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綠穀出久、轟焦凍和爆豪勝己各自前往中央區, 抵達宇宙中轉站。
綠穀出久背著明黃色雙肩包跑出地鐵站, 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等他的爆豪勝己。
臨近暑期, 天氣已經漸漸回暖了。
爆豪勝己身穿黑色高領線衫和軍綠長褲, 背包斜挎在肩上, 雙手插進長褲口袋中。他淺金的短發向太陽朦朧的光暈,爆豪勝己抽出一隻手朝綠穀出久揮了揮。
綠穀出及看了看手機,發現自己比約定遲了五分鐘。
“不好意思, 等了很久嗎, 小勝?”
“沒等多久。”
兩人並肩朝百米外的宇宙中轉站走去。
進入宇宙中轉站前,必須通過天人嚴加看守的三層關卡。綠穀出久和爆豪勝己在第一層門前停了下來, 等待著轟焦凍和相澤消太。
綠穀出久抬起頭望著中轉站。
它頂端沒入雲霄, 讓人不由得感慨它的高大和雄偉。
綠穀出久望著頭頂來來往往的艦隊。每天都會有數萬艘艦船在這裡停泊或起航,它們像海中的魚群一樣遊弋在天空中, 星艦如梭。
轟焦凍出現在宇宙中轉站前的半露天大廳內。
他沿著大理石鋪就的台階走向綠穀出久和爆豪勝己,步伐從容有力, 發絲隨著走路時帶起的微風輕輕飄舞。從他身邊經過的天人或人類都忍不住回過頭, 看一眼這名意氣風發的少年。
“早上好,轟君!”
綠穀出久朝他揮揮手, 轟焦凍很明顯地加快了腳步, 臉上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分笑意。
“綠穀,爆豪。早上好。”
綠穀出久很少看到轟焦凍穿日常私服的樣子, 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幾眼。
轟焦凍的衣著風格相當簡單。黑灰雙色的基礎款套頭衫, 深藍牛仔褲, 一雙簡潔的帆布鞋。他脊背筆直, 身形像一棵挺拔的鬆樹,單調的衣物絲毫沒能掩蓋他五官的端正清雋。
“相澤老師還沒到嗎?”
“我剛才給他發了line消息,”綠穀出久翻看著手機的消息提示,“他說已經在路上了。”
“那家夥十有**會遲到吧,把我們那麼早就叫過來。”
綠穀出久合上了手機,開玩笑說:“我猜相澤老師發這條回信的時候,大概還躺在睡袋裡沒有起床呢——”
“不,我當時在銀座,被堵在上班高峰期的車流中了。”
相澤消太低沉的嗓音在綠穀出久身後響起。
“哇啊!!”
綠穀出久被嚇了一跳,彈簧一樣躍到爆豪勝己身旁,躲開了背後靈一樣的相澤消太。
相澤消太的視線從他們身上一一劃過:“你們穿得都挺隨便的嘛。”
“呃?難道還有著裝要求嗎?”
相澤消太不以為然地抱著自己的雙臂,答道:“當然,畢竟對方可是天人的高層領導者。”
轟焦凍一針見血:“可是您的衣著同樣非常休閒。”
正如轟焦凍所言,相澤消太的著裝相當隨便。他穿著平時的黑色V領衫,足蹬短靴,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肩膀上。
“我又不是這次邀請會的主角,穿什麼都無所謂。”
相澤消太聳聳肩膀:“無所謂了,先上去吧。”
.
