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的最後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入學儀式如期而至。
雄英校區曾遭遇過數次襲擊事件,在前年開始實行住宿製度,以便最大限度地確保學生們的安全。
雄英在校區裡建立了生活區,雄英全體學生都必須住在校內,周末才可以歸家。
綠穀出久正站在通往雄英的電車裡。
他的背包中裝滿了生活必需品、幾個歐爾麥特手辦及簡易的手持式設備,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爆豪勝己靠在電車車門邊,他帶的行李很少,隻有兩套換洗衣物、最基本的日常用品和充電器,甚至不夠塞滿一個單肩包。
“廢久,已經有記者在雅虎上發布新聞了。”
爆豪勝己將手機舉起來遞到綠穀出久麵前,上麵赫然是“××日報記者帶您直訪雄英開學現場”幾個大字。
“唔……看來今天進校的路上又要被堵住了。”
“嘖,真煩。”
電車到站後,爆豪勝己和綠穀出久走出車站,向百米外的雄英校門走去。
本周正值櫻花凋謝期,飛舞的花瓣如同淺粉色的密集飛雪,將遠處雄英的“H”形教學樓籠罩在一大片粉白的雲霧中。
他們遠遠地就看了圍在校門外的記者群,比入學考試那天有過之而無不及,盛況空前。
雄英在校門前拉了幾條警戒線,近兩百名新聞記者熙熙攘攘地擠在警戒線外,隨機攔住經過的學生,對他們進行采訪。
“麻煩了……你該怎麼過去?”
“沒關係,我有辦法。”
綠穀出久對此早有準備。
他將鴨舌帽扣到頭頂拉低帽簷,然後戴上了口罩,將整張臉嚴嚴實實地遮了起來。
綠穀出久朝爆豪勝己身邊靠過去,擠在他身邊。
他用手肘頂了頂爆豪勝己,壓低聲音說道:
“小勝,快點露出生氣的表情——特彆生氣那種。”
“哈?你這家夥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這樣記者就會被你嚇跑了。”
.
“信不信我揍你?!”
眾人聽到了一聲怒吼。
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過頭,朝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個淺金色短發的少年正朝雄英校門口走來,大步流星,步姿果決而篤定。他眉頭緊鎖,一雙凶橫的血紅色三角眼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神情凶神惡煞。
他身邊走著一個戴著鴨舌帽和黑口罩的男孩,低著頭,皮膚白皙,看起來很乖巧。當他走在那名金發少年身邊時,存在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多麼奇妙的組合啊。
眾人在心中感歎。
爆豪勝己走入圍在校門外的人群中。
如同虎鯊遊進了沙丁魚群裡,不論記者、家長還是學生,都下意識地紛紛退開,給二人讓出一條路。
綠穀出久又用手肘頂了頂爆豪勝己:
“怎麼樣,效果不錯吧?”
爆豪勝己咬牙切齒地咆哮道:“不錯個屁!總有一天要宰了你,廢久!!”
綠穀出久心情大好,口罩下方傳出了不甚清晰的笑聲。
他緊跟在爆豪勝己身後走進校門口。借了爆豪勝己的光,一路都沒有被記者攔下來接受采訪。
就在兩人踏入校門時,外麵的記者群突然沸騰了。
“快看那邊!那輛黑色的車!”
“好像是安德瓦事務所的……?”
“什麼?!我看看車牌號——沒錯!是安德瓦事務所的公務車!!”
記者中傳出一陣喧鬨聲。
綠穀出久朝他們指的方向望去,隔著人群,他看見了一輛黑色加長商務車。
它停在了數十米外的臨時停車位上,車門被推開,一名發色奇異的少年從車上跨了下來。
紅白各半的短發,身穿雄英的淺灰色春季製服,身上背著斜挎包。
“那個學生是誰?”
“我聽說安德瓦之子今年通過了免試入學……”
“難道是他嗎?!”
幾名記者眼疾手快地放棄了校門口的陣地,朝那名少年衝過去。其他記者也紛紛醒悟過來,提起攝像機和錄音設備,爭先恐後地跑向他。
就在他們即將把那名少年包圍之際,數米高的冰柱忽然從地上拔地而起。
堅固的冰牆一直延伸至校門內,將記者隔絕在外。
少年從容不迫地走入雄英校門。
隔著警戒線,他回頭望了身後的記者們一眼,禮貌卻冷淡朝他們略一欠身:“不太適合接受采訪,很抱歉。”
少年臉上有一塊泛紅的燙傷傷痕,但即便如此,也依舊看得出他的長相極為端正俊秀。
他脊背筆直,體態看起來像海報上的專業模特一樣挺拔。勻稱的身形撐起了那件休閒風格的西式製服,與他乾淨清爽的感覺極為相稱。
綠穀出久的視線和轟焦凍碰在了一起,他望著轟焦凍那張熟悉的俊美臉龐,一聲“早上好”差點脫口而出。
幸而轟焦凍此時看不見他的臉。
轟焦凍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他禮貌性地微微點了點頭,收回視線,朝校內走去。
“你和那個陰陽臉認識嗎,廢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