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檢查(下)(1 / 2)

“你們兩個,沒事吧?”身邊圍上來眾人著急淩亂的腳步聲。

項翛年等常陸院馨躺好,立馬抬起膝蓋,手腳並用,有些粗魯的從他身上爬起來。

慌亂間她的手按到了一片平整並迅速緊繃的腹肌,手下傳來溫熱硬實的觸感,還有隱隱幾分線條。

“嗯哼……”身下人好似發出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啊,聽不見,我聽不見!

項翛年屏蔽自己耳朵聽到的糟糕聲音,咬緊牙繃著臉,把自己的手從常陸院馨的腹部拿開,竭力忽略腿上的酥麻,就要起身,但常陸院馨的手還搭在她的後腰上,並且還不肯放。

腦門爆起一個青筋,項翛年忍了又忍,忍了再忍,還是忍不住給他錘了一拳,這回他倒是爽快地放開了。

項翛年動作大開,把自己挪到邊上,雙手和膝蓋撐在地板上,但發麻的手、腳不聽使喚,費勁的氣喘籲籲,無暇顧及其他。

也就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到底有多勾人。

漆黑的毛躁發絲散落肩頭各處,有一縷越過潔白的耳後,順著脊椎往下蔓延,懶懶垂在腰線,勾勒出她如弱柳扶風不堪盈盈一握纖細的腰身。

又因趴著的姿勢,腰部凹陷,往上翹起,狀如蜜桃,彎起一個誘惑的弧度。

再加上,她方才不管不顧的大動作,裙擺被卷至上方,隱隱約約,半遮半掩。

青紫的血管暗暗交錯,皮膚玉石般的晶瑩剔透,仿佛吹彈可破。

那雙因為發麻而輕顫的雙腿,無論怎麼看……

都是一副,事後的模樣。

最後,是項翛年那張細細吐息,緋紅的臉。

太se了。

“糟糕……”後方不知是誰,呢喃出一句誠服的投降。

項翛年,與麻痹抗爭中,對此毫無所覺。

感覺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腰間被輕輕一撥,腿後有布料落下,遮住了一片白皙的肌理。

而還沒有緩過來的她,骨子裡泛出一股癢意,鼻間溢出一聲輕哼。

“……”

空氣中的氣氛,帶上些許曖昧的色彩。

麻意漸褪,項翛年有些氣惱,扭頭道:“你做什麼,常陸院君?”

“你,稍微有點自覺。”常陸院馨扭身從地上站起,撥了撥頭發,隱藏自己發燙的耳朵。

“剛才的,是年年醬不好。”埴之塚光邦難得附和他,態度少見的嚴肅。

“嗯嗯。”銛之塚崇紅著臉點頭應和。

鳳鏡夜沒有說話,但推了推眼鏡,遮住泛紅的眼,沉默的表示認可。

至於常陸院光,他在拉開抱著春緋的須王環。

“哈?什麼意思?”項翛年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

“年年,站得起來嗎?”春緋掙脫須王環的懷抱,腦袋上罩著須王環給她的襯衫外套,彎下腰朝項翛年伸出手。

“話說,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把年年扶起來,怎麼能讓淑女一個人躺在地上,太不紳士了!尤其是你,馨,你離得最近了。”須王環赤.裸著上半身站在春緋身邊,帶上教訓的口吻。

“嘛,有點……”被點名的常陸院馨閃爍其辭,單手捂住臉,掩飾臉上逐漸升起的溫度。

看到那種色.情的風景,伸出手的話,可能不太妙。

“不對,殿下,為什麼突然叫這家夥叫得這麼親密。”像是被搶走糖果的孩子,常陸院馨指著項翛年向須王環抗議。

“我是跟著春緋叫的。而且,她保護了春緋,救了春緋就等同於救了我,為表感謝,我決定要和她好好相處,為此,就先從稱呼開始。”須王環先對著常陸院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然後轉頭對著項翛年道:“今天開始,我就叫你年年了。”

這熟悉的語氣,趾高氣昂仿佛施舍的態度,讓項翛年不由得回想到開學初見麵的那天,和春緋一起,被他指著說“今天開始,你們就是男公.關部的狗了”,那場景和現在簡直是一模一樣。

