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甩了甩手,“還想去玩嗎?”
“要……也不是很想要。”
娜美拍拍手,瞧上去相當滿意他們的回答,“太宰,有什麼東西要帶嗎?”
太宰思考了一下,“沒有。”他下船也沒帶什麼生活物品。
“話說普羅米修斯和小紅呢?下船的時候,他們跟著你的。”
太宰:“被我賣給彆人了。”
“普羅米修斯就算了,太宰你怎麼能把小紅給賣了。”娜美講得義憤填膺,眾人本想附和,誰知娜美的下一句是,“賣了多少錢?”
咳嗽聲此起彼伏,緊接異口同聲道:“重點是這個嗎?!”
唯獨羅賓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太宰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你們懂什麼。”
“偏心。”
“赤/裸/裸的偏心。”
“又想挨揍嗎?”
“啊,太宰,救命。”
安慰好哭泣的愛麗絲,森鷗外遠遠地回頭望去太宰的方向,太宰的身影站在歡聲笑語的中心,表情柔和,跟從前那個遊走在死亡邊緣的太宰迥然不同,森鷗外不由地想:那個人真的是他所認識的太宰嗎?
對於太宰的離開,森鷗外的心情複雜,可是異能許可證衝淡了這份複雜,他是港口Mafia的首領,組織的利益也就是他的利益,現在的太宰留在橫濱是個不穩定的因素。
“好啦,船上的物資補充好了,該回船了。”
路飛拉長聲線表達不情願:“誒——”
娜美輕飄飄地遞給他一個眼神,路飛瞬間乖巧地緊抿雙唇。
山治吐出煙,頭左右張望,納悶道:“那個混蛋綠藻頭跑哪去了?”
“索隆又不見了!”
“肯定是聞到酒的味道自己跑走了。”
路飛興奮道:“我去找他。”
“彆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娜美幽幽道。
“呦謔謔謔,找索隆的事要緊,事不宜遲。”
“不許分頭行動。”
路飛一臉失落,像隻垂下耳朵的小狗發出嗚咽的聲音。
幸好索隆跑得不遠,路上問了幾個路人,總算找到了索隆所在之處,太宰站在店口頗有些意外,是他這幾天去的拉麵館。
“太宰桑,終於見到你了,這是你的熟人吧。”老板指了指索隆,今天他又收到一瓶好酒,是客人自家釀的,打算留給太宰的,可聞到酒香的索隆推門要酒,他講出理由拒絕,人便說他認識太宰。
太宰:“是我的同伴。”
“那我酒沒有給錯,”老板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太宰桑,你之前常說的山治先生是不是也來了?”
山治捏滅香煙,“是我,怎麼了?”
太宰明白老板的意思,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山治,山治伸手拍拍太宰的腦袋,“可以。”左右是件小事。
嘗了一口老板的拉麵,山治站在原地一會兒,似乎在回味思索,接著慢慢說出了老板一直欠缺的最後一味。
老板馬不停蹄地按照他說的做,光聞煮出來的味道,頓時撥雲見日,激動地說:“山治先生,太謝謝你了。”
山治搖搖頭,道:“這段時間,太宰也受了你照顧。”
“哪裡哪裡,太宰桑是我的福星。”
福星?太宰人生第一次收到了這般評價。
“東西帶齊了,我們該回去了。”
伴隨娜美的催促,眾人回到了桑尼號。金魚草一如既往的活潑,迎風搖頭晃腦。小羊駝忙碌地飛來飛去,直到巡邏完畢才排成一排落腳在主船桅的橫杆,當個毛茸茸的裝飾物。風吹動船帆,撫平了太宰繪製了骷髏頭的表麵,看習慣了,反倒覺得滑稽。
經曆了和之國的戰役,船上下船了幾人,加洛特和佩德洛返回毛茸茸公國,凱撒、卡裡布和布蕾三人不知所蹤,但總歸是好好的活在某處,要想相遇總有一日會再見。
甚平坐在掌舵的位置,娜美站他旁邊說著話。
路飛趴在小獅子頭上,遙望心心念念的摩天輪,他們馬上要離開橫濱了,忍不住嘀咕:“娜美乾什麼這麼著急。”
“路飛,噓,娜美在那邊。”
索隆打著哈欠路過,三兩下跳上了瞭望室。
羅賓同樣在船首,喝了口剛泡出來的熱咖啡,單手捧著一本書笑而不語,隻有她一個人理解了娜美著急的原因,並不是怕同伴亂花錢,畢竟不把人看緊點趕緊走,讓人又跑了怎麼辦。
太宰坐在羅賓對麵,看著喬巴他們去收拾船錨,忽然一道佇立在港口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年紀約莫十五六歲,個子些許的可憐,兩手插進口袋裝酷,帶了頂令人發笑的帽子,帽簷遮住了雙眼,但太宰沒由來的確信那一定是藍色的,如同大海深邃的顏色。
海風吹動他褚色的頭發,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太宰情不自禁地撇嘴,像隻蝸牛脫了殼似的,說來他養的那隻暴脾氣電話蟲去哪了?
