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穀出久用力跺了三次右腳,隨著小小的“啪”一聲,錐形釘從板鞋的後側和底部彈了出來。
他站起身,抬腿朝白車的副駕駛窗踹去。
堅固的錐形釘擊穿了玻璃,那塊玻璃登時碎成千百片,灑進車廂內。
“乾什麼呢?瘋子!!”
“敵”被潑灑的玻璃刺傷了手臂和臉頰,嘴裡罵罵咧咧。
他正要將雙手化成藤蔓形狀纏住綠穀出久的四肢,綠穀出久卻乾脆利落地一記手刀擊向對方的肩膀,直接將“敵”的肩膀和上臂骨一分為二,關節脫臼了。
綠穀出久擅長徒手格鬥,即便此時正處於“無個性”的狀態,也自信能製服這名“敵”。
“敵”意識到自己碰上了一個頗為難纏的對手,他眼神一沉,伸手從長褲口袋中摸出一柄細長的針管。
綠穀出久本以為對方會抽出武器,剛要防衛,看到針管後愣在原地。
“……你想用注射針紮死我嗎?”
“這是增幅個性的藥劑,蠢貨!”
“敵”拔掉針尖上的防護軟膠,卷起左手袖口,準備將針管紮進自己的手臂裡:“你就等死吧!!”
綠穀出久一腳飛向金屬針頭,將針頭踢歪了。
接著他越過去打開駕駛側的門鎖,擰開車門,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地一腳把“敵”踹了出去。
在“敵”從敞開的車門處摔出去前,綠穀出久從容地將針管從對方手裡搶了過來。
他心道:“個性增幅劑……看來這東西已經開始在市麵流傳了。”
綠穀出久拔掉歪斜的針頭,瞥了一眼針筒內色澤鮮亮的碧綠液體,將它塞進自己外套口袋裡。
他坐上駕駛座,打開了雙閃燈。綠穀出久他駕著白色車輛駛向路邊,緩緩踩下刹車,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停了下來。
那名被綠穀出久踢出去的“敵”此時正倒在地上,因為頭部遭到劇烈撞擊而暈厥了。
服部平次也停下了機車。
他走上前去試了試“敵”的呼吸,確認對方已經暈倒後,朝綠穀出久比了個大拇指。
“很厲害啊,關東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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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打算嘗一下嗎?”
服部平次將蛋黃醬擠到大阪燒上,第三次舉起香氣四溢的什錦煎餅,問道。
綠穀出久第三次態度明確地拒絕:“不了,謝謝……其實我不太喜歡蛋黃醬。”
他撕開包著鯛魚燒的牛皮紙,咬了一口滾燙而香甜的鯛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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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和綠穀出久聯手將“敵”逼停後,大阪警察終於趕到現場。救護車將暈厥的“敵”運去醫院,警員則照例向綠穀出久二人谘詢了不少問題。
在取證結束、登記聯係方式時,綠穀出久才發現自己將手機落在燒鳥屋了。
他回想著在屋頂聽見的吼叫聲,覺得手機恐怕凶多吉少。
服部平次聽說綠穀出久還沒有吃晚飯,立即不由分說地將他拉向一家料理店,在綠穀出久出言拒絕前拖著他在店裡坐了下來。
綠穀出久吹了吹鯛魚燒滾燙的紅豆內餡,說:“警察真的能聯係到霍克斯嗎?”
“放心吧,大阪可不像東京那麼大,他一定會找到你的。”
“希望如此。”
服部平次將大阪燒均勻地沾上蛋黃醬:“哎,你知道天人的珠寶展覽會嗎?輪船遊/行,明天到達大阪。”
綠穀出久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全國巡回展覽啦,終點站是東京。輪船上會展示許多天人的珍貴珠寶,據說明晚會到達大阪,大阪的職業英雄和警官都嚴陣以待呢。”
“沒聽說過。”
“可能東京的天人人數太多,你們都已經習慣啦。”
服部平次攤了攤手,說:“不過對於關西人來說,這可不是常見的情形哦。雖然天人確實讓人厭惡,但是異星的各種植物、礦石,大家都非常感興趣。”
【現在插播一條新聞,羽翼英雄霍克斯在心齋橋南側與“敵”對戰。】
懸掛在料理店一角的電視被切換到新聞節目,綠穀出久抬起頭,望向那台畫麵不甚清晰的老式電視。
屏幕上,霍克斯正在和一群“敵”作戰。
這段畫麵截取自監控錄像。
隻見異能軍仗著己方人多勢眾,肆無忌憚地朝霍克斯嘶聲叫囂。而霍克斯不為所動,他站在走廊裡扇動雙翼,數十根剛硬又柔韌的羽毛朝那幾名“敵”飛去,轉瞬將他們全部製服。
異能軍成員全部被羽毛釘在牆壁上,剛才那名樹枝雙臂的“敵”也赫然在列。
錄像到這裡就突然截斷了。
主持人的介紹在音響中響起:【這是十五分鐘前的監控錄像……】
服部平次的濃眉漸漸皺了起來:“這不是剛才那家夥嗎?他竟然逃出來了?怎麼可能,對方可是霍克斯啊!”
