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佑震驚得眼睛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他張大了嘴,遲遲回不過神,過了好幾分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老大,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莫問橋頓了頓:“你看我是像在跟你開玩笑嗎?”
陳佳佑倒抽一口涼氣,視線在莫問橋和顧榭之間來回流轉,眼見他們舉止親密,想不相信都難。
他單知道莫問橋脫了單,但借他十個腦子裡也想不到對象居然會是顧榭。
兩個人幾乎毫無可能。
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這畢竟是莫問橋的私事,陳佳佑不便多說,他道出來找莫問橋的目的:“老大啊,莫叔叔來跟我打聽過你好幾次,你跟他真的鬨掰了?”
原主的爸爸家暴又賭博,原主高中畢業後離家出走,在街上做了個混混,和他爸爸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見了麵就是仇人的關係,提到都覺得煩。
陳佳佑是莫問橋高中時的死黨,又在城陽中學工作,莫問橋的爸爸找不到自己兒子就來問陳佳佑,隔三差五的來。陳佳佑知道莫問橋跟爸爸關係不好,沒把莫問橋的聯係方式給他。
原主都不想提起的事情,莫問橋就更不想提了,他敷衍地嗯了一聲。
陳佳佑對自家兄弟的熟悉隔了七年都不減少,莫問橋嘴角一個微小的弧度都能讓他揣測出幾分意思來,他立馬住嘴,道:“你放心,他來再多次我都不會把你供出來的,你就安安心心和呆……和榭哥過日子,有事情就來找兄弟。”
莫問橋拍拍他的肩。
“那行,老大你們倆先忙,我繼續去上班了,有空聚聚啊。”陳佳佑理理穿著的保鏢製服,道。
“不多聊一會兒?”陳佳佑走後,顧榭問。
他在高中時沒少關注莫問橋,知道陳佳佑是他關係很好的朋友。
“怕你不習慣。”莫問橋重新攬住顧榭的肩,“走吧,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車上,顧榭係上安全帶,冷淡的眉眼隻有在觸及莫問橋的時候會變得柔軟:“你好像很討厭這裡。”
“隻有學霸會喜歡學校。”莫問橋語義含糊道。
顧榭不置可否。
顧家的花園裡的花都開了,姹紫嫣紅,爭奇鬥豔,連迷宮都顯得賞心悅目了起來。
一簇簇小灌木上長滿了朵朵小花,附近不知誰家養的鳥飛到了這裡,停在路邊座椅上,綠色的羽毛漂亮極了。
花開之後,花園裡的園丁都多了,平常莫問橋都見不到他們,要不然上次也不會迷路,今天回來,一條路線遇到了三個園丁。
“他們大多時候都在晚上工作。”顧榭看出莫問橋眼中的疑惑,解釋道。
顧榭不喜歡人多,莫問橋了然的點頭。不止員工,除了吃飯的時候,就連傭人都很少出現在主樓。
主樓外有兩個噴泉,每到中午12點的時候都會瘋了一樣往外撒水,是特意設計的,設計來源當然是來自於顧哲安。
顧哲安的想法常人都難以理解,比如在自家門口裝迷宮,還有門外的噴泉。
現在正好是中午12點,噴泉會連續發半個小時的瘋,正門兩邊一邊一個。這時的人如果想要進門,就必須冒著被淋到水的風險。
噴泉的樣子很好看,中間豎著一座奇形怪狀的雕塑,看不懂,但有一種很奇異的美。
莫問橋之前被淋過一次,對這兩座噴泉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馬把他們拆了,最好連同迷宮一同拆除。
莫問橋說:“彆淋水,當心感冒。”
秋季漸進,這幾天氣溫下降的快,稍有不注意就容易生病。
這兩座噴泉的設定沒有誰可以更改,顧榭也沒有權限。
顧榭打開手機通訊錄:“我讓管家拿把傘。”
正說著,噴泉的管道一個猛轉彎,水流的方向突變,兩人站的不遠不近,躲閃不及,被淋濕了半邊身子。
“得,不用拿傘了。”莫問橋摸摸濕透了的衣襟,轉頭看顧榭,他也沒好到哪去。
既然已經被淋濕了就不用擔心這擔心那的,莫問橋放開了往前走,等走到門口身上已經沒有一處乾的地方。
他轉身看顧榭,對方還站在原地,莫問橋朝他伸出手,勾勾手指:“過來。”
顧榭聞聲動了動,迎著水流走來,衣服輕薄的布料貼緊蒼白的皮膚,細細的看都能看到皮膚紋理。
看得莫問橋在心裡吹了聲口哨。
他們像兩個玩水的小孩,濕透了站在一起,因為沒有大人的管束,肆無忌憚地在房間裡留下一個個沾水的腳印和滴落的水滴。
“快去洗澡。”莫問橋從洗手間裡撈出一條乾燥的毛巾披在顧榭的身上,緊了緊,順手擦了擦他臉頰上的水。
細軟的黑發貼在顧榭蒼白的臉上,水珠順著臉頰的弧度往下流,纖長的睫毛尖尖都沾了小水珠,一雙漆黑的眸一動不動地看著莫問橋。
莫問橋讓他去洗澡他也巍然不動。
“呆了?”莫問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顧榭的睫毛顫了顫,低低地嗯了一聲,想了會兒覺得不對,又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
莫問橋樂了,抬起顧榭的下巴,在他濕潤的唇瓣上親了一下:“乖,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