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問到照片中那個隻有一個背影的男人是誰時, 相澤消太非常平靜的表示那個男人就是他自己。
黑川歸實完全沒有想到, 頓時便是一臉震驚。
隨後在相澤消太往這邊看來的時候, 有些艱難的收好了臉上的表情,變為了恰到好處的茫然。
相澤消太隻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中島。
“我本來沒想到會跟人解釋這麼多的,真的沒有必要。”
“那天隻是因為電車出了問題,我作為教師沒法放任雄英的學生, 而且還是一個小姑娘在外麵混,所以才跟她在一起而已。”
這麼一說的話, 似乎一切的事情都變成了一場鬨劇。
相澤消太是雄英的老師,雖然跟其他的職業英雄不一樣,英雄身份是“Eraser·Head”的他,因為不喜歡跟媒體打交道所以鮮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可以說是十分的低調, 但其他的方麵都跟彆的職業英雄一樣,是無可置疑的。
要說他會在晚上找個未成年少女做這種交易什麼的,說出去沒有人會信的,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中島:“……您、您有什麼證據說這是……”
他當時跟在愛乃紗的身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瘋了, 隨後而來的就是劇烈的憤怒之情,拍下了照片, 卻沒有看清男人的樣子, 並且在那之後就跟丟了。
相澤消太看起來都快要被中島逗笑了, 事實上他也笑了一聲, 聽不出裡麵到底帶著什麼樣的情緒。
“我希望你明白一點,中島同學,我並不是在跟你爭辯著什麼。”
他說著。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站出來背黑鍋嗎?得了吧,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去睡覺。”
“不管是我的身份,還是你尾隨偷拍的行為,我相信街上的監控攝像頭有完完整整的拍下來,你到時候可以看。”
至於在哪裡看,那自然就是在警察局裡了。
中島麵色蒼白的張了張口,終究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剛才隻是一時衝動,所以他才就這麼在班級裡麵出了聲,此時他隻覺得那無數雙的眼睛都看向了自己,目光就像是利箭一樣將他戳得千瘡百孔。
黑川歸實是真的,就隻是坐著,什麼事情都沒有乾,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他甚至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在之後去向相澤消太道個謝。
之前也受到了對方的照顧,現在的話,不管對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總歸是幫到了自己,於情於理他都要去道謝的吧?
隨後又是一上午過去了,就這麼一上午的時間,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以及相澤消太說的那些話,就已經迅速的傳出去了。
對於黑川歸實來說,其實變化並不大,因為他並沒有覺得這帶給他多大的困擾,隻是覺得煩而已,所以也沒有感覺如釋重負什麼的。
不用時時刻刻被人在背後指著竊竊私語這一點,他就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至於在這件事情之後,就連之前那些時不時貼過來,但是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記住名字的同學沒有再過來,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黑川歸實是打算午休時間的時候去找相澤消太的,說到這個午休時間,因為之前轟焦凍來找過他,並且說要下次一次吃飯什麼的,他還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兒,現在看來,應當是雄英體育祭快要到了,不管是英雄科的學生還是其他科的學生,都對這個活動有非常高的重視,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法來找他了吧。
不管怎麼說,其他的姑娘還可能以為轟焦凍說什麼下次再約隻是個客套話,但是黑川歸實知道轟焦凍是什麼性格,他絕對是認真的,所以這就意味著,過了這一段時間以後,他還要想想怎麼去應付轟焦凍。
黑川歸實隻是想了一下都覺得有些腦殼疼,於是他決定先將這個問題放到一邊,現在還是先去找相澤消太。
到了教師辦公室的門口,因為現在已經是午休時間了,教室們應當是去休息或者是去吃飯了,黑川歸實第一眼沒有看到人,還以為裡麵的人都走了,然後便聽見裡麵傳來了聲音。
“……如果你是我管的學生的話,我毫無疑問會讓你退學。”
黑川歸實聽出這是相澤消太的聲音。
……哇,這個語氣,不是一般的重啊。
他站在辦公室的門邊往裡麵張望,想看看相澤消太到底是在跟誰說話。
相澤消太上一屆帶的班也是英雄科的,現在之所以又返回來帶現在一年A組,是因為他的上一個班級,所有的學生,全員都被他給予了退學處分。
要說被給予退學處分的話,按照常人的思想,那應當是學生犯下了什麼非常大的事情,可是相澤消太並不是,他隻是因為,在那群學生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可能性,覺得他們就算以成為職業英雄為目標,在這條道路上麵掙紮最後心灰意冷,倒不如一開始就另謀生路,所以才對全班給予了退學處分。
聽起來非常的不近人情。
黑川歸實將頭又往裡探了一下,總算是看見了站在相澤消太麵前的那個人,是個熟人。
中島。
沒錯,又是中島。
怎麼老是你,你很煩啊知道嗎。
黑川歸實深吸一口氣,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現在是怎麼,這人乾的事情被發現了,現在跑過來是要求饒的?
畢竟雄英是名門高校,就算不是英雄科,與其他普通高校相比偏差值也一樣非常的高,要是整出了什麼處分出來,那是真的很難看。
以中島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來說,那簡直要折磨死他。
雖然黑川歸實覺得這很爽就是了。
“可是,老師那時候確實帶她去賓館了吧?既然不放心,難不成之後還會留她一個人在賓館裡過夜?”
中島說著,話語中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說什麼之後走了,那是帶她去哪裡了?該不會是直接帶回家了吧?哈,老師在這種深夜把自己的學生帶回家?您真的……”
“我對你以這種最險惡的心理去揣測他人的行為真的無話可說。”
相澤消太說著,十分平靜的看著中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