綠穀出久同樣感到有些蹊蹺。他的目光朝電視屏幕的上角移去,發現節目發布方是日本的官方新聞台。
綠穀出久摸了摸口袋裡的增幅藥劑,心裡頓時了然。
“異能軍一定動用了增幅藥劑,因此霍克斯才會和他們苦戰良久;天人早已控製了官方新聞發布平台,他們不希望普通人知道個性增幅藥劑的事情,所以剪斷了後麵的錄像。”
料理店門外突然一陣騷動,霍克斯撥開門簾,走進店鋪內。
他神色異常疲憊,店裡的其他顧客都看出霍克斯狀態不佳,體貼地沒有湊上前去打擾他。霍克斯在綠穀出久對麵坐了下來,倦怠地靠在椅背上。
他的長褲和T恤上有不少灼燒的黑痕,身上能聞到明顯的硝煙味。
“抱歉,今天沒能保護好你,我回去的時候發現那個房間半麵牆都被燒焦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綠穀出久的手機,將它放在桌麵上:“喏,你的手機。被火燎到了,應該不影響使用。”
綠穀出久接過手機,將手裡的鯛魚燒掰成兩半。
他把紅豆餡更足的魚頭那一半遞給霍克斯:“吃點鯛魚燒吧,你晚上會餓的。”
霍克斯有氣無力地抬起手,接過那半滾燙的鯛魚燒,一向生氣十足的臉上難得一見地充滿倦意。
他咬了一口鯛魚燒,說:“紅豆太甜了,搞不懂為什麼會喜歡吃這種甜甜的東西。”
“……把它吐出來。”
“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還是更喜歡烤雞肉串。”
一直沉浸於吃飯的服部平次聞言從大阪燒裡抬起頭來:“同類相殘?”
綠穀出久默默地舉起雙手,開始為他鼓掌。
“你說出了我的心裡話,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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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將綠穀出久和霍克斯二人接回霍克斯的英雄事務所。
不同於霍克斯高調的行事作風,他的英雄事務所是一幢位於街邊的四層小樓房,看起來並不顯眼。
在這幢英雄事務所內,一到三層是處理事務的區域,第四層則是霍克斯的個人辦公室,平時很少有人出入。
“因為懶得回家,我一般都住在這裡。”
霍克斯領著綠穀出久走出電梯,解開指紋鎖進入第四層。
一個不算寬闊的會客廳出現在綠穀出久眼前。
客廳的建築風格偏近於西式,家居非常簡潔。室內有兩張單人沙發,地麵上鋪著毛茸茸的地毯,深褐色辦公桌擺放在落地窗旁邊。
房間的角落裡擺著一張沙發床,沙發床上鋪著柔軟的毛毯,被方形抱枕占據了大半個位置。
“因為辦公室裡沒有床,你這幾天就睡在這張沙發上,可以嗎?”
“沒問題,霍克斯先生。”
霍克斯在辦公椅上坐下,打開電腦查看今天收到的電子郵件。
他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滿身硝煙味地坐在電腦前方,依次點開郵箱裡的每一封未讀信件。
霍克斯一封封地瀏覽郵件,在翻到某一封時,神色突然沉重起來:“Deku,明天有事要做了。你看一下這封郵件。”
綠穀出久放下手裡的行李箱,朝窗邊的辦公桌走去。
霍克斯將電腦屏幕移向綠穀出久,鼠標點開附件的圖片,上麵赫然彈出來一封白底黑字的預告信。
“這是大阪警署轉發給我的,有人要襲擊明天的海上展覽會。注意下方的署名——對方是個非常出名的怪盜。”
綠穀出久的視線大致掃過預告信的內容,目光聚焦在底部的署名上。
【怪盜基德】
這行字旁邊是一個愛心和小小的魔術師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