相澤消太手裡有四人的出入證明,他們成功穿過層層封鎖,抵達中轉站的四號側門。
中轉站內的空間異常寬廣,鋼化玻璃製成的透明走廊從上空橫穿而過,眾多形貌各異的天人提著公文包或行李箱匆匆踏上走廊。
這裡很少能看見人類的身影。
從四人旁邊走過時,天人們或多或少地斜過目光,掃了他們幾眼。
“嘖……這群蛆蟲看猴子似的看著我們。”
爆豪勝己毫不客氣地瞪向周圍的天人。他滿臉殺氣,成功地逼退了天人們的視線。
相澤消太並未出言阻攔,指了指不遠處的電梯:“走吧。”
宇宙中轉站高達上萬米,內部安置的電梯選用了特殊的動力係統,隻需五分鐘就能到達最頂層。
四人在管理人員的幫助下坐上獨立的鵝蛋形艙室,扣緊了身上的固定器和安全帶。
電梯內能看到中轉站外的風景。
管理人員將減壓耳塞遞給綠穀出久,關上了他的艙室。綠穀出久將耳塞塞進耳道中,抓牢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盯著幾公裡外的東京港發呆。
管理人員按下了艙室的啟動裝置。
巨大的慣性將綠穀出久朝下方拽去,穩步降低的氣壓讓綠穀出久耳中產生了蜂鳴聲。窗外的風景糊成一片,原本處在水平線上的東京港急速下降,他們越來越靠近湛藍的天際。
艙室平穩而迅速地上升,他們很快就突破了雲端,東京變成了一片小小的灰褐色斑塊。
綠穀出久緊緊捂著自己的雙耳望向遠處,看到了地球淺藍色的弧線。
雲層輕紗般溫柔地覆蓋在地球上空,陽光投落在海麵上,暈出一層淡藍的光輝。
他們抵達中轉站頂層。
一名穿著洋紅色職業套裝裙、發型誇張的女性天人走上前來,依次拉開艙門。
她熱情地向四人問好:“你們好!EraserHead和未來的小英雄們!”
她身後跟著另一名帶著白麵具的天人,麵具天人手中捧著一台迷你筆記本電腦,將攝像頭對準綠穀出久一行人。
紅衣天人注意到了綠穀出久疑惑不解的目光,開朗地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前額:“噢!我又忘了介紹!”
“這位是我們的領袖,也是邀請函的發送者——領袖因忙於公務無法親自接待各位,所以通過這種方式與諸位溝通!請見諒啦!”
麵具天人朝前走了幾步,轉過手中的電腦,將漆黑一片的屏幕對準四人。
電腦擴音設備中傳出一個嘶啞低沉的嗓音,聲音非常模糊,聽不出音色。
“早安,各位。”
爆豪勝己顯然對這種做法頗不耐煩,他煩躁地擺了擺手,說出了綠穀出久的心聲:“整天故弄玄虛的,屁事真多。”
綠穀出久聞言倒吸一口冷氣。
誰知電腦彼端的天人卻並未大為光火,隻發出了幾聲低沉的笑聲。
“嗯,說的不錯。而且據我猜測,想必抱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你一個。”
那個沉悶的聲音頓了頓,接著說:“對吧?”
包括相澤消太在內,他們四人都沒有回答天人的問題。
紅衣天人看出氣氛有些不對勁,笑吟吟地解圍道:“諸位跟我來吧,另外三名受邀者已經到了,正在會客室等待各位呢。”
他們穿過一條全透明走廊,走向位於對麵的會客室。
綠穀出久低頭望向下方潔淨得一塵不染的強化樹脂,透過它看到了腳下的地球。
紅衣天人推開會客室的大門。
通行百萬正端坐在會客室中心的圓形單人沙發上。他身邊是夜嵐稻佐,窗戶旁則站著另一名身穿士傑高中製服的紫發學生。
“早上好啊,學弟們!EraserHead也在!”
通行百萬熱情地走上前來,與他們依次握手。
他也是受邀者之一。人造島被毀壞後,三年級組的比賽被臨時調到東京體育場進行,呼聲最高的通行百萬毫無意外地獲得了冠軍。
“嘖,全是雄英的人。”
穿士傑高中製服的紫發學生輕聲抱怨一句,走到夜嵐稻佐身邊。
他名叫肉倉精兒,本次比賽低年級組的第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