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厚厚的積雪鋪滿了整座森林,眼前的世界變得銀裝素裹。雪不斷下著,連鼻腔呼吸的空氣也是冰冷的。
太宰治用圍巾嚴實地包住脖子,不讓夾雜著雪花的風吹進衣服縫隙,即便身上的棉衣是女式款的,他依然穿得渾不在意。可就算如此,太宰身上的寒冷依舊無法驅散,突然羨慕起了旁邊輕鬆自在的喬巴。
又是一陣風雪而過,再次打了個寒顫的太宰治說道:“喬巴,把你的皮毛脫下來借我穿一下。”
“太宰你冷嗎?”人形態的喬巴當即做出要脫衣服的動作,可反應回來後,咆哮道:“這玩意兒是能脫的嗎?”
娜美凍得臉發僵,嘴唇慘白著,放棄思考道:“喬巴,借你的衣服穿一下。”
“噢噢,娜美你不能凍到了。”喬巴又做出脫衣服的動作,但他這回比前一次反應的更早,“笨蛋,這是不能脫的!”
索隆抱著手臂,他走在最前頭,畢竟讓一個路癡跟在後麵隨時有消失的可能,他們不想在冰天雪地裡尋找失蹤的他,但又為了防止索隆的超強私人導航帶偏他們,他的身邊另外站了山治。
“喬巴,你的皮毛也借我用用。”走在最前頭,也代表著接觸風雪最多,索隆便沉聲道。
“下半身的皮毛歸你,上半身歸我。”山治補充道。
喬巴愣了會兒,才發覺他們是在討論他的皮毛歸屬問題,咧開嘴氣到強調道:“我的皮毛才不是可以分的!!”
烏索普悄悄靠近了喬巴,他鼻子長,像太宰還能把他的臉埋進圍巾,對他卻是一個挑戰,不由嚴肅詢問道:“喬巴,真的不能脫嗎?”手上更是付諸了要觸摸喬巴被毛的行動。
注意到烏索普的靠近,喬巴炸毛道:“當然是了,混蛋。”
一個個的都把他的毛當衣服討要,喬巴對此很是氣憤。
路飛的腳在雪地裡踩得通紅,畢竟這是一位在雪天穿草鞋的勇士,掛在頸項處的草帽任風飄動,表麵微微積了層薄薄的雪,先是忍耐性的緊抿著唇,後破防道:“喉、嚎、好、噫、冷。”
因為麵部冷到肌肉自動顫抖,路飛一句簡單的詞彙都說得困難。
路飛的防寒措施不和其他人一樣嚴實,他對寒冷有延遲,之前在船上的溫度變化,太宰和其他人都第一時間跑進了廚房取暖,隻有路飛一個人穿著短袖襯衫在小獅子頭上發呆,要不是有山治的友情提醒,這個人才遲一拍地跑進廚房喝熱奶茶暖身子。
一件長棉服蓋住了穿中褲的下半身,上衣也沒有換成長袖或者其他更厚的布料,依然是原來的襯衫,如此簡陋的著裝,足以可知抵抗的寒冷是有限的,何況腳上除了草鞋便光禿禿的。
弗蘭奇更誇張,他連鞋都沒有,抱著手臂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但好歹他身上的棉服穿得比路飛厚實,脖子上也裹了圍巾。
在出發前,大家不是沒有叮囑過路飛和弗蘭奇注意保暖的問題,但路飛剛下船就盯上了一隻雪堆裡冒出來的兔子,兔子動作敏捷,路飛一抓它就逃,來來回回幾個回合,得到充分運動的路飛自然沒有覺察到冷意。待身體的散熱結束,空氣的寒冷終於重點洗禮了路飛。
弗蘭奇是不穿褲子的,更沒有運動過,他的寒冷是從下船開始就冷到了現在,比起猛然重點感受到冷的路飛,他的情況在對比之下好了點。
太宰歎了口氣,將他的貓咪耳罩摘下來給了路飛,也不忘遞給弗蘭奇他隨身攜帶的保溫杯,裡麵裝著剩下的熱咖啡。
路飛連忙罩住他可憐到血紅的耳朵,吸吸鼻涕說:“太宰,謝謝。”
“哇哦,繃帶小子。”弗蘭奇接過保溫杯,立馬多喝了幾口熱咖啡暖胃。
“看你們下次還不聽勸。”山治掏了掏口袋,想要點根煙,但考慮到周圍,他的香煙估計要許久也點不上火,便被動放棄了。
一路不語的羅賓開口道:“前麵有戶人家。”她始終不說話原來是為了更仔細地搜尋四周的建築。
“什麼?”
“終於找到有人的房子了。”娜美感動不已。
山治按住索隆,將自己後背背的廚具行李包一窩蜂丟給他,“我先過去問問人家願不願意讓我們暫留,你彆動,小心你凶神惡煞的嚇到人。”
平白無故被說成凶神惡煞,索隆咬牙,他哪裡表現出一見麵就讓人認為是個壞人的地方了。
山治讀懂了他的表情,指了指他腰間的三把劍,挑釁道:“還要我說出來嗎?你個綠藻頭要是實在不清楚,我可以告訴你。嘛,畢竟是個綠藻頭,不知道也正常。”
一個大雪天,突然有個腰間帶三把刀、身材高大的男人敲開家門,態度肯定也不屬於和善溫柔的一類,開口就說要住宿,換個人都會害怕的不同意,山治有先見之明地選擇自己先去交談。
索隆氣急敗壞道:“卷眉毛,要打架就直說。”
太宰治繞開兩個幼稚的人,敲響了這戶人家的玄關門,看門口堆積的物品和這麼大一個山上目前隻看到一戶人家的情況,這戶人要麼是賣炭的,要麼就是獵戶了。
推開門的卻是一個女性,頭頂係著白色的頭巾,眼睛是漂亮的紫色,臉上雖浮現了歲月的痕跡,但依舊能瞧出她秀麗溫婉的長相。
很明顯,這是一位長久操持家務的女主人。這倒讓太宰有些意外,冬天的山上大多數動物都會進入冬眠,可長居在山上的家庭大多有著力氣較大的男主人,照理來說,該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個抱有警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