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的人是畢元洲的獨女、雲華仙宗掌門一係最小的師妹,也是原書主角寧華的後宮團之一,畢盈盈。
修真者孕育子嗣十分不易,畢元洲更是老來得女,小姑娘從小就被他放在手心裡寵著護著,幾乎要被他給捧到了天上去。
畢瑩瑩也在燕歸山曆練的弟子名單之中,自幾個月前寧華煉丹初露鋒芒起畢盈盈就對他十分好奇,像條小尾巴般整日都寧哥哥長寧哥哥短的,畢元洲這個老父親暗地裡不知吃了多少斤陳醋。
但接近天命之子的人都會獲得氣運加持,這也是他心裡再酸也沒有阻止畢盈盈的理由之一,甚至明裡暗裡還給畢盈盈和寧華創造出了不少相處空間。
他也顧不得燕徊還在場了,急急忙忙衝著燕眠初行了個禮,臉上剛剛講到天命之子時掛上的笑意也早已被緊張給取代。燕眠初擺了擺手:“仙宗事大,你快些去。”
仙宗事大。
畢元洲心裡咯噔了下,來來回回反複咀嚼著這四個字,不過到底還是對女兒的擔憂蓋在了上風,他衝著燕眠初又是深深一拜,隨即轉身快步走出了屋門。
——不是他不想用法術趕過去,而是度雲峰上到處都是陣法結界,以他的修為等級……還到不了可以在這裡縮地成寸瞬移千裡的水平。
燕眠初目送著他小跑出了院子,龐大的靈識一直感應到對方的氣息徹底消失在了度雲峰上才緩緩收回,這期間係統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它似乎在儘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隻有在一些必要的時候才會主動出現給燕眠初提示劇情。
燕眠初思索片刻,將相識燕收入內府,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係統搭話:“走,我們也去湊湊熱鬨。”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空蕩的大廳之中了。
……
出了度雲峰的範圍,畢元洲就能動用靈力施展術法了,他連著用了好幾個縮地成寸,沒過多久就出現在了雲華仙宗的議事廳前。
身形尚未凝聚,率先入耳的卻是畢盈盈的抽噎哭聲,一聲疊著一聲哭的格外淒慘,畢元洲的心都快要被她的淚水給哭化了。
畢盈盈的鵝黃裙擺上沾滿了塵土,步搖金釵也歪歪斜斜地插在頭上。她懷裡抱著個瘦弱矮小滿身是血的青年,青年的身前縱橫著道猙獰可怖的幾乎貫穿了他整個胸口的撕裂傷痕。
畢盈盈的身後也橫七豎八地倒著五六個弟子,絲毫不顧及形象地癱在一起,有不少的身上都存在著些淩亂的傷痕,有的甚至還大口大口地呼著粗氣,顯然狀態也不怎麼好。
人群的最末端有一個背對著他們的身影,一席如墨般深沉的黑衣,目光清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一語不發。
空中充斥滿了血腥的氣息。
畢盈盈一眼就看到了畢元洲,急急忙忙抹了把眼淚撲了上來:“爹爹!爹爹您上次練出的九轉回元丹還在嗎!寧師兄他傷的好重啊!”
畢元洲的視線仔仔細細打量了番畢盈盈,見她身上雖有血漬卻並無明顯傷口,這才禁不住鬆了口氣。
隨後他才幾步上前俯身探向寧華的手腕。
寧華的傷勢的確極重,換做是普通人恐怕就要當場斃命了,不過他的內府中卻有股磅礴靈氣緩緩流轉,一點一點修複著他的丹田。
畢元洲收回手:“盈盈,你將那枚極品凝脈丹喂給寧華了?”
畢盈盈點頭,淚水順著長長的睫毛滾落。
那是他耗費了不少心血才煉製出的給畢盈盈保命的東西,畢元洲有些心疼,卻沒有多說。“既然有了凝脈丹,那他的傷勢應當無礙了,隻要好好修養用不了多久……”。
“可是爹爹我還是好怕!寧師兄他吐了好多的血!”畢盈盈哭道。
燕眠初隔絕了自己的氣息,將身形隱蔽在了一旁的弟子群中。
原書劇情好像是有這麼一段。
畢盈盈似乎並不能用簡單的好人或者壞人來評判,她隻是一個沒經曆過什麼事情的普通小孩罷了。
從小到大長在仙宗,身邊都是保護她的師兄和照顧她的長輩,從沒吃過什麼苦受過什麼傷,這還是她第一次直觀麵對身邊的人遭受這樣可怕恐怖的攻擊——甚至寧華還是因擋在她的麵前替她攔住了攻向她的魔獸才傷成這樣的。
換做是普通的孩子這時候早就嚇傻了,她能硬生生等撐到仙宗才開始後怕已經非常不錯了。
甚至之所以他們會不顧餘昭裡的阻攔進入燕歸山的深處……還是因為她想要一株曾在深山中被發現的蝶血草。
——寧華在得到畢元洲的賞識後丹術突飛猛進,隻是近期卻似乎遇到了什麼瓶頸需要煉製丹藥突破,而蝶血草卻是煉製那味丹藥必備的東西。
寧華在她麵前唉聲歎氣了好幾次,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硬要要求往深山中去……沒想到竟然……反而還連累了寧華和大家。