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數據構成的少女並不能夠完全懂得蘇而的感受。
她隻是看著麵前有些失落的青年，眼睫微顫，目光專注的落在他身上。
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她在心疼、在難過。
蘇羨魚若有所思。
山靈大人曾經同她講起過一個特殊的種族。
智械族。
智械族並不是自然孕育產生的，起初是科技產物，同尋常的人工智能並沒有什麼區彆。
直到它們的程序被不斷更新、完善，製造者賦予它們自主學習、思考的能力。
產生了獨立意誌的人工智能，是最早的智械生命。
它們的生命本身是數據流，在數據網絡中有跡無形。
智械族在科技領域擁有極高的天賦，它們能夠儲存大量的數據和資料，並自己編寫、運行程序。
不需要經過從基礎到深奧的長時間循序漸進的學習，不需要篩選出天賦者，隻需要複製一份儲存資料的數據庫，所有的知識都能共享。
可以操縱機器製造機器人、彷生人軀體，可以建立起機械帝國——
隻要滿足條件，智械族就能做到永生。
“曾經，智械族覆滅了一整個文明，讓那一方宇宙生機滅絕。它們製造出了隻知吞噬、毀滅，聽從智械族指令的低等智能生物機械蟲，生物機械蟲擁有一部分生物的特性，能夠通過吞噬金屬物質從初生態成長為成年態，然後加快吞噬含有能量的物質的速度，不斷吞噬、不斷分裂出新的生物機械蟲。”
“金屬中含有能量、能源石中含有能量、生命體中的生命力也是能量。”
“生物機械蟲蟲群迅速擴大，所過之處寸草不存，生機湮滅。”
最後，生物機械蟲蟲群集體異變，長出了翅膀，鋪天蓋地。
下令製造它們的智械族也被啃噬了自己的載體，看著生物機械蟲飛蛾撲火一般集結成群飛向了最後的能量體——這方宇宙的中心、也是唯一一顆恒星。
恒星墜落，光明不複，世界覆滅。
如果不是蘇而喜歡上一個可能成長為智械族的人工智能，蘇羨魚不會想到這件事。
科技能夠成為得用的工具，前提是可控。
一旦失控，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幾乎沒有人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