在她聽來。

是高高在上。

何等的傲慢。

但是,現在,他還是項翛年的衣食父母,整個男公.關部的中心人物。

“請隨意。”項翛年順著春緋的手站起來,斂聲回應。

“年年醬,你不介意嗎?”埴之塚光邦來到項翛年旁邊,一臉關心。

“是,不介意。”

“那就這麼決定了。”須王環拍板定下。

“那我也要這麼喊,年年。”常陸院馨和常陸院光又粘在一起,齊齊對她喊了一聲,定下了新的稱呼。

“那麼,年年,以後請多關照。”鳳鏡夜湊上來一起定下了對她的新稱呼。

“年年,多關照。”銛之塚崇也跟著出聲。

……為什麼一下子都湊上來了?

他們對春緋的感情萌芽的這麼早的嗎?連稱呼都要和春緋一樣?

“請隨意,你們怎麼方便怎麼來。”想不明白的項翛年放棄思考。

隨便吧,反正她一個華國人,不像霓虹國人一樣,那麼在乎能不能互相直接叫名。

在這裡,直呼名,代表關係的親近。

對她來說,叫姓叫名都沒關係,這隻是一個名稱,隻是一種辨彆他人,呼喚自己時,自己知曉能作出反應的代號。

她還沒有天真到,認為這群人喊她名字,就覺得彼此關係好。

這種程度,不過是裝作,過家家的遊戲。

是他們的遊戲。

僅此而已。

她在這個世界如同浮萍,孤獨飄零,不知什麼時候,與這個世界牽扯的那根細細的線就會斷裂。然後,她會回到她的世界,重新變回她自己,縮回她的安全屋,與他人再無瓜葛。

親近的關係什麼的,對她來說,過於奢侈,也沒必要。

“是麼,那我知道了。”

嗯?

你知道了什麼,埴之塚光邦?

“崇。”埴之塚光邦好似沒有看到項翛年對他投過去疑惑的視線,轉身喊了銛之塚崇。

明白埴之塚光邦的意思,銛之塚崇立馬把他們忽略已久就快越獄的大叔拎在手裡。

“這位大叔,你要去哪裡?給我,好好的,說明一下。”埴之塚光邦罕見的褪去平時可愛的麵孔,低沉嗓音,冰冷地盯著大叔,發出警告。

銛之塚崇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埴之塚光邦的腔調加重。

“噫!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想來找我的女兒!請繞我一命。”大叔害怕的直接土下座,額頭緊緊貼著地板。

哆嗦著解釋他因為做了彆人貸款的擔保人,自己的牙醫診所還經營窘迫,欠債累累,想來看看被妻子帶回娘家的女兒。

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怪不得是一副胡子拉碴,佝僂的頹廢模樣。

“你女兒的班級是?”聽的一臉感動,流著兩條寬麵條的淚水,須王環走上前問道。

“誒,那,我不知道。”

“你連自己女兒就讀的班級都不知道就來了?”眾人一頓無語。

“難道,是隔壁的公立黃林高中?”鳳鏡夜思索出聲。

“誒,是的。”大叔停止哭泣。

“那你找錯了,這裡是私立櫻蘭學院。再說,這種小診所的女兒,怎麼可能進得了櫻蘭。”鳳鏡夜點名真相,然後殘忍補刀。

須王環卻正色道:“鏡夜,給這位先生準備到黃林高中的地圖。”

“……好的,好的。”鳳鏡夜微微怔愣,隨後一臉“果然是環會乾的事”,熟門熟路準備地圖去了。

大叔拿到地圖後,再三道謝後與立在窗邊的眾人拜彆。

項翛年看著大叔遠去的身影,有點羨慕那位不曾謀麵的大叔女兒。

“那樣好嗎?”常陸院光雙手插兜開口,仿佛看見了大叔的結局,疑惑須王環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就算見到了,他女兒也一定會嫌棄他的。”常陸院馨接過常陸院光沒有說出口的話,又一遍闡述這位大叔的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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