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宗閒的命令下,戰局被無限地拖延了起來。
他不怕被人問責,誰來問,就讓誰自己帶兵打去。
而且是帶他們自己的兵,休想從他這裡搶走一個!
婆婆教的邪術和其他叛軍不一樣,不是張口就來吹出去的牛,而是真的曾經摧毀了整個隊伍。
在這樣的情況下,換成任何隊伍過來,恐怕也要小心謹慎地處理。
他們帶出來的每一個兵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可不能輕易栽在這種地方。
所以就算把官司打到皇帝那裡,他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錯!
就在宗閒每天以探查情況為由,帶著親信在附近山中鑽來鑽去的時候,公主舉辦的宴會也終於到日子了。
為了今天的宴會,全城受邀的客人們全都努力要把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
身上穿的,頭上戴的,腰見墜的,無一不精,無一不雅。
能到這一層次的,很少有幾個窮人。
真正的窮酸也不是沒有,長公主根本不會把他們放進邀請名單中。
換成其他人可能不會做的如此明顯。
可她是誰?
是當今皇帝最疼愛的公主,就算有人彈劾她,說她如何如何鄙夷窮者,如何如何仗富欺窮,皇帝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能混上公主看得上的那個層次的人,除非不作為,否則稍微賣上一幅字畫也不至於讓家中女眷為生計操心。
他們偏偏為了顯示清廉整日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還讓女眷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這叫清廉?
不!這叫作秀!
沒有能力也就算了,有能力還刻意整得一家人吃不好穿不好,那不是有病嗎?
再說了,即使公主下邀請函去邀請他們,隻怕女眷們也不會好意思過來。
誰都有虛榮心,誰都知道好壞,周圍全是錦衣華服的美人,到自己這裡就是洗得發白的衣衫?
這樣的對比下,有幾個人的心態不會崩掉?
就連柴夫人不也是一樣做了新衣服,帶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庶女們趕過來了嗎?
沒錯,柴夫人還是來了。
沒有邀請函,卻能厚著臉皮把好幾個庶女帶過來,讓人實在無法不佩服她的臉皮厚度。
荊慕青來到公主府的時候,就看見公主府的大門外圍了許多人。
然後一個尖銳又熟悉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你知道我們是誰帶來的人嗎?荊慕青!荊慕青知道嗎?她舅舅是金伍誠!”
荊慕青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差點從馬車裡栽下來。
她捂著怦怦直跳的胸口,恨不得把那個在人群中給她拉仇恨的柴夫人給一拳打到牆上扒不下來。
這大概也是荊慕青頭一次生出暴力的念頭。
實在是……實在是這次太丟臉了。
“彆管你是誰帶來的,這個宴會根本不會允許沒在邀請名單上的人進入,這種事你都不知道嗎?”
旁邊看不下去的人,掩著鼻子訓斥她,仿佛看到了什麼肮臟的東西。
柴夫人哪知道荊慕青跟她說的是真的?
彆人家的邀請,想去幾個人就去幾個人,她利用這點不知道帶著家裡的庶女蹭過多少人家的宴會了,怎麼也沒想到公主這裡竟然不行。
可來都來了,做新衣買新首飾頭麵的錢也早就花了出去,就為了可以在這場公主舉辦的宴會中露露臉。
現在讓她灰溜溜地滾回去,那她之前的投入不全都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