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對戰的話,機身上的剩餘電量還不夠駕駛半小時。隨意開炮破壞建築會麵臨大量扣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熱^武器也隻配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艙位,堪稱捉襟見肘。
各大軍校頂尖考生的實力不會相差很大,沒人能保證在十多分鐘內,在不自損的情況下打出傷害。
陶睿用力提起一口氣:“全體都有!集合,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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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是在淩晨一點半結束的。
正前方三台機甲開路,整齊的單兵列在兩側,隨時準備進擊。
機身駛過路麵的聲音,在深夜轟隆作響。沉重巨物從遠方靠近,將所有考生最後的一絲困意也徹底清退。
白方除了重裝,最後領取了一台破軍,以及一台適合近戰的雷暴。負責駕駛的機甲手同樣是單兵類總分前十五的考生。
乘風坐在裝甲車裡,將指揮權臨時下放給陳華嶽。
沈澹跟在了車上,防止npc不靠譜,乘風需要的時候沒個幫手。陳華嶽則繼續留在武器庫。
安排好後,乘風呼叫道:“辛曠,重裝負責重裝。把對麵推遠一點,塊頭太大了我們沒法兒行動。”
辛曠:“好。”
乘風說:“項哥,我們一起行動。”
項雲間已經站在街道前待命,目光投向視野內的兩台機甲,淡淡應了聲:“嗯。”
兩人沒合作過雙人機甲,也沒交流過具體戰術,主要是沒想到能有這種機會,偏偏臨時抱佛腳在實戰中的作用不大。
隻能依靠他們那薛定諤的默契了。
坐在駕駛台前,還沒開始操作,乘風手臂上的肌肉已經有一些生理上的輕微抽搐,像是在興奮。
她抬手拍了下肩膀,放鬆過勞的肩頸。
手操機甲慢吞吞地駛到項雲間身側,跟他並排站立。
聯大所有考生沿中路街道列隊,準備隨時清掃進城的敵軍。
“久等。”乘風聲音很低地道:“指揮來給你們打響衝鋒的第一炮。”
聲音下壓抑著近乎澎湃的情緒。一股亢奮的感覺,在她摸到手操機甲的啟動杆的同時,衝入她的大腦。
項雲間笑了聲,側過頭,從機甲的肩膀後方抽出一把長形兵器,自空中揮了道冷光的弧線,指向對麵。
就看看兩屆單兵類mvp,能不能創造新的奇跡。
無數道目光中,辛曠最先動作,朝對麵的重裝衝撞過去。
乘風跟項雲間幾乎是同時啟動。帶著推進器全開的刺耳噪音,強勁地撕破空氣,卷起一陣熱風。
手操機甲的起步速度比傳感機甲要稍快一點。項雲間立即減速,主動落到手操後方。
乘風敲動代碼,加速過程中調出機甲身後的兩個炮筒,直接發射。
手操機甲因炮火的後坐力導致衝勢一頓,僅就刹那的功夫,項雲間自側麵超出,橫過長刀,斬向對麵的破軍。
對麵的機甲手隻見兩台黑色機甲披著一層微光朝這邊全速殺來,強烈的壓迫感下第一時間抬起炮筒進行攔截,同時橫過長刀用來防禦。
肢體的反應不夠流暢,加上相撞的炮火迸發出的光線遮擋了他的視野。
第一刀他攔住了項雲間的斬擊,但項雲間硬頂著轟擊的餘波,手腕一轉,從斜下方再次劈來一刀。
高壓的金屬刀刃在敵軍機身上劃出一簇簇藍紫的火花。自左肩到腰際都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印痕。
破軍被迫後退,眼看就要壓上後方的單兵隊伍,邊上的雷暴見狀連忙上前撐擋。
兩人並不是同一所軍校的學生,彼此更談不上了解。
雷暴順利阻擋了破軍後退的趨勢,但所站的位置也影響破軍的下一步操作。
白方單兵們迅速調整站位,逃離危險區域。場麵逐漸混亂時,項雲間已經收勢後撤。
一切都發生在極短暫的時間裡。
陶睿一顆心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跳躍,落在後方的手操機甲覷緊時機再次發難。
乘風纖長的手指懸在操作盤上,從左至右迅速敲下一排按鍵,又用力往右上方一揮推下操作杆。
六枚炮筒同時啟動,紅色的火光對準了白方的大部隊。
也就隻有手操機甲,能一次性打出六枚炮彈。
破軍跟雷暴憑借著本能跟經驗,負責攔截左右各三枚炮彈。驚慌下緊急甩出武器,鎖定彈路,險險擊落乘風的這一波群攻。
火光幾乎照亮天空。
那片如同蒙著灰霧的穹頂,在升騰的濃煙下,似乎變得更為厚重。
隻那麼一下,兩人的頭皮都炸了起來。感覺自己在踩著生死的邊緣線,被動苟且地求生。
威勢太強了。
不等二人放鬆心神,剛剛作勢撤離的項雲間已經轉了方向,徑直朝著單兵的隊伍衝去。
這麼近的距離無法使用熱^武器,但數十噸重的機甲本身就是種高傷武器。
項雲間在推進中一腳踏下,再借著趨勢甩過手中長刀,屈身往地上一砸。
附近來不及躲開的士兵,全部在重壓中陣亡。
陶睿聽到自己的血液隨著心臟的收縮在經脈中加速流淌,是河流在耳邊奔騰的聲音。左眼的眼皮隨之傳來不正常的跳動。
這一波的操作快得人猝不及防,兩人的合作更是無隙可乘。
一個牽製、一個強攻。節奏把握得分毫不差,慢或快那麼稍微一瞬,都能給他們掙脫防禦的機會。
“靠——!”
雷暴的駕駛員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大罵了一聲。
陶睿還聽到有人喊:“肯定是項雲間跟乘風!”
是誰根本就不重要,兩個會配合的強力單兵才是最可怕的。
陶睿精神有點兒恍惚。
兩屆單兵類的mvp組合,有那麼強嗎?
他將目光飄向城門。
雖然炮火被攔截,但未完全抵消的餘波已經將城門附近的建築轟得麵目全非。那兩人完全不顧忌建築分的抵扣。
簡直是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