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穀出久看著地上那個徹底報廢的耳麥,在心裡長歎一聲。
“希望死柄木這次能靠譜一點。”
相澤消太撿起滾到自己腳邊的貯存罐,盯著金屬外殼上幾個凹陷的咬痕,道:“這東西就是你的目標?”
綠穀出久沒有回答,赤足朝相澤消太奔去。
相澤消太的操縛布可以將周圍五米納入攻擊範圍,綠穀出久必須在不被抓住的前提下儘可能地靠近他,才能讓操縛布失去施展的餘地。
相澤消太立即甩開頸項上的操縛布,高強度的碳纖維纏住了綠穀出久的手腕。
綠穀出久先是一慌,隨即迅速鎮定下來。他抓住操縛布,一腳蹬上牆壁,在相澤消太身邊繞了一圈,反守為攻地將操縛布纏到了他的脖頸上。
動作身輕如燕,即便落了下風也絲毫未手足無措。
“速度挺快。”
相澤消太摁住了迅速抽緊的操縛布,反手將綠穀出久朝自己拽過來。
綠穀出久感覺身體一輕,借著操縛布的力道抬起腿,朝相澤消太頸部踢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二人在狹窄的走廊中對戰,不論防守還是攻擊皆快如閃電,根本看不清動作。
他們一言不發,長廊內隻能聽見肢體撞擊的悶響。
綠穀出久一手攔住相澤消太擊向自己的拳頭,順勢躍起,撐著相澤消太的右拳從他上方翻了過去。
兩人的臉離得極近,鼻尖幾乎相碰,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呼吸。
綠穀出久的麵龐被立領和帽簷嚴嚴實實地擋住了,看不清臉,隻能勉勉強強看到臉側一小片白皙而細嫩的皮膚。
為了保持平衡,他的尾巴不自覺地左右擺動,從相澤消太肩上掃過,蹭到了他的頸項。
略有些卷曲的毛發比相澤消太想象中更為柔順,綿軟而蓬鬆,摸上去是蒲公英一樣輕盈的質感。
相澤消太伸手握住了綠穀出久身後的尾巴——貓的尾巴很脆弱,因此他動作極輕,可謂小心翼翼。
綠穀出久渾身一顫,尾巴上的毛瞬間炸開了。
“彆碰我!!”
“不能摸尾巴嗎?——連這一點都和真正的貓科動物一模一樣啊。”
綠穀出久被掐住了死穴,隻能渾身僵硬地掛在相澤消太身上,根本不敢掙紮。
相澤消太借此時機用操縛布纏住綠穀出久的雙手,奪走了他上半身的行動能力。
相澤消太故意揉了揉手裡蓬鬆的貓尾。
綠穀出久咬緊牙關,拚命試圖將雙手從操縛布中扯出來,操縛布卻綁得更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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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團火焰突然湧進走廊。
熒藍色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長廊,火焰來勢洶洶,直接朝二人撲去。
相澤消太立即鬆開了捆在綠穀出久身上的操縛布,將他從危險區推開,自己也向後跳去,躲開了滾燙的焰火。
綠穀出久在空中翻轉身體,平穩地跳落在地。
熾熱的火焰從艙門縫隙中湧進來,潮水一樣卷攜著滾燙的熱風衝向相澤消太。相澤消太躲過了火焰,神色冰冷地搜尋著“敵”,雙目赤紅,黑發飛揚。
“藍色的火焰……難道是死柄木派來的增援?!”
綠穀出久意識到這是一個奪回頸環和藥劑的大好時機。
相澤消太的注意力被增援所分散,綠穀出久壓低身體重心朝他撲去,輕而易舉地搶回了他手裡的頸環和金屬罐。
綠穀出久並不想繼續和他纏鬥,目的達成後立即從相澤消太身邊跳開了。
綠穀出久輕輕落在地上,將頸環和金屬罐塞進風衣內袋裡。
他感覺腳下的地麵猛地一晃。
綠穀出久一驚,下意識地站穩了身體,發現自己腳下的地麵似乎鬆動了,隨著他的動作而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他此時正站在一塊金屬甲板上,金屬板四周以鉚釘固定,本該十分結實才對。
“……我沒那麼重吧?”
綠穀出久在心裡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