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對那個男人的印象,真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騰島聽了他的話,感覺有些詫異,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才道:“根據情報,你應該是他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這種說法……
阿紗:“我是他見過的最後一個人?他是死了嗎?”
他的語氣裡帶上了些許驚訝,但卻並沒有多大的波瀾。
“不,沒有死。”騰島看著他,“正確的說,你是他還正常的時候,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
阿紗沒能夠理解他的話。
“他現在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
騰島說。
時之政府麾下的審神者數量可觀,可對於數量龐大的時間溯行軍來說,還是少了不少,不然也不會就各種刀劍都要想辦法循環利用,不浪費一絲一毫的戰力了。
每一名審神者對時之政府來說都是十分珍貴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能力,能夠召喚出刀劍付喪神,成為審神者的。
現在宮崎直也被發生精神狀態出了問題,而之前都好好的,那時之政府肯定是要查明原因的,於是就派出了騰島,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崎直也應該是在與這名少年有短暫的交談之後,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本丸。
據那本丸裡的刀劍所說,他回來之後,就明顯魂不守舍,一直在想著什麼東西。
說起宮崎直也本丸裡的那些刀劍的話……
騰島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些審神者若是品行端正那還好,若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關起門來在本丸裡當皇帝,那也沒有人知道,於是就會暗墮的刀劍便會越來越多。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也不知道宮崎直也變成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而宮崎直也會出問題,很大的概率,應該是由於眼前的少年。
他並沒有想要針對阿紗的意思,隻是為了查明原因,過來詢問。
但是沒想到一上來聽到的就是“捅一刀”什麼的……
難不成是起了衝突,然後這人對宮崎直也下了什麼精神方麵的詛咒之類的?
騰島思索著。
他在過來時,也是看到了之前的事情的,少年應當是對陰陽術有幾分造詣。
“你有對他做了什麼嗎?”
騰島問道。
“沒有哦。”阿紗答道,“我怎麼會對他做什麼呢?”
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彆人不對他做什麼就已經是好事了。
“隻是說了一會兒話而已。”
騰島:“……隻是說了一會兒話?”
他看得出來阿紗並沒有說謊,他說的是事實。
不知為何,他跟眼前的少年隻是交談了這麼一會兒,便越發覺得,宮崎直也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就是因為少年。
……意誌不堅定之人,精神狀況會出問題,也不奇怪。
騰島想起自己出發前,同事知道了他的任務之後,過來找他,先是欲言又止,隨後勸他不要來找這名審神者。
說白了,就是這名少年實在是太邪門了,彆說是對話了,光是看到都恨不得繞路走。
到底是為什麼……
騰島算是理解了同事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可是卻想不明白。
“騰島先生,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阿紗笑著,眼眸的深處是一片混沌,就這麼望向了騰島。
騰島隻是來問話的而已,畢竟就算是覺得宮崎直也變成那樣十有八九跟眼前的少年脫不了乾係,可是也沒有直接的證據。
最關鍵的,他也不想再跟阿紗再交談下去了。
這種氛圍,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他實在是找不到話語去形容。
總之,下意識的便是儘可能的去遠離。
怪不得時之政府都將那些暗墮的刀劍都調轉到這個本丸裡了。
成功案例就隻有這麼一個,之前還想著要是重複的刀劍放進去會被“吃掉”而感到浪費,現在卻是連浪費這件事也沒法去考慮了,暗墮刀劍大量增加,送去這個本丸裡總比刀解要好。
這種,一絲一毫的力量都不舍得浪費的行為,騰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想著這麼多的暗墮刀劍,在送進這個本丸之後全部都失去了音信,隻剩下了從外表上看非常正常的刀劍,不管是不是曾經暗墮,都看不出有絲毫的異樣,這麼一想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而且這個本丸還有個這樣子的主君,兩者聯係到一起,騰島頓覺之後可能會有不得了的大事會發生,隻是在現在,他就算稟告時之政府,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也無能為力。
之後騰島離開,被晾在一邊的土禦門美月似乎還想說話,阿紗卻根本沒有留意她,也走了。
“等……”
土禦門美月不知道阿紗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還好好的,現在卻像是直接將她給無視了。
“主君,我剛才在路邊看到一家賣和果子的店,要不要帶一點回去給本丸裡的大家?”
鶴丸國永突然開口。
阿紗:“啊,好呀,在哪?”
“這邊這邊。”
鶴丸國永笑著一把打住了他的手,同時像是不經意的偏頭看了土禦門美月一眼。
那雙金色的眸子裡蘊藏著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深處是一片血色。
土禦門美月曾經見過。
那是——暗墮的刀劍才擁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