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損失了將近一千人,比賽的節奏太快了,陶睿最初的計劃肯定沒到這種地步。
紅隊這邊也差不多了。聯軍跟二軍都被窮怕了,現在各所軍校的首要目標肯定都是存子彈,就算聯大鬥誌滿滿,他們暫時也不想配合。
“大規模的爭鬥不會有,但是小範圍的騷擾可以繼續。”乘風說,“這段時間我們也不要乾等著。外圍遊擊,趁對麵士氣低迷,利用地形優勢,說不定可以再搶殺幾個人頭。”
項雲間問:“我們主動去?出城?”
“當然!”乘風語氣平淡,但鬥誌昂揚,“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聯大的暴力!”
乘風還是那個觀點,不管擊殺數補回多少,聯大的處境都不樂觀。
他們人太少了,反而不能走一味求穩的道路,否則再被白方集火一次,形勢將更加落魄。
破中求立,才有逆境突圍的可能。
“暴力?”江臨夏將手放在耳朵邊,“我們就五百來號人,還暴力?”
他語重心長地道:“風風子啊,你知道偉大領袖為什麼提出農村包圍城市嗎?就是因為人少,暴力不起來。”
乘風蠱惑道:“你要相信自己是一個足夠優秀的單兵。”
江臨夏麵露冷淡:“上次跟我這麼說的人,是想要我的命。”
“唔……”乘風,“嘖。”
現在單兵的覺悟都被騙上來了,前人斷了後人的路啊。
“我說的是相對暴力。”乘風心念急轉,機智地道,“我換一個詞,勇敢才對,不是暴力。”
這種時候誰都不搭腔。指揮頻裡十來個人齊齊緘默。
就跟上課老師要點名提問時的平靜一樣,誰先主動,誰先倒黴。
“之前大家都積極作戰,這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乘風說得慷慨,“我願意把這個機會獎勵給辛曠!”
辛曠早就想好了理由:“讓老嚴去。軍用摩托跟裝甲車需要我的小隊。沒有更好的司機了。”
乘風:“嚴慎。”
嚴慎緩緩開口,用略帶誇張的語氣道:“你要把寶貴的狙擊手們調去打遊擊?”
乘風說:“項雲間總不能去吧?”
項雲間帶的是他們聯大最精銳的一支單兵,送去打遊擊可惜了。
鐘逸捷就更不靠譜了。他不適合這種精細的活兒。
剩下的小隊已經被拆分收編,沒有了。現在就這五支百人的隊伍。
所以是命運非要選擇江臨夏。
“老江……”
乘風剛說了兩個字,江臨夏暴跳如雷地打斷了她:“你叫我老江?我又不是後輩為什麼我要站在食物鏈底端?都是一個宿舍的兄弟你們幾個甩鍋給我要臉嗎?”
他語速飛快地道:“你有本事就讓財務去,那我還佩服你有點骨氣。你是不是就顧忌他斷你零用錢?”
辛曠發出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乘風可恥地遲疑了。畢竟紅包解禁才沒過多久。
江臨夏怒其不爭,罵道:“你有沒有一點出息?你開個直播不比這賺得多嗎?”
乘風小聲道:“那不一樣。”江臨夏抓狂:“哪裡不一樣!”
乘風正色:“開源的同時還要節流。”
辛曠萬分感慨地道:“很久沒見這麼上道的孩子了。”
他身邊一群敗家子,隻有乘風可以繼承他的衣缽。
江臨夏叫嚷:“這都是什麼家庭教育啊!”
沈澹托著下巴看熱鬨,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要不投票吧。”乘風兩手交握,雙眉微揚,誠懇正直地道,“我是個民主的人。”
江臨夏哂笑。唯一一個能給他說公道話的人也開口了,項雲間很沒有情義地背叛了他:“需要我這一票嗎?我委托乘風投了。”
“家門不幸啊……”江臨夏歎了口氣,不自取其辱了。叫上自己的隊員,往下路的方向移動。
下路城外的地形是未開發的山林,高處環山的位置還有幾棟依山獨立的房屋。
江臨夏帶走60個人,又細分成三支小隊,選了兩個副隊長。剩下的成員在邊線位置待命,準備替補。
這樣人少,出現意外的時候方便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