“出發啦。”天氣晴朗,風向適宜,甚平打轉舵輪調轉小獅子頭,朝著大海的方向行駛。
港口的少年沒有動靜,隻是單純注視他們的離開。
太宰收回視線,費蘭奇跑來找他,“繃帶小子,你的床我又給你升級了。”
喬巴已經提前體驗了一把,趕緊讚揚起費蘭奇的工匠技術,“超級舒服的。”
路飛晃了兩下腳丫子,“今晚我也要睡。”
男生房間的空間有限,費蘭奇僅給太宰升級了床,不過船上的人物質欲望低,實在眼饞跑去騷擾太宰就行。
娜美撐住側臉,把她的太宰哥哥帶回大海,此時心安了不少,也沒了之前的急切,放出天候棒裡的宙斯讓它出來透口氣,順帶告訴普羅米修斯的情況。
宙斯:“這樣啊,普羅米修斯沒事就行。”媽媽在鬼島放棄了自己,它現在的主人是娜美,不過對於前同事普羅米修斯,宙斯還是關心的。
駛離了橫濱一段距離,天空迎來一群送報鷗,瞧見底下的海賊船,其中一隻飛了下來賣報紙,頭顱高抬仰俯,一副施舍的模樣。
娜美翻找零錢好換取報紙,海上的日常消息不能錯過,尤其是路飛坐上了新四皇的位置,最近的偉大航路不會太平。
太宰狐疑地盯著態度囂張的送報鷗,應該是上一次送報裡沒有夾雜貝利引起船內轟動的那隻,會辨彆出它,一是性格,二是它胸前的羽毛有一竄黃色的印記,想來不會認錯。
“給。”娜美總算找到了小額的零錢。
高冷的送報鷗低頭啄開零錢袋,全程公事公辦,直到它一不小心撒出斜挎包裡的一遝照片,送報鷗肉眼可見的慌張,嘎嘎地發出叫聲,撲棱翅膀試圖遮擋。
烏索普搶先一步,好心替它撿起來,卻瞧見了照片裡各種各樣的太宰,娜美打印的照片他有幫忙,烏索普在一定程度清楚總共的照片有多少,數了數手上的,都快集成一冊了。
“噗。”
“哈哈哈哈哈。”
娜美當即露出狡黠的笑容,她也認出了這隻送報鷗,敢情原來是個傲嬌啊。
“歐歐——”送報鷗嚴重控訴他們嘲笑的行為。
“好啦,不欺負你了。”娜美撿起那遝照片塞回它的挎包,揮揮手告彆。
布魯克翻開報紙,報紙的首頁又是某某國家發生□□,哪處的海賊動手,海軍方麵的動靜等等,讓他留意的是一個角落,“上麵說有座探險島浮出海麵,好像很多海賊會去的樣子。”
路飛跳下小獅子頭,“那是什麼?聽上去挺有趣。”
博學的羅賓沉思道:“探險島是在一百年前由一位探險家發現的,所以命名成這樣,整座島嶼沉入深海,每二十年會因為氣流的原因重新浮出海麵。”
“呦西,決定了,我們去那裡。”
娜美歎氣:“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羅賓繼續說:“聽說島嶼每次浮出海麵都會帶出海底的許多寶藏,不然不會有這麼多海賊關注。”
“我去找甚平。”娜美義正言辭道。
路飛按住他的草帽咧嘴大笑,新的冒險在邀請他們,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太宰占據了小獅子頭,兩手撐在身後,閉上眼感受海風。
路飛的手指敲了敲太宰的肩膀,沒有得到回應後,手癢地跑去玩弄太宰的頭發,卻扯開了纏繞在太宰右眼的繃帶,太宰這才睜開眼去看搗亂的船長。
犯了錯的船長扭頭吹起口哨,大概是想說犯錯的人不是他。可是聽到耳旁其他同伴熱鬨的說話聲,路飛又扭回頭,眉眼笑到彎起:“嘻嘻,太好了,又可以和太宰一起冒險了。”
“太宰,山治剛做好的餅乾,我給你送來了。”
“太宰桑,這是我最近練習的曲目。”
“繃帶小子,要喝可樂嗎?”
“太宰,本大爺可要好好和你講講我在鬼島的光榮事跡,比如我是如何打倒了四皇凱多。”
“那邊的小兔崽子,快去廚房削土豆。”
“嘎噢!”
今日份的草帽船依舊熱鬨,太宰握住膝蓋掉落的繃帶,卻鬆開手任它飛向遠方,或許以後不需要了。
娜美日常習慣寫航海日誌,寫到一半去觀察航向,太宰碰巧經過,好玩地拿起筆寫下。
如果有一天發現這本航海日誌的人翻開它,除了見識到一段波瀾壯闊的冒險之路,還會看到兩行字。
「他叫太宰,是一名海賊,第二位海賊王的船員。」
「夢想還在繼續,他們的海上旅途永遠沒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