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靠岸,船內寂靜無聲,他們都從太宰的沉默中得到了某種答案。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興高采烈的路飛,頭頂的草帽滑落掛到後脖頸,張開雙臂大口呼吸,街道散發著各種食物的味道,瞬間勾起了他的食欲。
路飛轉過頭,咧開牙齒說:“太宰,我們快點下船去吃東西,要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記得告訴我。”
“你們留在船上。”太宰拒絕了路飛的隨行。
路飛歪過頭,不解道:“為什麼?”
“不是和索隆、羅他們約定好了,要在和之國見麵。”
“那又怎麼了?等逛完這裡,再去也可以。”路飛不為所動,玩於他而言更重要一點,再說他也不是要打破約定,就是最後抵達和之國的時間慢了一些。
“你是船長,不要說不負責的話。”
“我才沒有說不負責任的話。”
“路飛,既然太宰這麼說了——”
路飛高高地撅起嘴巴,要多不滿就有多不滿,小聲嘀咕道:“你們偏心太宰,隻讓他一個人先去玩。”
娜美拍拍他的腦袋,仿佛哄小孩一般:“好啦,船長,和之國的人在等我們。”
“太宰,不要走。”喬巴撲上太宰的大腿緊緊抱住,眼淚浸濕了布料,他舍不得太宰離開,太宰是他非常重要的同伴,是他們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光彩,是他們的存在才讓自己學會強大,從一頭有藍色鼻子的怪物變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太宰還沒見到他發明出什麼病都能治好的萬能藥,他們的夢想還沒到達終點。
見狀,娜美抿著唇,肩膀顫抖強忍淚水,太宰總是給他們惹麻煩,動不動鬨跳海自/殺,永遠愛一個人行走在邊緣,形單影隻的,與他人格格不入,最開始的相遇,娜美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如果不管他,他或許會在一條彌漫黑夜的道路上愈走愈遠,所以他們才會收留太宰加入他們海賊船。
可是娜美十分清楚,太宰的心仍然和他們存在隔閡。
路飛就像個太陽,橫衝直撞闖進他們每個人的生活,占據一席之地照亮他們的世界,慢慢地他們也感受到夥伴的意義,友情的力量既堅固又炙熱,太宰嘴上不說,但時彆兩年再回香波地群島看到太宰的時候,娜美笑了,十分清楚的知道太宰選擇接納了他們,沒什麼比這個更令人喜悅。
不過分彆了兩年,太宰變了許多,在他們不知道的時間裡學會了好多東西,清瘦的身影已然承擔起了保護者的身份,他們那麼多句的太宰哥哥不是白叫的,無形之中,他們早就習慣了有太宰一份子的草帽一夥。
路飛的表情變了變,似乎是自己想通了,不再強求跟著太宰一起下船,“好吧,那太宰你快走吧。”
路飛語出驚人,傷春悲秋的氣氛霎時飛遠,同伴們立即氣得咆哮道:“路飛!!”
莫名受到同伴的指責,路飛驟然一愣,委屈得大聲說道:“乾什麼凶我,我明明聽你們的話不鬨了。”
“誰要你不鬨了!”
“你們究竟是要我怎樣啊!”
趁著兩方人扯嗓子嘶吼,太宰跳下了船,以及一臉懵逼的普羅米修斯。要說太宰下船,最樂意的當屬普羅米修斯,這艘船上他唯一的克星便是太宰,沒有了這人,它根本不用怕除了媽媽以外的人。
小紅趴在太宰的肩膀打哈欠,畢竟它要提供普羅米修斯的口糧。太宰這回倒沒帶上小蝸牛,也不知最近為何,平常活蹦亂跳的蝸牛整日縮在蝸牛殼內,精神不佳,太宰索性把它留在船內。
和之國的凶險不言而喻,百獸凱多號稱世界最強的男人,路飛成王的道路顯然不是一帆風順,這次下船,太宰並非不管不顧,在同伴們不知道的角度提前做好了一切應戰的準備。
凱撒和布蕾彆的不說,當便攜式的工具人卻是一流,宙斯的加入大大提升娜美的戰力,卡裡布的體內更是吸收了大量的武器,當然以上這些全是要感謝BIGMOM的慷慨,最後對草帽船有威脅的普羅米修斯則是由他帶走,所以他才會看似瀟灑的告彆同伴。
太宰站在港口岸,陣陣海風吹動他米色的外套,雙手塞進外套的口袋,一眼望去是一張張熟悉的臉,他遇到了一群不錯的人。仿佛是將這些都刻入了心田,太宰沒有留戀地轉過了身。
“太宰,”山治喊住了太宰,太宰駐步背對他,山治卻不在意,眉眼笑得彎起,“小心彆凍感冒了。”那一刻,山治倏地親身感受到當年哲普主廚在海上餐廳對他說出那句話的心情,簡單的一句叮嚀蘊含了所有的溫柔。
太宰藏在口袋中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一個人沉默地走遠了,或許是海風太冷的緣故,步伐放得很快。
“連句再見也沒有的小混蛋。”山治點上煙嘀咕道。
“嗚嗚嗚,太宰。”
“太宰桑。”布魯克哭成淚人,眼淚多到宛若在滲水。
加洛特的兔耳朵萎焉,她還想繼續和太宰玩的。佩德洛歎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太宰走了,那我們快點去和之國。甚平,開船返航。”路飛笑盈盈的心態又一次點燃了同伴的怒火,為什麼太宰走了,這家夥這麼開心。
路飛的表現太過反常,布魯克納悶道:“路飛桑,你不是對橫濱很感興趣嗎?”
“是誒。”娜美反應過來,難得見到路飛一心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