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歸實醒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四周都是一片白。
腦子懵了一會兒之後, 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咋、咋回事啊?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發現自己貌似是斷片了。
就,那種跟酒喝多了的斷片差不多,他隻記得自己要去酒吧辭職,一邊想著之後要怎麼應付死柄木弔,一邊往回走,然後在那個小巷子裡走到一半,之後的記憶就是一片空白了。
……不,他好像還是隱約記得一點的。
紅色和, 湛藍的滿天星辰。
嗯??這兩樣東西,怎麼都不搭吧?
黑川歸實覺得自己莫不是做夢的時候夢見然後給記混了。
他坐了起來,往自己身上摸了一下,沒有發現哪裡有傷口,沒有痛也沒有不舒服,感覺好得很,跟普通睡醒沒有什麼區彆。
那他咋的就到醫院裡來了?
難不成是走著走著突然撲到了地上, 然後給人送進來的?
黑川歸實正坐床上思索著, 然後便聽見病房的門被打開, 綠穀引子走了進來, 見了黑川歸實, 她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接著連忙跑了出去, 老遠黑川歸實都能聽見她在喊“醫生”。
……等等。
黑川歸實想著。
之前他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事情, 其實也有可能是自己沒有察覺到。
……他不會是突然得了絕症什麼的吧??
綠穀引子帶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回來,醫生又給他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道:“沒有什麼大礙,應該太累了吧,這幾天好好休息。”
黑川歸實:……??
他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他睡覺睡得可香了,要累也隻是心累。
之後他得知,他得知,他是已經昏迷了一天了,而這段時間裡,一直都是綠穀引子在照顧著他。
因為愛乃紗沒有父母,也沒有監護人,也隻能聯係綠穀引子了。
綠穀引子聽說愛乃紗昏迷進了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嚇死了,生怕愛乃紗是出了什麼事情。
此時黑川歸實醒了,醫生又說沒有什麼大礙,她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綠穀出久也是隨了母親,母子倆的淚腺都比較發達。
而黑川歸實看著綠穀引子眼角的淚珠,感受到她是真的,把愛乃紗當成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這無親無故的,實在是……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隻能說綠穀出久跟綠穀引子都是性格非常好的,善良的人。
可他的身上還披著馬甲,很奇異的,住院這會兒居然還沒有掉,應該也算是欺騙了。
黑川歸實下意識的抓緊了床單。
“黑川少女,你醒了啊!”
有些耳熟的聲音想起,黑川歸實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在看見來人的時候,懵了一瞬。
他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有些熟悉了,因為他之前在電視跟網上,都已經算是被迫的聽過很多次這人的聲音了。
標誌性的台詞就是“已經不用擔心了!要麼為什麼?因為我來了!”
“你,不是,為什麼你會……”
黑川歸實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跟這人接觸。
歐爾麥特,被稱為“正義的象征”的男人。
他大笑著走進來,然後似乎是被醫護人員說了一聲,因為他笑得太大聲了,又縮了縮脖子連聲道歉,然後幾乎是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黑川歸實看著他的樣子有點想笑,而當他走到了病床前時,黑川歸實不得不仰頭看他。
是聽說歐爾麥特有兩米多沒有錯,可直觀的這麼一看……這也太高了!!
綠穀引子看見歐爾麥特也是有些激動的樣子,然後靠近黑川歸實,小小聲的道:“小紗,之前就是歐爾麥特把你送進醫院的。”
黑川歸實:“……啊??”
是歐爾麥特把他送進醫院的??
那就是,是他走在路上突然昏迷了,然後又偶然路過的歐爾麥特發現了的意思嗎?
黑川歸實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應該沒有這麼巧吧。
“看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黑川少女。”
歐爾麥特道。
黑川歸實這才有些驚異於他居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怎麼說,雖然自己知道歐爾麥特,但是歐爾麥特是這個世界那麼多人的偶像,能被偶像記得,那簡直就是受寵若驚了。
他知道歐爾麥特今年開始在雄英擔任教師,可是主要負責的也隻是英雄科,他這個普通科的學生,平時在學校裡都沒有見過歐爾麥特,歐爾麥特怎麼會認識他??
黑川歸實沒有想到的是,歐爾麥特既然在雄英擔任教師,那就也是要坐辦公室的,教師們都待在一間辦公室裡,連相澤消太聽午夜吹愛乃紗都能聽得印象深刻,何況是歐爾麥特。
也許這個比較有些不太恰當,但意思是這個意思。
“應該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地方吧?”
歐爾麥特問道。
黑川歸實道:“沒有。”
隨後他頓了頓,又道:“聽說是您把我送來醫院的,謝謝您。”
歐爾麥特擺了擺手,道:“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接著他在黑川歸實疑惑的眼神中,往病床周圍看了幾眼,說:“你的式神,不在嗎?”
黑川歸實的腦子空白了一瞬,沒有在第一時間理解歐爾麥特的話語。
主要是,從歐爾麥特的口中出現“式神”這個詞,已經是十分不可思議了。
“式、式神?您在說什麼呢……”
他有些結巴的說著。
“嗯?就是你的式神啊,是他讓我帶你去醫院的。”歐爾麥特說著,然後又思索了一下,補充道:“就是那個頭上長著角的,身邊還跟著一條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