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1 / 2)

星際第一造夢師 羽軒W 15507 字 9個月前

虛擬人麵無表情, 更準確的來說,他完全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現在的情況。

這個書生應該是個好心的邀請自己去烤火。

那他這一片好意,是去還是不去?

也不知道那鬼臉的紅衣女子, 是書生壓根看不見,也不知道她在他的身後嗎?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被嚇了一跳。

【星海在上,我沒看錯吧, 剛才那個瘦弱的男人是說這地方隻有他和虛擬人兩個人。可是那個紅衣服的女的又是誰......】

【我記得, 之前虛擬人在尚家的時候,這個星球上的人, 好像把死去的人叫做什麼來著?有個特有的稱呼。】

【怎麼感覺突然之間就有點嚇人了, 這不會往恐怖旅途的方向走了吧,外邊這麼黑,還下雨, 書生會不會也是壞的人, 我有點害怕了怎麼回事。】

【我覺得虛擬人還是不要過去了吧......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虛擬人思來想去, 還是過去了,畢竟濕噠噠的衣服真不舒服,他把自己的竹簍東西都拿了過去,開口說了聲“謝謝”。

他當然不是啞巴了,最初, 是因為不會說這裡的話, 但有著星級通用翻譯器自己是聽得懂的。

當初在玉門關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會說話了, 隻不過為了啞巴人設不倒,並且虛擬人體會到了當啞巴的好處, 就一直裝下去了,到了江南,尚在家書裡也提到了他是個啞巴, 這戲就一直演下去了。

隻不過,從江南出發再度上路,虛擬人已經開始熟稔地問路了,用的還是相當地道的本地話。

“這位,這位大哥,我瞧你也是趕路啊。”書生看著火光下照出虛擬人的影子,還有他這些淋了雨的東西,大著膽子搭話。

這破廟雨夜,不來人也不放心,來了個人也不放心,尤其是這路上荒郊野嶺的,誰知道是個好人壞人。

虛擬人在破廟的門邊使勁擰著衣服上的雨水,一邊回望著書生,

“是啊,這入了夏就是雨多,唉,路不好走。”虛擬人一聲歎息,頓時得到了書生的回應。

“說的是啊,明天這路上都是泥水,我這衣服走完這路怕是都不好洗。”見有了虛擬人回應,書生看著他手裡擰著的衣服,心裡戚戚然,怎麼就趕上了這麼不好的天氣呢。

這大雨,真是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虛擬人擰完了衣服,回到火堆邊,把淋了雨的東西和衣服都鋪在周圍烤火。

“書生,你那有沒有淋濕的東西也烤一烤,往這坐過來些,那裡煙氣大。”

虛擬人看著那女子就在書生的背後,書生坐在火堆旁,紅衣女子站在他的身後,好像很好玩一樣,正在用細長細長的手指,血紅血紅的丹蔻指尖觸碰書生頭戴的方巾,一戳一戳的,像是在玩不倒翁遊戲,要將那方巾戳倒。

拘謹的書生聽了虛擬人的話,正要挪動著身子和自己的書箱,依舊對身後的舉動毫無所覺。

直播間觀眾:......

【這個書生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嗎......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母皇保佑我。】

【虛擬人幫了書生,會不會也被連帶著惹麻煩。】

【這不是廢話嗎?現在外邊這麼大雨,躲在破廟裡惹到那個紅衣女人是遲早的事,書生也是善意叫虛擬人烤火,怎麼著也算是同一陣營的,幫他一把怎麼了?】

虛擬人表麵上看著書生的方向,實際上他看著的書生後麵的那個紅衣女子。

他想了想,按照這個星球和時代的叫法,這個紅衣女子應該不是人,屬於鬼魂,更普遍的稱呼是女鬼。

雨天,破廟,深夜,女鬼,書生,雖然虛擬人不太了解這個組合,但有女鬼出現,還是個紅衣女鬼總讓人感覺不太妙的樣子。

尤其是虛擬人此時想起來,他離開江南那天,正好看到過一戶人家娶親,辦喜事成親的時候這裡的女人才會穿上鮮紅的嫁衣。

虛擬人的心裡並不是毫無波瀾,隻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和處理現在的境況。

他一個來自後世星際時代的外星球人,能夠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又搞明白那個女子是個女鬼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看樣子,這個女鬼先是做鬼臉,又是戳帽子,好像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似乎......隻是為了好玩?

