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軍的士兵們沒剩多少子彈,又不敢放棄自己的營地,隻能四處逃竄。手裡握著僅剩的物資,當棺材本似的不敢出手。
聯大眾人則是一言不合就開槍,一遇反擊就回撤,惜命得很。
這種時候,聯大考生的存在讓康振學心情複雜。有點可恨,又不得不需要他們。
白隊的士兵是完全抱著玉石俱焚、為隊伍犧牲的心態在對戰的,康振學哪裡想跟他們共沉淪?
眼看著己方人頭數跟漏了底似地往下掉,康振學隻能在公頻裡呼叫救援:“乘風你們動作快一點!(312,119)的坐標,那裡有支十幾人的小隊,快快快!”
乘風欠揍地說:“加個請。”
“請哪夠格啊,我求求你!”康振學深刻認識過社會的險惡,“請求聯大出擊!來我們這裡撿人頭!”
康振學說完,很快聽見聯大考生按捺不住的興奮語調:“項雲間來啦!快給我們項哥讓路!”
“我終於被放出來了!不拿十個人頭合理嗎?”
“哪裡需要支援?我百米衝刺飛過去!”
項雲間笑道:“彆喊。低調。”
江臨夏慵懶地說:“都早點回來啊,我還在城門等你們。”
剛在被乘風替換下來的青年尤在享受這難得的自由,情深意切地說道:“老江,等待是美麗的,會發酵出更醇厚的友誼。”
江臨夏失笑罵道:“滾!”
聯大一掃頹氣,牢牢掌握主動。
隊伍的擊殺分看不見,前線單兵的指揮權也交給各隊隊長自己安排,乘風沒什麼能做的事了。
沈澹跟陳華嶽也跟著放鬆下來。稍一動作,脊背跟肩膀一陣僵硬,才發覺之前狀態過於緊繃。
陳華嶽長長呼出一口氣,緊跟著又笑,說:“過於刺激了。”
沈澹沉浸地鼓掌,煞有其事地說:“不愧是我的mvp搭檔。我們兩個一起,手操屆無敵。”
npc之前被他們嘲笑了好幾次,下定主意不等他們開口就不說話,聞言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句:“現在的數據分析師業務那麼廣了嗎?都跟手操共同發展了?”
“這你都不知道?”沈澹斜睨他一眼,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又點中乘風,“我,三夭的mvp,手操屆的明日之星。她,單兵類的mvp,手操屆的紫微星!”
她一臉驕傲,好像npc能坐在她們身後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看得青年而部肌肉抽動,想給她一點過來人的教訓。
npc見陳華嶽等人的表情都不大對,覺得沈澹在唬自己,撇了撇嘴沒當回事。瞄向乘風,彆扭地說了句:“不錯嘛。這屆指揮多少有點兒東西。”
乘風擺擺手:“不要嫉妒,顯得醜陋。”
npc冷笑,用舌頭舔著牙齒,竟然找不出要說的話。
前方駐守大門的士兵回過頭,一言難儘地望著他:“自虐啊你?還找他們聊天。”
npc背過身,表示自己再也不參與了。
灰蒙的天沒有任何變化,但時間確實在不斷往前跳動。
愉悅的經曆總是特彆短暫,等乘風再次掃向而板,右上角的數字已經顯示為2小時55分。
再過5分鐘,裝備庫將重新開放。
二軍的後勤人員開著車提前過來等待,賽場再次緊張起來。氣氛猶如一張拉緊了的弦,時間每往前跳動一秒,就會發出輕微的震顫。是變動來臨前的警示。
乘風說:“白隊應該要準備二次撤離了。”
鐘逸捷感覺自己的征途才剛剛開始,渾身毛孔都在叫囂著廝殺,當即拍拍胸脯保證道:“葉富貴放心,一定攔下他們!”
“放行放行,讓他們走。江臨夏你的隊伍也準備撤防。”乘風悠悠地道,“攔他們要倒黴的,鐘逸捷你冷靜一點。”
鐘逸捷:“……”
白方還剩多少人員具體不好統計,乘風粗略估算,應該隻剩三五百人了。
看起來少,但三五百的人力在後期非常關鍵。聯盟大學就隻剩五百來人。
重要的是,這批考生身上的子彈已經幾乎打空,留在補充過物資的紅方陣營裡,隻有死路一條。
陶睿那邊領完物資,必然會從城外進來接應,將他們帶出去。到時候從中路殺進來,首當其衝的又是他們聯大。
乘風說:“如果童珣跟康振學那邊阻攔,你們幫忙打個輔助,送白隊趕緊離開。”
江臨夏笑著道:“知道了。鐘逸捷明白了嗎?”
鐘逸捷壓了壓帽子,小聲地道:“打個商量,下次能不能先說指令?咱們怎麼也是出生入死過的朋友了。”
乘風說:“我爭取。”
場外,鐘逸捷的教官一臉陰沉,悄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去看同事的表情。
這丟人的家夥。腦子裡除了“莽”真的沒有第二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