手往下壓了壓,低聲道:“彆誘攻了!浪費啊!這些人的物資,以後還不是我們的?”
這人還挺有覺悟的。
乘風說:“丟吧,丟完我們就行動了。”
第三枚煙霧^彈下去。
估計是意識到幾人在釣魚,而最靠上的一批考生也不想再浪費自己的子彈,所以隻敷衍地開了幾槍。
攻勢頓緩。
乘風一個手勢,鐘逸捷和隊友立即壓低上身,足尖在泥地上用力一蹬,火速衝了下去。
西瓜也在南麵做好準備,瞄準狙擊。
爆炸的藝術在這個深夜華麗呈現。
比雨點還要密集的熱^武器轟隆隆朝下發起衝勢。
乘風往左手邊炸,鐘逸捷和他的兄弟負責往右手邊炸。
絕對的火力優勢,營造出了千軍萬馬的假象。
爆炸後的灼熱氣浪卷著泥沙鋪天蓋地地衝了開來,震天的巨響猶如落地雷霆般直接劈在那群考生的腦門上。
前一刻還略帶困意,後一秒心中的驚愕與駭意已跟火山似地噴發出來。
他們承認,他們對富人的世界一無所知。
一聲咆哮,響徹山間:“這特麼是舔了多少包啊!禽獸!”
立即有人鬼叫著響應。
而不管是否在火線範圍內,考生都已倉皇逃離。
不值得,不值得為這種塑料團隊死在前線上。
眼見人員潰散,仍有攔截考生不肯信邪,在後麵大聲呼籲:“我們有61個人!”
雖然都不是自己人。
“那麼多個包的資源難道能比不上他們?”青年吼道:“扔啊!反攻啊!”
“你扔啊!我攔你了嗎?你要往哪兒扔?你現在看得見嗎?!”
當煙霧^彈的數量超過15,定向爆破^彈的數量超過30,手^雷的存在不計其數時,最堅強的青年數學也不夠用了。
他且戰且退,很快發現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他也即將退出整座山。
他機靈的隊友中途決定走反套路,轉向往山上跑,還沒來得及招呼他也上去,就被山上埋好的爆破裝置殘酷送出了考場。
那群人可謂喪心病狂,熱^武器當不要錢的垃圾丟了滿山。在視線受阻礙的地方走位還可以很風騷,幾個他知道的老巢都被一窩端了。那些不信邪不肯轉移的考生通通出去見了教官。
其不合乎常理的舉動還引發了一係列慘烈的內部廝殺。
到後來大家已經不知道誰是誰了,反正所有人都在盲打。
一部分消極考生抱著自己死了物資也不能留給對手的念頭,為這場混戰添磚加瓦。
此刻他孤立無援,仿佛被一群瘋子反包圍,整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正常人。
青年顫聲道:“為什麼我那麼貧窮?”
附近的考生聞言險些流下淚來:“你不是一個人!”
青年怒罵道:“這條路有那麼長嗎?他們怎麼還沒下完山啊!靠!”
乘風一路往山下跑,一路撿路邊的物資。
中途用掉了大半裝備,等到達山下時,又是左手一個右手兩個,身前身後各掛一個。
不僅自己撿,中途還幫鐘逸捷舔了兩個包,一股腦塞進他懷裡,帶著他實現共同富裕。
可惜了她沒有三頭六臂,影響她發揮。
鐘逸捷的搭檔左腿被炸傷了,隻能一瘸一拐地往下跑。他隨手在傷口處做了點急救處理,牙咬著,嘴卻在笑,口罩下的表情十分猙獰。
他意猶未儘地回頭看了一眼,加快步伐,蹦蹦跳跳地往前衝。
鐘逸捷的另外兩名隊友已經在山下找好了夜宿的地點,得知他們要衝鋒,提前到山底接應。
想著要麼幫忙收屍,要麼同生共死。結果就看見幾人大包小包地朝他們投奔過來,看得兩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連續核對了好幾遍地圖,才敢確認真的是自己兄弟。嘴巴張了半天還合不上。
一青年脫口而出:“客氣了,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啊?”
邊上的人狠狠拍在他的後背:“清醒一點,這不是過年啊!”
青年再難掩飾自己的驚詫:“媽呀!不是過年為什麼會有這大包小包!這合理嗎?!”
他酸了!就算是自己人也酸了!這輩子沒那麼富有過好嗎?!
鐘逸捷往他懷裡丟了一個,滿頭熱汗道:“快跑!還愣著乾什麼?小心被搶!”
幾人恍然回神,匆忙在前頭帶路。
此時,山道上異常激烈的響動,隔著半個地圖傳到了項雲間等人的位置。
江臨夏負責守夜,今晚不知道第幾次眺望遠處微弱的紅光,小聲道:“山那邊的人……是徹底瘋了嗎?這特麼才第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