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一下子沉默了。
當訴說的是殘忍的事實、言語會化為鋒利的刀刃刺進心臟。——虎杖悠仁和其他人不同,他會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幾乎從來不會怪罪他人。假如自己能夠更強一點,咒靈就不會逃跑,身邊的同學、七海也不會受傷。
在少年院,短暫失去心臟的事件中,他已經逐步了解到自己與其他咒術師的差距。從未因此而氣餒,因此麵對宿儺毫不留情的話語直接啪的一下拍上自己的臉頰。
“幾乎沒有出力的家夥沒資格說三道四。”說到底浴血奮戰的是他、七海和同學,和兩麵宿儺又有什麼關係呢!
“狂妄的小鬼。任何事物你都沒能保護好,留在這個世上也是徒增煩惱。”和虎杖悠仁進行拌嘴的兩麵宿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換了一邊繼續張嘴,“說到底也不過是廢物演出的節目餘興,連這種對手都能讓自己狼狽不堪。”
虎杖悠仁額角冒出一個十字路口——就你能說!就你喜歡搞人心態是吧!
眾所周知兩麵宿儺被封印在虎杖悠仁的體內,他也能通過虎杖悠仁的視線以及觸感感知到外界的事情,而宿儺總是會在不經意的地方口吐惡言,儘管這種行為並不鮮見,但虎杖還是第一次看見兩麵宿儺因為他的實力而瘋狂叭叭並且動怒。
啪的第二下。接觸到臉頰的掌心發出清脆的聲音,虎杖悠仁毫不留情的反諷回去,“那你還不是被我壓製住了,不要在彆人的身體裡隨便長出嘴來可以嗎?”
可以說是雙方在嘴遁之下都沒能討到好。
萌香看著打算拽她起來的虎杖悠仁開始自己扇自己,進行了一個震撼。
怎、怎麼回事……難道同學是在因為自己放走了咒靈而自責嗎?不用這樣的、真的不用這樣的!萌香的視線稍微有點模糊,受到撞擊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腦袋,額角被碎石割裂溢出鮮血浸濕了眼睫,因此沒能看見虎杖拍的其實是宿儺的嘴。
“那、那個……沒關係的。”雖然在戰鬥中能夠保持冷靜的持續思考,但退出戰鬥模式的萌香又歸還成軟弱可欺的模樣,看著虎杖悠仁正在左右手互搏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聲,但還是鼓起勇氣,“虎杖、不用太自責的,七海先生不是已經通知了附近的窗還有咒術師嗎?就算是這樣自我虐待,咒靈也不會回來的。”
此時正在和兩麵宿儺進行友好交流的虎杖悠仁:“……都是你害我被同學誤會了!快消失!”之後更加用力的拍了一下。
這時兩麵宿儺終於放棄了在口頭上折磨虎杖悠仁的想法,因此也沒再多講。
“剛才是在和體內的那個家夥講話啦,偶爾他會自己冒出來,不是水無月你想的那樣!”結束完戰鬥,虎杖悠仁也把萌香拽了起來,牽引繩的一端仍舊殘留在少女的手上,殘破的圓圈看起來有些滑稽。
“嗯……是這樣啊。”萌香點點頭,不是自虐行為就好……凡事總是苛求自身是不可以的。彌漫開來的鐵鏽味傳入了七海以及悠仁的鼻尖,他們都注意到水無月萌香的傷口還沒有治療。
“?!水無月你流血了、先治療一下吧!”虎杖悠仁是距離水無月萌香最近的一個,原本以為同學的身上隻是戰鬥後殘留的血液,卻注意到額角的傷口還在溢出鮮血。——這可不行。
“嗯,稍微包紮一下應該就好了……”還好,至少還沒到死掉的邊緣,額頭的部分應該隻是皮外傷,骨骼還有內臟雖然受到了衝擊但是沒有很嚴重。
虎杖悠仁以及七海建人雖然身上有大小不一的傷口,但是嚴重的傷已經在戰鬥中治療過了所以沒有大礙。萌香覺得好在自己幫上了忙就沒有在意那麼多。
“我會留在這附近。”七海建人的墨鏡在戰鬥中已然破碎,摘下墨鏡的他露出淩冽的目光,“虎杖以及水無月可以先回去咒術高專,我要繼續追蹤咒靈所殘留的痕跡以及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在戰鬥過程中,已經破碎的建築需要修複,而咒術師的戰鬥經常會波及到建築物,這點需要留下來處理。
對方的狀態很虛弱,因此決不能放過。讓虎杖以及水無月先行回到有結界保護的咒術高專是正確的舉措之一。
“好。”
“是。”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
七海建人去追蹤真人,被留下來的隻有水無月萌香和虎杖悠仁。
“還走得動嗎?水無月。”悠仁關切的問。
“唔、還好。”萌香用力擦掉沾在眼睫毛上的血,檢查了口袋裡的一係列醫療用品。繃帶、消毒水以及棉簽。雖然戰鬥十分激烈,但是萌香作為在後方的奶媽很少遭到威脅。
這些藥物得以保存下來,不至於丟失或者損壞。
“虎杖也受傷了呢……我們先處理一下傷口吧?”萌香先手提出建議。
“好。”虎杖悠仁也就順著萌香的話語,兩人從空曠的城市下水道出來,虎杖突然抓住了萌香的手,“抱歉、水無月……要是沒有接觸點的話,我感覺你又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