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爆炸的黑煙散去後,綠穀出久才得以看清他們的情況。
兩人的指示燈都在閃爍——爆豪勝己和夜嵐稻佐同時遭到淘汰。
“嘖,竟然被士傑的雜魚拖下水了……!”
夜嵐稻佐並未因爆豪勝己失禮的話而動怒,他握緊了雙拳,嘴角揚起時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雄英的學生非常熱血啊!期待未來和你們共事的一天!”
“你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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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穀出久聽著對麵傳來的聲音,有些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
“謝謝,轟同學。”
轟焦凍融化了凍結在參賽者身上的冰層,問:“接下來怎麼辦?你和爆豪是結盟吧。”
綠穀出久點頭稱是:“嗯,我想儘量提高分數,最好進入前三。”
他說著朝爆豪勝己望去。爆豪勝己頸間的指示燈正在不斷閃爍,他也看著綠穀出久,目光對上後迅速錯開了視線。
按照規則,隻要結盟中一人仍然留在賽場上,盟友的分數就會持續增長,排名相同。
“小勝……他的目標一定是成為冠軍吧。”
轟焦凍掃了綠穀出久一眼。
“我們合作,綠穀。”
“誒?!但是轟同學自己就足夠應對敵人了吧,我會拖你後腿的。”
轟焦凍沒有說話,他用左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右臂。
他張了張嘴,但是沒能發出聲音。轟焦凍感覺自己右半邊身體已經差不多凍僵了,指關節異常疼痛。
轟焦凍看著眼前的綠穀出久。他頭發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露出一雙常年不見天日的碧綠雙眸,眼神清亮。
“我有話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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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和綠穀出久達成了短暫的合作,結伴在雨林中穿行。
他們剛剛解決了一支經過的隊伍。綠穀出久看出轟焦凍身上似乎出現了過度使用個性的征兆,主動要求由自己來擒獲對手,用藤蔓捆綁了參賽者的手腳。
綠穀出久收起肩部的金屬纜繩,查看自己的分數顯示。
【74192分】
“七萬分……應該也足夠擠入前五了。不過按照小勝的性格,絕對不論如何都要奪得冠軍吧。”
他瞥了一眼正在不遠處依次淘汰參賽者的轟焦凍,心裡又道:
“不知道轟想和我說什麼,莫非是轟炎司個性婚姻的事情嗎?”
轟焦凍將子彈射向最後一名參賽者的胸膛。
“最後一個也解決了。”
綠穀出久點點頭,走上前去解開了將他們綁在一起的藤蔓。
轟焦凍目送對方朝遠處的退場點走去,手臂上凍傷的疼痛感終於減輕了。
綠穀出久在一旁將折斷的藤蔓收起來,卷成一團,丟在樹根處。兩隻黃蜂攝像機在他們周圍飛舞,將他們的一舉一動拍攝下來,傳到體育場的實時監控屏幕上。
轟焦凍抬起手,將那兩個小小的攝像機凍在一起。
攝像機被冰層封凍、無法繼續在空中懸停,墜落在地。
綠穀出久聽見了微型攝像機落地的聲音,困惑地問道:“怎麼了,轟同學?”
“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希望你可以保密。”
“……當然,你說吧。”
轟焦凍低下頭,看著自己冰冷的右手,開口道:
“你應該也知道,我的父親是安德瓦,那個萬年不變的No.2英雄。他是一個極其要強的人。”
轟焦凍用詞極為克製、語氣幾乎毫無情感波動地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去。
他神色仍舊從容不迫,像在複述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故事。
“你聽過‘個性婚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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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記憶的片段像走馬燈一樣從腦海中閃過。
母親每天臉上都帶著淚光,轟焦凍時常偷偷拉開障子,躲在門後看著她獨自坐在房間角落哭泣的背影;
轟焦凍記得自己曾無數次站在走廊邊上,透過半開的紙窗,羨慕地偷看在庭院中嬉戲的姐姐和哥哥們。轟炎司強硬地拽著他的手臂將他從窗邊拖開,說:“你和他們不一樣。”;
家族聚會,有人在身後冷言冷語,他們說的話像蠍尾的毒刺一樣銳利:“個性婚姻的產品。”
除此之外,就是日複一日的訓練。
訓練室的白色燈光、足踵撞擊在木地板上的沉悶響聲、汗水飛濺在人形靶子上,腳腕扭傷的疼痛、手掌因燒傷而留下深紅色的瘢痕。
母親說:“你的左半邊太醜陋了。”
她把滾燙的開水倒在他的頭上,劇烈的痛感從頭頂延伸至臉頰。年幼的轟焦凍將嘴唇咬出了鮮血,拚命忍住眼睛裡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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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利用我,完成自己超越歐爾麥特的夢想。”
轟焦凍平靜地講述著自己過去的經曆,神色雲淡風輕。
直到最後,他的神色才出現了些許情感波動:“就算不用他的個性,我也能成為第一名。我要徹底地否定他所做的一切。”
他沉靜地望著綠穀出久的眼睛,眼睛像極地淺藍的冰河。
“不論你和歐爾麥特究竟是什麼關係,我都會超越你的。”
【滴——】
遍布在賽場內的廣播突然響起提示聲,接著是相澤消太的嗓音:
【尚未被淘汰的參賽者,注意。】
【由於此時場內的參賽者僅剩兩名,為了避免浪費時間,特此通知。請開啟黃蜂攝像頭,比賽結束後,由退場點返回。】
【請二位全力以赴。】
廣播再次關閉了。
綠穀出久和轟焦凍同時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