“大,大哥,你看我,是我怎麼了嗎?”

虛擬人看著書生的眼光太過強烈,甚至讓書生的心裡有點發毛。

女鬼聽到話淩厲的目光立刻朝著虛擬人的方向看過來,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在虛擬人的臉上戳出個洞來,難不成這是個能看見她的?

“是落了什麼灰我臟了?”書生搓了搓手,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和方巾。

一下子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冰涼冰涼的,他光速縮回了手。

書生忙把手在火堆前摩挲了幾下,“這廟裡也是怪了,不知道荒廢多久了,陰冷陰冷的,我這方巾摸著都冰涼。”

“沒事,這廟裡就我們兩人,不看你我看什麼,看著你給我壯壯膽。”虛擬人說著,麵無表情的心想,不是你方巾冰涼,是你剛好摸方巾那一下碰到了女鬼的手指,能不涼嗎。

至於破廟裡冷,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陰風陣陣吧。

看著眼前的火堆,虛擬人和書生一起把東西翻麵烤乾,想了想,虛擬人開口問他,

“書生,這麼多柴火,你什麼時候撿回來的?還未沾上半點雨水。”

這火堆雖然不大,但旁邊還有著一堆柴火,省著些,足夠一人度過此夜了。

卻見書生搖了搖頭,“不是我撿的,我進這廟裡的時候,已經有這些柴禾在了,大的小的,長短不一的,不知是不是附近的獵戶或是砍柴人常備在此處的,我還想著,走的時候在哪裡留些銅錢來,總歸是用了人家的柴禾。”

虛擬人翻撿著木柴,參差不齊的,看著都不像是用斧頭劈砍下來的,還有許多樹枝子,瞧著都是撿回來的,有的柴禾上麵還沾染了些毛發。

這顏色,不是黑色的頭發,看樣子倒是像獸類的毛發。

再聞聞,總覺得有點騷氣,隻他說不上來是什麼動物的氣味。

“你說的是。”虛擬人回了書生一句。

“大哥,如今也快入夜了,你我一人,不如分開守夜,一人前半夜,一人後半夜,這樣互相也有個照應,修整下明天再上路。”書生想了想開口,他已經有了些許困意。

如果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在這破廟,是斷然不敢睡著的,但如今有了虛擬人在,說了幾句話也不覺得是個壞人,就提出了邀請。

火光熠熠,此時虛擬人看著那女鬼跑到他和書生烤著的東西邊上挨個瞧,入了破廟這麼長時間,女鬼倒是沒往虛擬人這裡湊,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虛擬人體力好,更何況,此時他能看見那個女鬼,他隻怕自己休息的時候也休息不好,不知女鬼是否會作妖。

“那你先睡吧,我來守著。”看著書生疲倦的樣子,虛擬人讓他先睡。

就在此時,外邊風聲雨聲之中,虛擬人耳朵一動,他好像聽到了人的腳步聲。

聲音踏踏,應當是個壯漢健夫。

“老兄,你就是在這個破廟遇見那小娘們的吧?”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話語中帶了幾分的酒意,卻又暗藏著幾分的質問。

同樣醉醺醺的那人完全沒聽出來,醉意朦朧地開口:

“嗨呀,可不是,也是這麼個大雨的晚上,破廟裡遇見了個遠嫁的漂亮小娘們的隊伍,你說嘿嘿嘿,那爺們能不上?就那什麼狗屁的送嫁的幾個人,三腳貓的本事頂屁用。可惜了那小娘們,非死了才從我。”

大雨掩蓋了人聲,虛擬人身邊的書生毫無所覺,但他卻聽得一清一楚。

還有,那原本正要去試著摸一摸書生的書箱的女鬼,“嗖”地竄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衝到了破廟的門口。

“誒?大哥,我怎麼感覺這剛剛一陣冷風過去?”書生撓了撓頭。

虛擬人心道,書生眼睛雖然看不見女鬼,但這感官彆說還真的挺靈敏的。

書生摸了摸自己烤著火的東西,從行囊裡翻找出一件乾衣準備披在身上睡覺。

就在此時,破廟的門“吱嘎”一聲。

又聽得重重的一聲砸在地麵上,剛倒下要進入夢鄉的書生立刻爬了起來。

“大哥,什麼情況?”

透著火光,他們看到被砸進廟裡的是一個人。

“老弟啊,你這身子骨不行啊,背大哥我都能掉地上,哎喲,哎喲。”那被砸在地上的高大酒鬼正要撐著地麵起身。

書生正驚慌地靠近了虛擬人要對他說點什麼,虛擬人卻伸出手指示意噓聲。

此時虛擬人就見那紅衣女鬼衝到地麵那人身前,目眥儘裂。

而此時,一把巨斧從天而降,生生地砍在地麵那人的脖頸上,斧頭鋒利無比,力道精準,這一斧乾淨利落,瞬間頭身分離,當場斃命。

下一刻,一個身穿僧袍的身影邁過門檻,走進破廟之內。

虛擬人捂住了書生的嘴,竭儘全力讓他沒有在剛才叫喊出聲。

誰能想到,就在破廟借住一宿,也能親眼目睹了個殺人現場,直接分屍的那種。

那穿著僧袍的光頭察覺到了火光,但沒有看一人一眼,隻是拎著手中的酒囊朝著嘴裡又灌了一口酒,看著地麵上的屍身,抬手拔起自己的斧頭。

“潁州謝憐兒,灑家為爾報仇了。”

紅衣女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大仇得報,她立刻就朝著那僧袍光頭哐哐跪地磕頭,對著地上的屍體笑得花枝亂顫。

僧袍光頭踱步朝著火堆的方向走來,虛擬人身旁的書生頓時抖如篩糠,愈發抓緊了虛擬人的衣服,仿佛此時就要被人滅口了一樣。

“勞駕一位,給灑家騰個位置。”

光頭僧人的身上並沒染血,但僧袍已是濕透了。

虛擬人收拾了點烤乾了的東西,給他騰個位置,似乎什麼都沒看見,也不問的樣子。

至於書生,抓著虛擬人抖啊抖,已經有些挪不動道了。

光頭僧人脫下僧袍,找了個位置大力擰水,又坐回了火堆,他坐在虛擬人身邊,虛擬人的另一邊是書生,虛擬人被這倆剛好夾在了中間。

書生躲在虛擬人的身後,什麼困意瞌睡蟲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他還哪有心思睡覺,一樁殺人案就上演在了他的眼前。

虛擬人撥弄著火堆,書生偷窺著光頭僧人。

那光頭僧人是個心直口快的,頓時忍受不住,“喂,兀那書生,瞅灑家作甚?”

書生一抖,但心裡早已忍不住,“和尚,你殺人了。”

火堆前,他清清楚楚看得見僧人頭頂上的戒疤。

和尚正抖著僧袍,聲音渾厚,語氣混不在意,

“灑家乃是武僧,殺人有何不對?”

書生瞠目結舌,這叫什麼話?武僧,武僧就能殺人?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道理。

“武僧又怎能殺人,你是僧人,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又怎能妄造殺孽?就算有罪,也得有官府律法來處決。”

和尚嗤笑一聲,“死讀書的,我造不造殺孽自有佛祖看著,你可知那人造了多少孽。”

“更何況,灑家送他此去往生,極樂西天,何罪之有啊?”

和尚理直氣壯,悶了口酒,身邊的兩人都聞得見這通身的酒氣。

書生長大嘴巴,“你你你,不見佛珠,不見木魚,又喝酒,還殺人,扛著個巨斧,你怕根本不是個僧人,哪裡有你這般向佛的僧人?”

和尚不以為意,盤膝坐地,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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